初箏沉默幾秒,吻了下星絕額前的碎發。


    星絕抬頭看他,兩人間的距離格外近,初箏隻需要稍微移動,就能親到他。


    男人眼底有窗外無盡的夜,也有她清晰的輪廓。


    恰到好處的朦朧曖昧光線下,似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


    星絕唇瓣蠕動下:“我不打擾你工作,我就抱一會兒可以嗎?”


    初箏移開視線,“嗯。”


    沙發還算寬敞,初箏抱著他倚在沙發上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數據。


    星絕不知哪裏摸出來一本資料,慢吞吞的翻著。


    初箏看了眼,應該是胡碩給他準備的公司資料,也有很多專業知識。


    “你看得懂嗎?”


    初箏低聲問一句。


    星絕翻過一頁:“還好,有些東西看見了,就會自動出現在我腦海裏,下意識的知道該怎麽做,大概是一種本能吧,就像喜歡寶寶一樣。”


    初箏:“……”


    初箏決定自己還是不和星絕說話了。


    不然她遲早會被這小東西給搞死。


    星絕卻不打算放過初箏,微微仰著頭,資料蓋住他一半的臉,隻露出鼻子以上的位置,那雙漂亮的眸子含著淺淡漣漪。


    “就算真的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我會像學習這些知識一樣,再次學習怎麽喜歡寶寶。”


    “……”初箏深呼吸一口氣,拉過他的資料蓋住整張臉:“繼續學習。”


    星絕把資料拉下來,初箏已經轉開視線。


    星絕盯著她看幾秒,接著剛才的資料繼續看。


    兩人各做各的,氣氛竟十分融洽。


    初箏要處理的事很多,等她感覺到困,關掉虛擬屏的時候,星絕已經睡著了。


    初箏將資料從他手裏抽走,男人動了下,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臉還往上蹭了蹭,埋在她頸彎裏。


    初箏摸下他腦袋,也懶得動,隨便拽過毯子蓋在身上,就這麽睡了。


    房間裏一片黑暗,靜寂無聲。


    本來閉著眼的男人,緩緩睜開眼,小心的看了一眼初箏,片刻後再次閉上眼,唇角在黑暗裏揚起一個小小的弧度,似某種目的得逞的歡愉。


    -


    蘇緹月是想不明白初箏執意說自己是星絕‘女朋友’的用意,不過等他看見初箏仔細照顧星絕的樣子,又覺得兩人間有一種誰也破壞不掉氣氛。


    初箏趁星絕去洗手間的時候,隨口問蘇緹月。


    “你好像對星絕性子轉變並不怎麽奇怪?”


    “他以前就是這樣。”蘇緹月下意識的道:“後來接觸他家公司才慢慢變了的。”


    星絕的性格算不上溫柔,但是頗為溫和,對誰都有禮貌,讓人感覺不到任何危險。


    不過蘇緹月跟他認識時間太久,也知道星絕那副模樣下,有一顆挺涼薄的心。


    就是涼薄。


    他瞧著對誰都好,可是那些好,都隻是虛假的假象,沒有任何真心。


    問題是大家還都很吃他這一套。


    當然,他認定的人,也會真心相待。


    “他為什麽改名字?”


    “改名字?”蘇緹月愣了下,片刻後想起來:“星衍這個名字嗎?你從哪兒知道的?”


    “你也知道?”人人都知道,就踏馬我不知道!!


    “我和他打小就認識,當然知道。”蘇緹月莫名其妙:“你知道才奇怪吧?那個名字應該都沒有任何記錄了,你從哪兒聽來的?”


    “我有我的渠道,他為什麽要改?”


    蘇緹月沉思片刻:“好像是星家的人覺得星衍這個名字太柔和了,不適合星家太子爺,所以就改了啊。”


    “……”


    就這?


    “當初星家是打算用王玉這個玨,玉中之王的意思,寓意也不錯。但是他自己選了絕境的絕……”


    蘇緹月頓了下,又聳下肩。


    “我聽說裏麵還有些事,不過這些事,我是個外人,就不知道具體的了。”


    正巧星絕回來,蘇緹月和初箏同時止住話題。


    -


    北和天井就人家的院子裏,蘇緹月出麵交流一番,得到允許進了裏麵。


    北和天井看上去有些年頭,周圍長滿了雜草。


    “這口井早就幹了。”主人家在旁邊打聽:“你們要看這個幹啥啊?之前不是說,這口井沒什麽名堂的嗎?”


    初箏已經看見北和天井四個字,就刻在井的一側。


    平寧鎮上的曆史幾乎沒有過斷層,每個氏族都保留著族譜,裏麵記錄著這個鎮上的所有事。


    不過這個北和天井,大家查遍所有記載,都沒有任何線索。


    後來上麵也派人來查,但從別的資料裏,也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後來大家就覺得這就是口普通水井。


    不過是當初鑿井的人,刻了幾個字上去而已。


    初箏手掌貼著井口邊緣,若有所思的讓井裏麵看。


    下麵黑乎乎的,根本看不見地。


    “你確定這井幹了?”初箏問旁邊還在打聽的主人家。


    “是啊。這還能有假嗎?你不信我找個桶來,你扔下去看看,能不能打水上來。”


    “多久了?”


    主人家搖頭:“那我不知道啊。從我記事起,它就沒出過水。”


    “一直沒出過水?”


    主人家搖頭,搖到一半,又似乎想起一茬。


    蘇緹月:“有什麽話您直說便是。”


    “嗐,我那也不知道是迷糊看錯了,還是真的看見了……我就隨便說說,你們就當故事聽聽吧。”


    蘇緹月看一眼還在看井的初箏,點頭:“您說。”


    “有一年吧,我喝醉了,半夜起來上廁所。就聽見井裏麵有聲音,就是那種水燒開了,咕嚕嚕翻滾的聲音……”


    當時他喝醉了啊,大半夜聽見這聲,膽子也大,就循著聲到了井邊。


    他往井裏頭看吧,又啥也沒有。


    就在他奇怪的時候,他就看見井裏邊有東西在往上湧。


    就跟噴泉似的,噴了老高的水柱。


    第二天他在院子裏醒過來,他和家裏的人說,家裏的人都說他是喝醉了做夢。


    他覺得那很真實,不是做夢。


    家裏的人就拉著他到井邊,井還是那個井,裏麵沒有水。


    雖然家人朋友都說他喝醉做了夢,可他一直覺得那晚的經曆很真實。


    可惜沒人相信……


    漸漸的他也開始懷疑,也許真的是喝醉了做夢。


    一口枯井,怎麽會大晚上的噴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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