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東岑番外14


    啊


    一聲淺短卻清晰的輕呼在岑歡把被子甩出去時響起。


    岑歡一楞,定睛望著把被子從頭上扯下一臉吃驚的女人,幾乎石化那雙手的主人竟然是酒店裏打扮成女仆樣的工作人員。


    而她以為那個念頭剛一閃現又被她給壓下去。


    自己摸到的手明顯感覺溫熱,如果真是賀連冰的手,那麽不可能有溫度吧芑


    況且這個世上哪來的鬼她根本就是自己嚇自己。


    撫著額重重舒了口氣癱在床上,她有氣無力的問同樣傻掉的女孩,我沒叫客服,你怎麽會在我房裏


    女孩回過神來把被子重新放回床上,說:是老板把我叫來照顧您的,剛才您有電話,我怕吵到您休息所以想把手機拿遠一點,因為您看起來睡得很不安穩。蝟


    岑歡苦笑這都是拜賀連冰所賜。


    而她不知是不是習慣了身邊有藿莛東,膽子竟然變得這樣小。不就是夢見賀連冰掐她麽她竟然怕成這樣。


    你出去吧,我身體好些了,不需要再照顧,謝謝。


    女孩點頭。


    等她離開,岑歡又在床上坐了會,手機再次響起時她才慢吞吞伸手拿過。


    來電顯示的號碼是本城的陌生宅電。


    她想起還在賀家的柳如嵐,剛一接通電話那端立即傳來一個焦慮的女聲:歡歡你身體有沒有好些還是還很難受


    岑歡揉了揉還很堵的鼻子,沒事了,媽,我感覺還好。


    唉,你要實在覺得難受就去醫院打針,別撐著。我這邊情況有點糟,他昏過去了,我可能一時半會沒法回酒店,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岑歡連聲應著,一會掛了電話又倒回床上躺了會,覺得頭還是有些昏昏沉沉,於是爬起來又吃了次藥。


    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她納悶藿莛東怎麽一直不打電話給她。


    而她其實又擔心他會打電話過來,因為她鼻塞這麽嚴重,說話明顯帶著鼻音,他若是知道她生病,一定會飛來t城的吧


    許是藥裏含有安定的成分,她吃完藥沒過多久便又有些昏昏欲睡。


    在她閉上眼把自己整個身子埋入被子裏時,門鈴響起。


    她皺眉,心裏卻是一萬個不想下床去開門。


    但是門鈴響個不停,生病的人耳膜又比平時更脆弱,絲毫經不起反複被聲響折磨,無奈隻好拖著發軟的身軀下床。


    打開門看到門口長身玉立的英俊男人時,她想她的臉色教之他冷峻的麵孔不知要難看多少倍。


    賀連臣顯然沒半點打擾到她休息的自覺,有些暗沉的深邃眼眸盯著她,用冷漠的口吻問:你說給我聯係專業催眠師的事怎麽樣了


    如果不是他提醒,岑歡被感冒病毒侵襲了的大腦已經絲毫記不起還有這回事。


    看他眼窩深陷,明顯一副睡眠不好的疲憊狀態,她猜測:你昨晚又夢見她了


    賀連臣有些沉重的點頭。


    我昨晚回酒店就替你聯係過了,對方目前在埃及,要過一星期才能有消息,你能等嗎還是要


    隻要夠專業,等一個星期無所謂。


    那好,我再打電話給我朋友。


    你看起來很糟糕。賀連臣微蹙眉睨著她憔悴而略顯蒼白的臉道。


    托你們兄妹的福。一個在夢裏想置她於死地,一個又弄巧成拙,那個女仆差點嚇死她。


    賀連臣瞪著她,神色驟然沉下來。


    岑歡撇嘴:抱歉,不過我實在沒力氣再這樣站著和你說話了,而且我媽不是說你爺爺昏過去了麽你怎麽不在家反在這裏


    家裏已經處理好了,我剛過來。頓了頓,那你休息,有事打電話給我。


    不待岑歡回應,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岑歡躺回床上卻是再困也無法再安睡。


    翻來覆去時拿過手機對著藿莛東的號碼掙紮著打還是不打,手指在觸摸屏上那串無比熟悉的號碼上來回梭行,一不小心,竟把電話撥了出去。


    等她反應過來想立即掛掉時,已經來不及,那端傳來了嘟聲。


    她側躺著閉目等待電話接通,響了四五下,熟悉的嗓音才傳來:想我了


    簡短三個字,卻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力量,一瞬就攫住了她的心髒。


    不知是不是生病的人感情特別豐富,岑歡想著電話那端的男人,盡管把枕頭當住是他緊抱住,心頭卻還是覺得酸楚。


    真的很想他。


    小舅,你在做什麽


    她盡量放平了聲音問他,這樣出口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像生病時鼻塞的症狀,反倒有種撒嬌的慵懶。


    這使得電話那端的男人忍不住低笑:我在開會。


    岑歡嘴角抽搐,忙說:那我掛電話了。


    嗯,一會我再回電話給你。


    不用了,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想你了。


    那端頓了頓,沒再說話,然後岑歡主動掛了電話。


    瞪著天花板不知道看了多久,高高懸掛的華麗水晶燈漸漸變得模糊時,她再次昏睡。


    再次醒來時室內一片昏暗,隻有穿透落地窗透進來的霓虹釋放出的光線能夠讓岑歡辨別房間的格局擺設。


    這一覺睡得比較久,藥效發揮作用,出了身汗後身體舒服許多,不再是軟綿綿的使不出力氣,而鼻塞的情況也似乎有所好轉。


    進浴室泡了個鹽浴出來,她打電話叫客服來換掉床上的用品,又叫了些清淡的東西吃,等弄完這些已經是九點多。


    而柳如嵐還沒有回酒店。


    她打電話過去,那邊柳如嵐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隻是要她照顧好自己,不用擔心她。


    岑歡想起賀連臣白天說柳如嵐原諒了他爺爺,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的確是這麽回事。


    掛完電話她又撥給遠在倫敦的秦戈,因為秦戈還在上班,所以她一把賀連臣的意思轉告給他便匆匆結束了通話。


    在房裏呆得太久,睡的時間也夠長,她不想再繼續睡,拿了包和手機打算去外麵呼吸下新鮮空氣。


    而走出酒店聞到空氣中彌漫開的泥土氣息,她才發覺t城不知何時竟然下了場雨,一抬頭甚至還能看到路燈上凝聚成的一排排猶如淚珠般閃亮的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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