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原縣不大,卻因離長安較近,所以長安城內的達官貴人多在三原縣買田置地。而他們又忙於正事或是享樂,所以常常將管理這些田地產業的事情交給自己身邊之人或是遠房親戚。而這樣的一批人在三原縣內仗著自家主人的名頭,作威作福,成為三原縣一個惡霸階層。三原縣的地方官管不了,長安府的官員不想管,朝廷高官懶得管。


    在趙毅奉命進入突厥後,整個三原縣慢慢的流傳出趙毅投降突厥的傳言。一時間,趙家臉麵無光,整個趙家一直低頭做人。而趙毅的母親便是每日到街口,希望能看到自己的兒子歸來。這一等就是兩年。


    就這樣慢慢的過了兩年。失去男人的趙家沒有經濟來源,每月靠偵察營提供的俸祿為生,緊巴巴的過了兩年。漸漸的,趙毅的母親和妻子都有些絕望了。


    然而貞觀二年剛過,趙家便迎來了更大的麻煩。


    裴震是當朝中書令裴寂的遠方親戚,算起來還算是裴寂的堂弟。而這位裴震幫著裴寂管理著三原縣將近千畝良田,大小二十多間鋪子。在三原縣諸多商人地主中也算得上排在前麵的了。而且裴震身後乃是裴寂,這位武德年老臣的代表,最早跟著李淵起兵晉陽的老人。


    裴震的年紀比起裴寂來說小不了多少,也是六七十歲了。膝下有二子,一人負責田地,一人負責商鋪,幫助父親管理裴寂的產業。


    而如今,整個裴震家裏除了一名長孫之外,剩餘的小輩都是女子,所以自是對這名叫做裴宏的十五六歲少年寵愛無比,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所謂慈母多敗兒,這位十五六歲的裴宏儼然成了三原縣的一霸,屬於那種欺男霸女的紈絝惡少型。


    貞觀二年三月的一天,趙毅的妻子出門買一些日常用品,非常不巧的被這位裴宏看到了。


    要說趙毅的妻子秀雲,絕色之姿倒是算不上,麵容隻能說是清秀。可是她卻有著一副令所有男人垂涎的曼妙身材。脹鼓鼓的胸脯、堅挺的屁股和纖細的腰肢讓那位常年欺男霸女的裴宏一見便獸血沸騰。可是畢竟是在集市之上,若是強搶民女恐怕會引發民憤。所以裴宏隻是讓人跟著趙氏身後,找到了住處,並在眾人口中打聽到了趙家的背景,屬於那種毫無背景的那種,頓時放心下來,開始了自己強搶民女的計劃。


    趙氏也算貞烈,在裴宏帶人逼上門之時,竟然一頭撞在院牆上,頭破血流,昏迷了過去。


    那裴宏雖不懼人命官司,可是鬧出人命也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當下退出了趙家,而趙毅的母親請來大夫將趙氏治療好,又花了半個月時間才完全康複。


    然而,裴宏卻不死心,每日帶著一幫手下遊蕩在趙家門外,要不是趙毅的母親和妻子輪流以死相逼,那裴宏恐怕早已將秀雲搶了去。


    如此一來,趙毅的母親和妻子皆不敢再行外出,每日關閉大門,拜托鄰居買來日常生活用品,躲在屋內。這一躲便是兩個多月。期間,那裴宏曾經多次今日院子之內,甚至還曾挾持過趙毅的兒子,以逼趙氏就範。雖然最後在一眾街坊鄰居的圍觀和三原縣衙役到來的情況下,被迫放了趙毅的兒子。但是這件事仍舊鬧得滿城風雨。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今日趙毅破門。趙毅一回來,他的母親和妻子頓時覺得有了依靠。


    聽完二人的述說,隻見趙毅麵色血紅,手握成拳,陣陣作響。


    血勇之人,怒而麵赤;脈勇之人,怒而麵青;骨勇之人,怒而麵白。


    看到趙毅麵色血紅,張允文不由想起了這句話。


    “那裴姓匹夫,欺我太甚!”趙毅氣喘如牛,聲音低沉的吼道。


    而張允文身邊道李宇和支柔也是一臉的憤憤不平,滿是同情的望著趙毅的妻子。


    張允文卻是“嘿嘿”笑道:“那裴震裴宏不過是小人物一個,無足掛齒,令人為難的卻是那中書令裴寂。不過趙大哥你不用太過擔心,既然老子見了此事,肯定要管到底!不過具體的操作還是要斟酌一下,既要將那裴震裴宏給除去,還不能給裴寂留下任何口實。”說著拍了拍趙毅的肩膀,“若是裴寂將怒火灑在趙大哥頭上,對趙大哥可不好啊!”


    趙毅聽了張允文的話,麵色漸漸平靜下來:“頭兒,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不過我有一個要求,要我親自將那裴宏給除去!”


    張允文笑道:“放心,殺人的事我會交給你辦的!”


    聽到二人肆無忌憚的談論殺人,還一麵談論一麵微笑,實在讓人不寒而栗。


    就在這時,隻聽門外傳來一個如公鴨嗓的聲音道:“趙家娘子,我家少爺又來看你來了,還不快出來迎接!”


    聽到這個聲音,隻見趙毅的妻子和母親麵色同時一變,一臉驚慌的望著門口。


    “劉三,小聲點,不要嚇著了趙家娘子,本公子可是憐香惜玉之人,可見不得美女在我麵前受到驚嚇而又來個以頭撞牆!”一個輕浮的聲音響起,看樣子便是那裴宏。


    “是是,公子教訓的是!”公鴨嗓子滿是諂媚的聲音響起。


    片刻之後,隻見一眾人出現在趙毅的家門口,為首的一人身材修長,恰似竹竿,一身寬大的衣衫穿在身上空蕩蕩的。也倒是非常的俊俏,不過令張允文惡心的是,此人竟然麵敷脂粉,頭插紅花,一臉色咪咪的笑容掛在臉上。


    “小生見過趙家娘子!”可能是登徒子的通病,這裴宏一進院中,目光就直接望向趙毅的妻子,而視周圍的人如無物。


    趙毅的妻子趕忙退後兩步,一下子躲在趙毅的身後。


    那裴宏這才看到麵前這位高壯的大漢,接著一雙細長的眼睛在院內一掃,目光又是一亮:“原來這兒還有兩位美嬌娘啊!小生今日真是豔福齊天啊!”說著向李宇和支柔一揖:“小生裴宏見過二位小姐,嗯,不知二位小姐芳名?”


    李宇頓時臉色通紅,急急躲在張允文身後,而那支柔柳眉一挑:“該死的登徒子,不但想要霸占秀雲姐姐,還想打老娘的主意,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要是在草原上,老娘一定將你五馬分屍!”


    那裴宏聽到支柔的聲音,瞧見李宇麵帶羞澀的樣子,頓時一幅色授魂與的樣子:“嗬嗬,有個性,我喜歡!”


    張允文卻是笑了一笑,低著頭和李宇咬了一陣耳朵,李宇斜斜瞟了裴宏一眼,在看看趙毅的妻子秀雲,輕輕點了一下頭。


    這時候,那裴宏手下全部進入院中,並不寬敞的院子裏頓時擠滿了人。透過人牆往外望去,隻見門口停著一輛紅色的飾花馬車。再看看進入院子裏八名長得三大五粗的大漢,看這情形,這裴宏今日恐怕就是過來搶人的。


    果然,隻見那裴宏晃著一根纖細的手指說道:“小生今日實在是豔福不淺啊!本來想接趙家娘子回府的,卻又遇見另外兩名美嬌娘!隻歎小生今日隻準備了一輛馬車!”說著頗為遺憾的搖搖頭,“算了,先將三人一同送進馬車!等到回到府裏,少爺再來一個個的安慰!”


    聽得這話,趙毅再也忍不住,上前兩步,大喝一聲:“今日你們誰敢!”


    那裴宏頓時睜大眼看著趙毅,片刻之後,回頭問道:“此人是誰?”


    隻聽那公鴨嗓子劉三道:“嗬嗬,公子,這人就是趙毅了!那趙家娘子正是他的婆娘!”


    “哦,原來是那位降了突厥的趙毅啊!”裴宏陰陽怪氣的說道,尤其是“降了突厥”四字,咬得格外的重,“既然趙家主事的在此,那本公子便放明了話,要麽你將你家娘子送給本公子玩賞幾日,要麽就讓本公子到衙門裏告發你這位降了突厥的叛徒!”


    聽到這話,張允文不由又怒又氣,見過無恥的,沒見過無恥得這般光明正大的。


    “你!”趙毅指著那裴宏,卻是被氣得不知道說些什麽。


    這時,那裴宏冷笑道:“我怎麽了我!趙毅,難道你還有選擇麽?今天本公子就跟你說了,本公子看上你家娘子,乃是你家娘子的福氣!可千萬不要不識抬舉啊!來人啊,去請趙家娘子,嗯,還有這兩位小姐到府上一聚!”


    頓時,八名大漢齊齊一聲獰笑,四名大漢撲向張允文和趙毅二人。他們是對方僅有的兩名男子,當然要分出人手去製服他們,免得張允文和趙毅二人搗亂。


    剩餘的四名大漢則是分別撲向三女和趙毅的母親。至於那四歲大小的小孩子,沒人去理會。


    張允文見兩名大漢撲上來,冷笑一聲,身形一晃,一個掌刀擊在一人的後頸,那名大漢頓時萎靡的到了下去。另一人見狀,怒吼一聲,雙臂猛地合了起來。張允文怡然不懼,瞅著空隙,一手抓過大漢的手臂,另一手狠狠的擊打在肩胛處。大漢頓時一聲慘呼,手臂頓時脫臼。抓起大漢的衣領,一個大背摔,直接將大漢扔在那裴宏的麵前,砸起一大片灰塵。


    而此時,趙毅已經解決了一人,正和另一人纏鬥。三名女子不住的閃躲,而趙毅的母親則是被一名大漢控製住了。


    張允文看著院中的局勢,猛地一聲大吼:“裴宏,你派人襲擊朝廷命官,難道想要造反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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