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赤水本是對穹目所布的高階陣石法陣垂涎不已,在對方離開後,她在所布的陣石旁流連了很久,直恨不得挖起來搬走,無奈她本身修為低微,根本挖不動,再一想挖走陣石的後果,隻好作罷,打道回府。


    至於穹目此人,她暫時不想去考慮,隻要一想她的腦仁就疼痛不已。想必這次她在生死邊緣徘徊的情景,定然是極大地娛樂了他,也不知道下一次,等著她的又是什麽?


    有時候她真的想不明白,其實這種事情對於修為高深的他來說,不過是動動手指頭就能解決的事情,為什麽非要難為修為低微的她呢?


    若不是她真的運氣尚佳,剛好遇到那個老頭在外受傷回來,恐怕早就成了那穀裏的一抹冤魂了,哪裏還能如此完好地活到現在,雖然最後她得到了三張瞬遁符作為補償,但這種類似於打你一棒再給你一個甜棗的小把戲,用在她身上,卻是讓她氣憤交加又無可奈何。


    她轉而想到現在被鎮在穀底的那個老頭,轉眼間數十年的心血被毀,突破的希望落空,想必是很難受吧?那家夥居然還將血蓮瓣丟下去,這樣的行徑,真是惡劣啊!


    赤水搖搖頭,隻歎對方修為高深,有本事任性胡為,不是現在的她可比,隻有將之拋在腦後,想必,短時間內,他應該是不會再來找她了。


    想到此,她心裏好過了一點,一刻也不停留,驅動著引魂笛,往千雲門的方向趕去。她心裏想到在門內的情況,不由輕歎,情況很不樂觀,看來,她得聽從鄭大廚的勸告,要早做打算了。


    “停一下。”她正思慮間,就聽那隻妖蟲的聲音響起。


    赤水忙停住身形,以為它發現了什麽危險,連忙往四周望去。


    就見那隻妖蟲從她頭上飛出,往地上衝去,她的感知往地上一掃,沒有什麽異常,如果硬要說特別的,就是那裏開著一大片不知名花朵,形狀有些似牡丹,色如白玉,每朵都有碗大,細嫩花瓣隨風搖曳,淡淡花香蔓延開來,清雅怡人。


    那隻妖蟲似是高興異常,忙碌地在花叢中飛來飛去,赤水還能聽到它邊飛邊在她心底哼著不知名的旋律,“啦啦啦——”似是想將它的好心情傳遞給她。


    赤水見此,微微一笑,也收起引魂笛,輕輕落至花叢中。此處地勢平坦,一眼望去竟有望不到邊的感覺,這同在空中俯瞰完全不同。


    她猶如身在花的海洋中,陽光和煦,花香清淡,看著那隻妖蟲還有不停的忙碌,她也有幾分閑散的找了一處空地,坐了下來。


    經過幾****不停的施加回春術,她身上傷口外表已經完全愈合,肉眼也是看不出異樣,隻是她仍能感到隱隱作痛,料是傷口裏麵還沒有完全複原,不過這點痛,對於她來說並不算什麽,她基本上可以無視掉。估計再過十來天,這點痛會完全消失。


    “喂,你有沒有名字啊?”赤水望著那隻妖蟲正在快樂無比的采集花蜜,不由問道,她好像從未聽它說起過它的名字。


    就見那隻妖蟲身體頓住,慢慢地轉過頭來,望著赤水疑惑問道:“我沒有說起過麽?”


    赤水搖搖頭,她相信她的記憶力。


    “我怎麽會忘了這件事呢?那你聽好了,我叫小妖。”它似對這個名字很是滿意,聲音裏透出幾分喜歡,說話的同時,幾對長足還不停的舞動。


    “小妖?”赤水呢喃了兩聲,無意識的低語道:“怎麽這麽像女孩子的名字呢?”


    話音剛落,她就聽到一陣熟悉的破風聲,她忙單手撐地,往旁邊一個翻身,待她再站起時,就見她剛才坐著的位置,幾道風刃削過,將那裏挖出一個大坑。


    赤水不解地向它望去,就見它的一雙複眼緊盯著她,幾對長足快速衝她舞動,怒聲道:“我哪裏不像女孩子了?”


    她不由有些黑線,原來它是女孩子麽?她還真沒有看出來。不過她可不敢這樣同它說,以它的性格,估計一場打鬥是免不了的,這裏風景如此美好,可別破壞了,況且這裏也不是在千雲門裏,還不知道會有什麽危險呢!


    她隻好衝著它僵硬一笑,有些討好地道:“小妖,你不采花蜜了麽?”


    “我是女孩子,你不會不知道吧?”它有些狐疑地望著她。


    赤水決定了,為了這裏的花朵著想,她要睜眼說瞎話了,“怎麽會呢?我早看出來了,你還是快去采花蜜吧!我就在這裏等你。”


    “是嗎?”它好像並不太相信,不過這裏的花朵確實吸引它,它馬上又忙碌開了,采了這朵采那朵,動作極快,不一會兒,就往遠處采去了,不久,啦啦聲又響起了。


    赤水輕輕一笑,真是個單純的小孩子。恐怕它以前所說的關於它被族裏趕出來的話,應該不是真的,至少實際上應該不是真的吧!


    或許,是想將它趕出來在外曆練也不一定。


    它曾說過它是族裏鬥技最厲害的,打敗了所有的對手,若是它能真正的成長起來,那定會成為它們族裏的希望。


    隻是它現在還不懂。


    它也不需要懂,就這樣漸漸的成長起來,未必不好,她也不想做拔苗助長的事。不過以後,若她能幫得上忙的話,她會幫助它的。


    徐徐輕風拂過,她的發絲和衣袂微動,目光柔和,遠遠望著小妖忙個不停的身影,心裏卻感覺到平靜怡然。


    接下來無話,直至天色已晚,那隻妖蟲,現在應該叫小妖了,它才依依不舍的準備離開了,它也知道,赤水一直在旁邊等著呢!


    它往赤水的方向飛去,不過半途中,它又停了下來,在赤水疑惑的眼神中,它選了一朵最大的花朵,雙足一舞,將之從花朵下寸許處切下。


    就見它小小的身體,將那朵大花扛住,往赤水飛來。


    “不要動。”赤水聽之,有些莫名,不知道它要幹什麽?接著,她就感知到它扛著那朵大花,飛至她的身後,直接將那花莖往她的發髻裏一插,花莖全部沒入,那朵花穩穩的固定在了她的發髻後,那銀色發帶結被那朵大花遮去了大半,隻留兩根約兩寸長的帶尾。


    那麽大一朵花,戴在頭上,這怎麽行?赤水有些不願,就想動手將之取下。


    她剛把手抬起,小妖竟似猜到了她的動作,立刻嚷嚷道:“別摘,這可是我的床,我今晚就在這裏睡了。”說完,果真身體一旋,就飛入了那花心,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地方,歇了下來。


    赤水嘴角抽了抽,她還得繼續趕路,而它卻可以在花裏睡大覺,真是太幸福了。


    她的手動了動,終是沒有再抬起,算了,就滿足它這個小小的要求吧!也不是多大的事,至少,她很慶幸,它不是將那朵大花戴在她發髻前。不管那朵花有多麽的漂亮,這樣用頭頂著,終是怪異,不符合這個世界裏人們的審美觀。


    當然,她會答應最主要的一個原因是,這路她走過,是知道的,沒有什麽人煙,料想會碰到人的機率也是極小的。


    畢竟沒有誰無事會往這荒山野地裏跑。


    果然,接下來的兩日,她都沒有遇到一個人,後來,那朵花終於焉下去了,小妖才將之抽出來丟掉,也直到這時,赤水才鬆了一口氣,這兩日,她知道後麵有朵花,做什麽都不自在。


    接下來,並無特別的事情,數日後,她平安的回到了自己的洞府。小妖見到家了,馬上從赤水的發髻裏飛出,招呼也不打,一頭就往自己的住處飛去。


    赤水也到了自己的洞府前,想了想,先掏出數道傳音符,通知秦襄她們,她回來了,另外,她也給那位黑衣前輩去了一張。


    高階修士的行蹤,不是她能猜測到的,做好這一切,她也進了自己洞府。


    她邊走邊將月光石又裝了上去,洞府又明亮起來,她至待客室,剛將月光石放上,就見她額前赤紅色靈光一閃,小白出來了。


    在赤水整個出行的過程中,小白一直都沒有說話。要知道,作為她的契約獸,她在外發生的一切,它應該都是知道的。


    而此刻,氣氛好像有些尷尬了,她正在想怎麽打破這沉默,忽聽小白問道:“就是他?”


    赤水微頓,明白了小白的意思,無力道:“對,就是他將我們綁在了一起。”看吧!對方如此強大,真不是她或者是它能抗衡的啊?就是它老爹,不也沒護住它麽?


    小白沉默,顯然對方的強大讓它的心情也有些低落,淡淡衝她點了下頭,就回到了自己的石室。


    赤水見此,也回了自己的石室,待恢複平靜後,又開始回想這一行的情況。雖然此行艱險萬分,但不得不說,這對於缺少戰鬥經驗的她來說是難能可貴的。在生死關頭時,她心中所想所思,對於修煉也有益,隻是她境界太低,尚參悟不明白罷了。


    待將思緒整理完畢,她才掏出那塊用血玉做的玉簡,見其玉質細膩,晶瑩剔透無瑕疵,色澤豔麗,內裏的紅絲隱隱有流動之感,料想裏麵的內容定也是非同一般,隻是路上並不安全,她謹慎起見,一直沒有掏出來看。


    半日後,赤水一臉失望地睜開眼,這塊玉簡,她看了一半,竟都是記錄著凡人肉體的一些功用,比如那個老頭,就用凡人的精血來養植血蓮,使之能夠增進自身修為。再比如用人肉來伺養靈獸,使之能夠得到一種特別的神通等等。


    其中所敘述的手段殘暴毒辣,且所需的量極多,根本就是沒有將人命拿當作一回事,讓她看得毛骨悚然,幾欲作嘔,忍耐了很久,才將之看完。


    幸好,她的忍耐是有回報的。在血色玉簡的最後,她終於找到了一個她能夠用的上的法訣——血影術。


    不得不說,她這次是真的找到寶了。


    所謂血影術,就是通過人的精血作為媒介,可以通過法訣,將精血變幻成影像,覆在施法者的身體外部,讓施法者同那精血的主人完全一樣。


    這不就是修真界中的易容術嗎?赤水大喜,這可說是解決了她一個極大的難題。因為她與小白之間的契約,契約圖案一直沒有褪掉,隨著小白修為的精進,那個小火苗圖案的顏色也越來越明顯,至今已經是粉紅色,讓人再無法忽略,她之前就曾想過去買個麵具或者鬥篷,隻是一直沒有遇上合適的,現在卻是不用了。


    她還從血色玉簡中知道,此血影術施展後,甚至能騙過修仙中人的意識探索,比如赤水現在若是施了此術,那麽必須得是元嬰期的前輩才能識破。


    讓赤水更加驚喜的是,此法術還隨著施法者修為的增進,而不斷增強。也就是說,若是她到達金丹期,施放此術後,就須得是超越元嬰期的修士才能識破。


    要知道當今世界,元嬰期的前輩本就沒有多少,大多都在專心潛修,以期能夠突破飛升至上界,一般不會在世間行走。像她這樣的小修士,資質不佳也無背景,那些前輩自也不會注意到她。


    隻是這個法術也有一個很重大的缺陷,那就是施法的精血必須是新鮮的,無論怎樣取得的血,須得有熱度才能施法,不然,即使能成功施放出來,也不能騙過修真中人的意識探索,因為沒有活人的身體會是完全冰冷的,別人自是一眼就能識破。


    赤水也就能想到,定是這個缺陷,讓此法術,並未在修真界中流傳開,她身在此大陸六大宗門之一的千雲門,待了十幾年,都沒有聽說過,更何況其他人。


    不過這樣更好,對於她來說,這個缺陷,完全不是問題。因為她有一個完全靜止空間的指環,隻要她將精血取出,放在指環內,就是百年後,再取出來,也一樣能用。更何況,這血影術,並不需要將人殺死,隻要能取得對方一滴鮮血,就能幻化成對方三日,不隻容貌,氣息,聲音,就連修為層次,也同精血的主人一模一樣。


    這完全是為擁有指環的她量身訂做的啊!她不禁很是佩服發明此法術的修真前輩,雖然之前的那些法術都很是血腥,但不得不說,那些法術都是很有用處的。


    就像那個老頭的血蓮,一片荷花瓣就能增長三十年的修為,那是怎麽樣的誘惑啊?也就難怪那個老頭會動心,畢竟對於修真中人來說,等級森嚴,強者為尊,而那些凡人,不過螻蟻罷了。


    得了此術,再等她完全想通透此術的作用,頓時喜笑顏開,竟比她得到了一件頂階法器還要高興,她再也不用害怕對方能夠輕易的就認出她,也不用擔心會被對方追殺而無路可逃,隻要她一易容了,誰還能認得出?


    以她現在的修為,要想弄一些低階修為弟子的精血,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她隻需要準備一些裝精血的玉瓶和一些不同的衣飾,就足矣。


    她越想越美,站起身,竟有馬上就衝出去取人精血的衝動,但她隨後理智又恢複,止住了步伐,因為外麵還有一位金丹期修士呢!


    雖然從小妖那裏聽說,她出門後,那位金丹期修士並沒有跟去,但她現在回來了,他定已是知曉,不知就在某一處窺視著她的洞府呢!


    她又重新坐回原位,將那塊血色玉簡放回指環內,腦裏浮現出那玉簡裏血影術的法訣,開始認真地參悟起來。


    半月後,赤水再度出現在千雲門商盟,她先是將一些煉製好的法陣賣給袁九,又重新購買了一批新的煉陣材料,接著便進了製衣鋪做了兩身相同的法袍,因為她之前那一身法袍,在去摘了血蓮後,就已是破舊不堪了。


    關於衣裳樣式,她還是選擇了以前的沒變,不過這次她學聰明了,不隻在法袍上鑲了避法陣珠,而且還鑲了一套她現在能煉製的中型防禦陣,就是用火燒,恐怕一時半會也燒不壞。


    另外,就是她從禁地得到的那粉色披帛,已被那巨血蟒的閃電劈成了大大小小的十數塊布塊,這可也是一件頂階法器啊!她心疼不已,便想趁著來商盟的時候,看看盟裏的煉器師能不能將之修複。


    當然,她自己也是知道,破成這樣,能修複的可能性很渺茫,不過她用了幾次後,覺得這粉色披帛作為一件防禦法器來說,真的是很不錯,她用得也很順手,就這樣丟掉了,未免有些可惜!


    商盟接待她的年青煉陣師細細地看過粉色披帛碎片,告訴她能修複,還當場報了價,隻是因為需要的時間頗久,其價格竟比購買一件新的頂階法器還要高二成。


    赤水僅猶豫了一會兒,仍是決定將它修複,畢竟她用習慣了,若是另挑,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挑中一件滿意的。


    她交了定金,約定過一個月再來取後,才一臉肉痛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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