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看著寧一驚詫的模樣,有些好笑,“我也很想念京城裏的眾人啊,不要把我想的跟沒有心似的。”


    寧一沉默。


    隨後鬆了口氣。


    說實話,他很不想和天九動手。


    “那就回京吧。”


    “回京之前,先把西藏的物資帶上。”羅桑意希出言道。


    西藏多年的累積,他願意全部拿出來,以解果兒的燃眉之急。


    天九也沒和他客氣,從神樹那裏回去,認真清點了各種物資,然後才踏上回京的路程。


    路途遙遠,倆人又帶著諸多物資,因此路途上走的挺慢。


    天九趁此機會,調查沿途百姓的真實情況。


    仁善堂雖然遍布各個府,但府下麵有縣城,縣城下麵有村鎮,所以,仁善堂受人手的限製,不可能麵麵俱到,總有他們顧及不到的地方。


    當然了,天九這種調查也不全麵,他還要趕路,了解到的有可能也隻是表麵。


    但是。


    表麵情況很不樂觀。


    整個大清境內,已經連續三年莊稼欠收,即便從前有儲備糧,也快要撐不住了。


    更何況,因為這個時候莊稼產量低,儲備糧即便有,那其實也沒多少。


    沒有糧食。


    這真是個大問題。


    當缺糧的時候,金銀成了廢金屬,銀票也成了廢紙,這些東西,人類賦予它們價值,那它們就珍貴,當這些東西買不來人們想要的東西,那它們自然就會被拋棄。


    說到底,還是得以農為本啊。


    如今已經四月份了,但氣溫和去年差不多,這就預示著今年絕對又是一個寒冬。


    去年冬天,死亡人數達到了二百萬,今年呢?


    大清人口不足一億,這個消耗速度也忒快了些。


    回京的路上,要路過崇山峻嶺,要走過大江大河,這些地方都保留著原始的麵貌,樹木的枝葉青翠欲滴,山林中不時的傳出猛獸的聲音,河水中也有不少水中生物。


    對於人類來說,那是天然的食物場。


    能不能從中獲取食物,全看人類的本事。


    這日,又走過一片深山老林,聽著裏邊的各種動物吼聲,天九有點躍躍欲試,“我想帶著人,橫掃那些山林。”


    “……橫掃?”寧一詫異。


    “對啊,植物係的,凡是能吃的,全部扒拉回去。動物係的,隻要是沒毒的,也全逮回去。”


    天九說著,抓著韁繩的大手蠢蠢欲動了起來。


    他許久未打獵了。


    這些年他總是很忙,打獵這種消遣,他很久未享受了。


    多年未接觸,重新撿起,那就該幹一票大的,搞的轟轟烈烈。


    寧一聽完他的話,無語至極,“有那個空閑,還不如多種莊稼。”


    “打獵也是重要的獲取糧食的手段。”


    “等你回京了和福晉四爺講。”


    “我肯定不在京城打獵呀。”


    “那你在哪裏打獵?”


    “自然是南方了,那邊氣溫相對有些高,植物動物都比北方多。”


    寧一“……”


    但是,南方亂七八糟的毒也多。


    連果兒都因為擔憂英吉利搞一些奇奇怪怪的毒藥而不敢輕舉妄動,可天九竟有如此大膽的念頭,他做事當真是越來越隨心所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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