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想出來吃個燒烤,沒想到還得了個女朋友。


    阿讓盯著南煙煙嘴邊燦爛的笑容,她笑起來時,彎彎的雙眸裏有一把細碎的星星,明媚而醉人。


    阿讓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什麽樣的人富有心機,什麽樣的人故作深沉,什麽樣的人爛漫天真,他一眼就能看清楚。


    麵前這個仰頭望著煙花,笑得牙齒都露出來的女人,她一看就是那種在幸福家庭氛圍中長大的孩子。她的笑容是幹淨燦爛的,她這人的女孩子,對他們這種內心齷齪的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越是肮髒的人,就越喜歡幹淨的人。有的人是想要毀了那份幹淨,有的人是向往那份幹淨。


    而阿讓,他很羨慕南煙煙。


    南煙煙欣賞完最後一顆煙火,她側過身來仰望著阿讓,問他:“你以前談過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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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讓搖頭,“第一次。”


    南煙煙略微有些驚訝,“真的假的。”


    “真的。”


    “你長得很帥啊,怎麽會沒談過戀愛,韓讓,你多大了?”


    很少有人連名帶姓的叫阿讓的名字,大家一般都是叫他阿讓。一時間被叫做韓讓,阿讓還有些不適應,他揉了揉胸口,才說:“34.”


    南煙煙嘴巴長大了一些,表情略顯怪異。


    阿讓見之,又笑了,“怎麽了?嫌棄我老?”


    “那倒不是,你看著可不老。”南煙煙笑著說:“你看起來特別顯年輕,我以為你才二十六七呢。”所以第一次看到阿讓,南煙煙才會叫他小弟弟。


    阿讓就當南煙煙是在誇他長得嫩了,他問南煙煙:“你呢?幾歲了?”


    都確定戀愛關係了,兩人才開始互相了解對方。


    南煙煙說:“我29歲。”她別有深意地看了阿讓一眼,又道:“但這不是我第一次談戀愛,我以前談過一場戀愛,這算是第二次。”


    “嗯。”阿讓對此沒有意見,如今這社會,誰還沒有談過幾場戀愛呢。


    “我的第一任男朋友,是我的隊長。他是個很有個性的男人,遊戲打得非常好,我那時候以為遊戲打得好的男人,人品也好。後來隊長那渣男用真實行動告訴我,遊戲技術跟人品是完全不想關的兩件事。”


    聞言,阿讓笑了起來,“你太天真。”


    南煙煙嗔怪地看了阿讓一眼,“你是不是該對你女朋友溫柔一點?總打擊我,小心沒法上壘。”


    阿讓非常真誠地問道:“上壘是什麽意思?”


    南煙煙:“...”


    忘了,這家夥是個外國人,還是第一次談戀愛。


    “上壘是上床的意思。”南煙煙的語氣是鎮定的,但耳朵卻紅的不像話。


    但夜色濃,阿讓並沒有注意到南煙煙的變化。


    阿讓嘖了一聲,斜靠著他的摩托車,說:“隻要我想,就沒有做不到的事。”但他對上床這種事並不熱衷,還不如賺錢有意思。


    南煙煙盯著阿讓那張臉,夜色中,他的俊臉被蒙上了一層保護色,誰也看不清楚他的真實麵貌。


    好神秘的外賣小哥哥。


    南煙煙主動把自己的過去告訴阿讓,好讓阿讓了解自己。她說:“我從小就喜歡電腦,算是國內最早的那一批電競選手了。”


    “我15歲被一家電競公司挑中,成為了他們公司的練習生,17歲作為正式成員參加團隊作戰。從17到24歲,我一直都服務於我的第一個團隊,但後來因為雙手出了些問題,隻能退役。”


    “退役後,我休息了一年,去玩了一年的賽車。26歲那年被ak電競隊的老板找到,成為了ak電競隊的教練。”


    “你是教練?”阿讓蹙眉,他說:“可他們叫你經理。”


    “嗯,我不僅僅是教練,更是電競公司的二老板,但他們喜歡叫我經理。”南煙煙指著自己的心窩子,說:“南經理,聽上去就很酷啊。”


    阿讓點了點頭,表示這些他都記住了。


    把自己的過去分享給了阿讓,接下來就該輪到南煙煙了解阿讓了。南煙煙問阿讓:“你呢?你以前做什麽的?”


    “我啊...”阿讓偏過頭來,朝南煙煙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告訴她:“讓哥無惡不作,你信不信?”


    “不信。”


    “為什麽不信?”


    南煙煙不做聲。


    直覺告訴南煙煙,韓讓不是那種無惡不作的人。


    韓讓盯著南煙煙的臉看了一會兒,沒在她的臉上看到撒謊的痕跡,這才說:“我以前過得很混亂,我的家庭背景比較複雜,我必須聽命做事,我做過很多違法的事。所以我真的不算是個好人。”


    他是個爛人。。


    南煙煙沒深究他的過往,隻是問道:“韓讓是你以前的名字,還是新的名字?”


    “新的。”阿讓笑得露出八顆牙齒,有些驕傲地說道:“我已經拿到了中國國籍,便跟我哥姓韓。”


    “我哥就是韓湛,你之前見過的。”阿讓說:“他是我同父異母的二哥。”


    “原來如此。”


    沒想到外賣小哥是首富的弟弟,怪不得第一天送外賣還因為開哈雷摩托上了論壇熱搜。


    能成功拿到中國國籍,就說明韓讓過去做的事,並非不可饒恕。南煙煙問他:“那以後,你會做個好人,還是壞人?”


    “會不會做好人我不清楚,但絕對不能成為一個壞人。”他比任何人都想要過上幹淨平靜的後半輩子。


    阿讓從褲兜裏抽出一根棒棒糖,剝了,正要丟進嘴裏,又想到自己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他不能一個人吃獨食。


    阿讓把那顆棒棒糖丟給南煙煙。


    南煙煙趕緊彎腰接住糖,將棒棒糖丟進嘴裏。


    阿讓重新剝了一顆糖,他用舌尖舔著那顆糖,仰頭望著夜空中幾顆黯淡的星星,說:“我要努力掙錢,買房子,然後辦一家孤兒院,給所有孤兒當爸爸!”


    南煙煙愣了愣,才說:“誌向不錯。”


    阿讓哼了一聲,“我以後會有很多孩子,我會把每個孩子,都教導成熱愛生活的樣子。”


    忽然,南煙煙的手機鈴聲響了——


    【等到看你銀色滿際,等到分不清季節更替,才敢說沉溺。還要多遠才能進入你的心,還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咫尺遠近卻無法靠近的那個人...】


    南煙煙趕緊接起電話,是ak電競隊的隊長打來的。


    “經理,還沒回來嗎?要給你留鎖嗎?”


    南煙煙看了眼阿讓,這才跟對方說:“留,我很快回來。”


    “那行,注意安全。”


    “嗯。”


    南煙煙掛了電話,聽到阿讓問:“什麽歌?”


    “什麽?”


    “你的來電鈴聲,好聽,是什麽歌?”


    南煙煙笑著告訴他:“是《水星記》。”


    “嗯。”


    阿讓將頭盔戴上,“走吧,該回去了。”


    “好。”


    兩人騎著各自的車下了山,阿讓跟在南煙煙的身後,把她送到了ak電競大樓的樓下,目送她走進去後,這才回家。


    -


    翌日清早,阿讓神清氣爽起了床,便看到窗外在下雪,地上已經墊了一層積雪。


    阿讓想玩雪。


    他來到了韓淼和韓珺的嬰兒房,兩個小家夥正在穿衣服。


    阿讓從她們的衣櫃裏找到兩件連體羽絨服,“穿這個。”阿讓把羽絨服給了管家。


    管家也覺得這種羽絨服更暖和,便給兩個小丫頭都換上。衣服一換好,阿讓便一手抱著一個孩子,飛奔下樓。


    韓湛今天起得挺早,阿讓抱著孩子來到樓下的時候,韓湛已經晨練結束。


    寒冷的冬季早晨,韓湛隻穿著一套輕薄的運動裝。因為大量的運動,他身上流了汗,運動服的後背都濕了一片。


    他正在喝淡鹽水。


    看到阿讓抱著自己的崽走了過來,韓湛放下玻璃杯,攔住阿讓,問他:“你做什麽?”


    阿讓:“帶她們去玩雪。”


    韓湛把眉頭蹙了起來,不讚同的看著阿讓,“外麵太冷了,她們會被凍感冒的...”


    “哪兒那麽嬌氣!咱們小時候冰水裏都泡過,也沒見出什麽事!”阿讓直接繞過韓湛,抱著孩子們就往外麵跑。


    他把兩個小家夥放在雪地裏,說:“來,打雪仗!”


    韓淼和韓珺站在雪地裏一動不敢動,都是懵的。韓珺跟韓淼還從沒有在雪地裏玩過,她們站在積雪裏,都不知道該怎麽走路了。


    阿讓嫌棄她們笨,“叔叔教你們怎麽玩!”


    韓珺與韓淼都沒戴手套,阿讓便抱著她們一屁股坐在雪地裏,讓她們用手去觸摸積雪。摸到了冰涼的雪,韓淼和韓珺宛如都覺得新奇。


    “雪雪。”韓淼看過許多繪本,其中就有一本講的事一個雪人的故事。韓淼仰頭對阿讓說:“叔叔,堆雪人!”


    “好!”


    阿讓就帶著兩個小侄女在雪地裏堆雪人。


    宋瓷下樓來吃早餐,看到雪地裏那三個人,有些生氣。“韓湛,阿讓怎麽把孩子帶到雪地裏去了?他是孩子心性,你也是?你都不知道阻止的嗎?”


    韓湛盯著屋外玩得開心的女兒們,笑著說:“沒有關係,孩子們沒有那麽嬌弱。”他又對蔡管家說:“把壁爐燒起來。”


    “好的先生。”


    宋瓷凶巴巴地剜了韓湛一眼,伸出食指警告他:“要是淼淼跟珺珺感冒了,我找你算賬。”


    韓湛一把握住宋瓷的食指,“這麽凶做什麽,坐下,我們吃早餐。”


    宋瓷被韓湛帶到餐桌旁坐下,今早有油條,還要韓湛最喜歡吃的煎餅牛肉卷。宋瓷拿著刀叉優雅地切著牛肉卷,韓湛直接用手抓牛肉卷,大口大口地吃。


    管家以及幫傭對此已經司空見慣,都各做各做的事,並沒有過多關注他們兩口子。


    宋瓷昨晚睡得比較遲,她睡著前,好像聽到了阿讓的車聲。宋瓷問韓湛:“昨晚阿讓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韓湛抬起頭望著天空,藍眸轉了轉,才慢慢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一些事。“我跟顏江先走了,他留在店裏陪一個朋友。”


    “阿讓還有朋友?”據她所知,阿讓每天都在忙著賺錢,根本沒有時間去交朋結友。


    “是個女的,在追求阿讓。”


    韓湛的觀察力非常厲害,他一眼就能看出那個叫做南煙煙的女孩子,在追求阿讓。韓湛吃掉最後一口牛肉卷,問宋瓷:“你昨晚幾點睡的?”


    “差不多兩點。”


    但韓湛回來的時候,才十二點多。


    韓湛突然起身朝著室外走去,他來到泳池旁。阿讓在結了冰的泳池上麵滑冰,兩個小家夥也在冰麵上爬行。


    韓湛朝阿讓嘿了一聲。


    阿讓回過頭來,看到韓湛,以為韓湛是來叫他吃飯的,便說:“不餓,我不吃早餐。”昨晚吃撐了。


    韓湛蹲下來,問他:“你昨晚兩點多才回來?”


    “嗯。”


    “做什麽去了?”


    阿讓誠實的應道:“賽車,看煙花。”


    “看煙花?跟誰?”他見阿讓眼神飄忽,閃閃躲躲的,頓時便明白了一切。“你昨晚跟那個女人去賽車了,還去看煙花了?”


    “嗯。”


    韓湛還是覺得奇怪,“無緣無故的,你們放什麽煙花?難道...”他勾起一個曖昧的笑容,問阿讓:“她跟你表白了?”


    韓湛像是個盤查女兒談戀愛的老母親。


    阿讓:“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


    阿讓把手裏的雪球丟到了韓湛的腳邊,韓湛順勢撿起雪球,朝阿讓脖子砸了過去。


    阿讓趕緊躲開了被丟來的雪球,這才說:“她喜歡我,我跟她說,如果賽車她贏了,我就做她男朋友。如果她輸了,那就不準再喜歡我了...”


    “結果你輸了。”韓湛語氣很肯定。


    阿讓不由得問道:“你為什麽這麽肯定?”


    韓湛:“她要輸了,就不會放煙花了。”


    阿讓:“也是。她贏了。”


    “我靠。”韓湛表情有些興奮,還有些八卦。“可以啊阿讓,就這麽讓自己脫單了,可喜可賀啊。”


    阿讓絲毫都體會不到韓湛的快樂,他說:“我本來是想拒絕她,讓她死心的,但我沒想到她的車技竟然不必職業賽車手差。”


    是阿讓的大意輕敵,讓他脫了單。


    “甭管過程,我隻看結果。”韓湛眯眸看著阿讓,犀利地指出:“你對她還是有好感的吧,你若真的不喜歡她,就該直接拒絕人家了,何必搞什麽賽車賭約。”


    任何一場賭約,都是有變數的,阿讓仍在期待那些變數的發生,所以才提出了那樣的賭約。


    他害怕觸碰愛情,可心裏又期望愛情,所以才會那麽糾結。


    阿讓聽到韓湛這話後,就發起了呆,連淼淼往他腳上砸了一個雪球都沒有察覺到。


    韓湛見阿讓還沒有認清他自己的內心,便把韓淼和韓珺都抱回了屋,留阿讓一個人在冰麵上思考人生。


    宋瓷趕緊脫了孩子們身上的羽絨服,為她們換上趕緊暖和的襖子,抱著她們去壁爐那邊烤火。


    韓湛得去上班了,臨走前,他問宋瓷:“瓷寶,跟我去上班嗎?”


    宋瓷拒絕了,“我就不去打擾你幹活了。”


    韓湛便自己走了。


    他走後不久,阿讓來到了壁爐前。他盤腿坐在木地板上,仰頭望著宋瓷,跟她說:“宋瓷,我有女朋友了。”


    宋瓷有些吃驚,“什麽時候的事?”


    “六個小時之前。”


    宋瓷露出了跟先前韓湛一樣八卦興奮的眼神。“誰啊?哪家的小姐?我認識嗎?長得好看嗎?”


    阿讓:“比你好看。”


    這話宋瓷就不信了,“這望東城,還真沒幾個女孩子能比我更好看。如果有,那也不會看上你這樣的摳門貨。”


    阿讓切了一聲,“真的比你漂亮。”


    宋瓷:“真可憐,你年紀輕輕的,怎麽就眼睛瞎了。”


    “不信算了。”


    阿讓盯著那團火苗,不說話,但也沒起身離開。宋瓷摸了摸韓淼和韓珺的手,發現她們的手都暖和起來,這才準許她們去吃早餐。


    兩個小家夥蹦蹦跳跳的走了,宋瓷這才看向地上的阿讓,問他:“你有話想說?”沒話要跟自己說的話,阿讓是不可能乖乖坐在這裏烤火的。


    阿讓抬起頭來,欲言又止地看著宋瓷。


    宋瓷挑眉,“想說什麽?”


    阿讓又低下頭去,一直不肯主動開口。


    宋瓷的沙發邊放著一個竹筐,裏麵有毛線球和棒針。她耐心十足,便拿起棒針開始織毛衣。


    這兩年宋瓷都沒有時間給韓湛織毛衣,他就總穿著那件熊貓毛衣四處晃蕩,宋瓷決定給韓湛再織一件。


    毛衣已經排好了版,所以織起來效率很快,很快,一截衣袖子便織好了。這時,阿讓突然出了聲,“我今早是被噩夢嚇醒的。”


    宋瓷手上動作沒停,“怎樣的噩夢?”


    阿讓用手捂住臉頰,心有餘悸地說:“我夢見有人當著我的麵,從一棟大樓的天台摔了下來,我走近了一瞄,發現那個人是我的女朋友...”


    “我還夢到了愛德華,他渾身是血洞,陰惻惻地跟我說不會放過我...”


    阿讓的語氣充滿了痛苦,“宋瓷,我心裏好亂,也好怕。”哪怕愛德華已經死了,但愛德華在阿讓心裏製造的恐懼,這輩子都不會散。


    感受到了阿讓的痛苦跟求助,宋瓷終於放下了手中的毛衣。


    她垂眸看著阿讓,終是沒忍住,抬起手落在阿讓那頭金色的短發上。“愛德華已經死了,他死在了那場海嘯中,屍首早就被海洋中的魚兒啃食幹淨。那個出現在你夢裏的愛德華,隻是你心裏的恐懼。”


    “跳樓身亡的是蘇菲,不是你的女朋友。一切,隻是你的心魔作祟。”


    阿讓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但心魔這種東西,又哪裏是清除就能清除的呢。阿讓歎道:“我現在終於明白賽西裏奧當年主動將蘇歡顏送走時的心情了。”


    那是愛到深處,不敢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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