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就是我的了。”玫瑰花和送花的小王子,她都要了。


    阿讓沒聽出南煙煙話語裏藏著的深意,他在南煙煙身旁坐下,脫了西裝外套,還是覺得有些熱,幹脆將襯衫的紐扣揭開兩顆,還卷起了衣袖。


    阿讓的金發長長了一些,有點兒遮住了雙眼。


    南煙煙伸手將他額前的頭發推了上去,露出那雙迷人的深邃藍眸,笑著與他說:“你把眼睛露出來更好看。”


    “真的?”


    阿讓沒刻意整過頭發,以前頭發長了,就自己用推頭隨便推個簡單的發型。阿讓手比較巧,自己推的發型也不比理發店弄的差。


    南煙煙說:“眼睛露出來,會顯得你五官鋒利氣場強大,眼睛被擋住,就有種...”南煙煙想了想,忍著笑說:“奶乖奶乖的。”


    阿讓不懂奶乖是什麽意思,但他明白‘奶’是什麽意思,一般跟奶扯上關係的形容詞,都是指小而萌。


    阿讓暗自決定晚上回去就要把頭發推短。他翹起長腿腿,拿出煙盒,禮貌地詢問南煙煙:“我可以抽煙嗎?”


    南煙煙把玩著玫瑰,語氣充滿了幽怨之意,反問他:“你覺得,在一個戒煙人士麵前提抽煙,不會很殘忍嗎?”


    阿讓將煙放在手裏轉了轉,最後還是將他放回了煙盒裏。


    他盯著遠處,瞧見那賣花的婆婆以八塊錢一支的價格又賣出去了幾隻玫瑰,頓時眯起了眸子。“我覺得賣玫瑰花可能比送外賣更賺錢。”


    南煙煙沉默了片刻,才說:“你可以試試?”


    阿讓摸了把他那非常有型的下巴,說:“我這麽帥,我的花兒肯定賣得好。”阿讓開始琢磨起賣花的成本跟利潤來,都把之前問過的那個問題給遺忘了。


    算完一筆賬,他又掏出手機,打開那個記賬的軟件,將今天的開銷跟收入都一筆一筆地記錄在裏麵。


    南煙煙不是第一次看到阿讓做賬了,她實在是對阿讓的記賬本本好奇已久,終於忍不住,冒昧地問他:“我能看看你的賬單嗎?”


    “可以。”


    阿讓將手機遞給南煙煙,南煙煙便看到今日支出頁麵上,清清楚楚的記錄著大到三四千一頓的飯錢,小到五塊錢一支的玫瑰。


    哦,中間還有個兩塊錢的娃哈哈礦泉水。


    南煙煙往前一頁拉,便看到昨日收入上麵清楚地寫著:單日炒股日進賬三十萬,福利彩票中獎十五塊,賽西裏奧還款兩萬...


    南煙煙一臉木然。


    一個日進賬數十萬的人,竟然連買包紙巾的錢都要算清楚。


    南煙煙從從沒有遇到過阿讓這類的男生。


    摳門的這麽可愛。


    將手機還給阿讓後,南煙煙說:“談戀愛開支很大啊,你跟我談戀愛,看到越來越多的日開銷賬單,會不會心痛滴血啊?”


    阿讓非常誠實地說道:“起初的確會,但現在不會。”


    “為什麽?”


    “因為剛開始,我並沒有愛上你。”


    南煙煙聽出了另一層意思,她問阿讓:“換言之就是說,現在你愛上我了嗎?”


    阿讓態度很坦率,他說:“也許吧,畢竟我從來沒有對其他人像對你這樣大方過。”


    就是對他自己,阿讓都沒有如此大方過。他的哈雷摩托,是跟韓湛要的。他的那些奢侈名牌貨,都是跟賽西裏奧耍賴搶來的。


    聽到這個答案,南煙煙心裏一陣發暖。一瞬間,她有了想要傾訴過往的欲望。“你之前問我跟肖燁是怎麽分手的。”


    南煙煙剛起了個話頭,阿讓臉上明媚的神情就變得陰鷙起來。“他跟別的女人劈腿了?”


    “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阿讓冷笑,“劈腿就是劈腿,但凡一個男人開始跟另一個女人搞曖昧,那就是劈腿了。”


    “你要這麽說的話,那他的確是劈腿了。”


    “喲。”阿讓陰陽怪氣地哼了聲,“你的眼光可不咋的。”


    “是不行。”南煙煙手搭在阿讓的肩膀上,反問他:“那你呢,我這次眼光行不行?”


    阿讓神情嚴肅地冥想了片刻,才說:“至少,我不會背著你跟人搞曖昧。我討厭你了,對另一個人有好感了,我會提前告訴你,與你分手。”


    南煙煙並沒有被安慰到。


    她從包裏摸出一根筆放在手指尖夾著,仿佛夾著一支煙。


    阿讓盯著她手心裏的筆,明白她大概又是煙癮犯了。


    那支筆在南煙煙的手指上轉著圈圈,她望著賣花的老婆婆,說:“肖燁是隊長,也是蟬聯了好幾屆電競比賽的個人賽總冠軍。”


    “他是我的偶像,我入圈,就是受他影響。”


    阿讓聽到這話,心裏就格外不是個滋味。“喲,還是偶像跟粉絲的愛情啊。”他語氣酸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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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煙煙說:“我們之間的事情,說起來有些狗血。我十五歲的時候,很瘦,是個死讀書的。有一天晚自習放學回家,我遇到了兩三個不良少年,他們先找我要錢,我把錢給了他們。但他們不肯罷休,又要我陪他們睡覺。”


    阿讓眉頭輕蹙,猜到了後麵的發展。“是肖燁救了你?”


    南煙煙尷尬地點了點頭,“是的,他救了我。那天他們隊剛拿下一個全國比賽冠軍,便出來唱歌慶祝,他出來透口氣,正好遇見了被欺負的我。”


    “我一直都被父母保護的很好,沒有遇到過危險,所以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就很容易動心。那時候畢竟年輕,還是個小女孩嘛。後來我開始收集肖燁的資料跟周邊,關注他的微博...”


    “十五歲的寒假,我說服了我的父母,跑去打電競,當了兩年的青訓生。十七歲那年,我主動跟信仰戰隊投了求職書,他們的經理最後挑中了我。”


    “那時候我長高了一大截,時隔兩年再見麵,肖燁早就不認的我了。我成了信仰戰隊的替補成員,跟著空跑了兩場賽事後,終於迎來了我的電競事業個人首秀。”


    “那一次,我與肖燁配合默契,帶領本來隻能甘居第四名的戰隊,登上了第二名的好成績。首秀後,肖燁終於注意到了我。他可能意識到我的打法與他有多默契,開始有我無意帶我排位,做日常。”


    “十八歲那年,肖燁發現了我是他腦殘粉的事,我倆之間的關係變得曖昧起來。十九歲那年的生日,他給我煮了一碗長壽麵,給我表白了。”


    盡管過程是個悲劇,但戀愛的過程卻是充滿了蜜糖的。南煙煙語氣平淡的講述著她與肖燁戀愛的甜蜜過程,阿讓聽著,心裏漲漲的,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


    他聽得不耐煩了,幹脆打斷了南煙煙的講述,“直接說說分手的原因。”他對她跟肖燁那些蜜裏調油的往事絲毫不感興趣。


    南煙煙看出來了阿讓的不喜,她心裏有種古怪的甜蜜。“有句話怎麽來說,叫久處不結婚,必定有妖。我跟肖燁十七歲開始朝夕相處,十九歲確定戀愛關係。談了五年的戀愛,對彼此太熟悉了,我們從一開始的甜蜜情人,變成了類似戰友跟親人一般的感情。”


    “我們仍然愛彼此,但我們已對彼此失去了激情。在我二十三歲那一年,電競圈新來了一名電競女主播,那女主播也是肖燁的粉絲,為了他特意入圈的。”


    “好幾次在賽場上,那女主播講到肖燁的時候,語氣都特別崇拜。但我把那理解成了小粉絲對偶像的崇拜,從來沒想過,那女人不僅僅是崇拜肖燁,更是想要得到肖燁。”


    “我當年考入首都學府後,一直處於休學狀態。因為我手出了毛病,年紀大了,就打算複學去完成學業。那段時間事情多,就沒注意到肖燁的變化。”


    “還是frie看不下去了,主動跟我透露了這件事。我當時真的如遭雷劈,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南煙煙擰著眉頭,她停下轉筆的動作,將玫瑰花插在了阿讓襯衫紐扣之間。


    她盯著那朵紅豔豔的玫瑰,小聲地說道:“那天晚上正巧我們一個圈內朋友過生日,肖燁去給對方慶祝生日。我開車去找他,聽他們說肖燁提前走了,我從宴會出來,路過一條小巷子,就看到肖燁跟那個女人在車裏...”


    在車裏做什麽,南煙煙沒明說。但大家都是成年人,還有什麽不懂的。


    阿讓不禁問道:“車震?”


    南煙煙點頭。


    “震成了?”


    “我不出現,那就能震成。”她出現的略早一些,那兩個人還沒來得及進入最後一步。


    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那天,肖燁是開著我的車去的生日聚會。”


    阿讓:“!”


    “我靠...”阿讓表情非常扭曲,像是剛吃了一坨牛屎一樣。“這麽惡心?”


    南煙煙低著頭,沒有答話。


    那場戀愛將她的自尊心跟所有熱情都消耗空了,以至於後麵這幾年,她始終都對感情提不起興趣。


    阿讓揉了揉肚子,嫌棄地說道:“幸好你沒在餐廳裏說這事,你要在餐廳裏說了,我肯定會吐在餐廳裏。”


    但現在,這種想吐又不能吐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南煙煙聳了聳肩膀,問他:“聽到這個故事,你想說什麽?”


    阿讓什麽也沒說,說什麽都是對南煙煙的一種奚落。他將玫瑰從紐扣中間拿出來,站了起來,抖了抖腿,皺皺巴巴的西裝褲便垂了下去。


    阿讓拿著玫瑰敲了敲南煙煙的腦袋,對她說:“聽說逛街會讓人開心,走,讓哥帶你去購物。”


    南煙煙仰頭望著他,問了他一個拷問靈魂的問題:“你出錢還是我出錢?”


    阿讓更用力地打了她一下,才說:“當然是我。”


    南煙煙這才笑了起來。


    阿讓將左手上的西裝外套丟給南煙煙,“穿我的西裝。”後背那麽性感,露給誰看呢?


    南煙煙個子也高,但阿讓更高,他的衣服披在南煙煙的身上,顯得有些寬大,但好歹是遮住了那性感的好身材。


    南煙煙挽住阿讓的手臂,踩著那細長的高跟鞋,跟他一起進了商場。一進商場,阿讓就說:“先去買雙矮點的高跟鞋吧。”


    南煙煙點頭,“好。”


    女裝服飾跟鞋履箱包主要在商場的二樓三樓,阿讓與南煙煙乘坐扶手電梯來到二樓。


    走近一家精品女鞋店,阿讓第一眼看的就是那些造型經典耐看的款式,而南煙煙的審美則跟阿讓完全相反,她喜歡所有blingbling的鞋子,最好是帶鑽的,造型精美華麗的鞋子。


    阿讓拿起一款白色高跟鞋,上麵有著精美的藍色蕾絲花紋,是比較成熟性感的款式。“這個適合你。”


    南煙煙有些意外,這雙鞋子,恰好也是她一眼相中的。


    “我試試。”南煙煙試了試鞋子,很合腳,跟的高度走起來也不累。她皮膚白,蕾絲高跟鞋與她非常相配。


    南煙煙踩著鞋墊站在鏡子前端詳了片刻,才說:“還挺好看。”


    阿讓盯著南煙煙白皙的腳腕,微微動了動喉結骨,才說:“嗯,挺好看。”


    南煙煙脫了鞋子,翻過鞋底看了眼價格,要七千六。她不是沒買過這麽貴的鞋子,但那是花她自己的錢。花自己的錢,一百塊一萬塊都無所謂,但這鞋等會兒是要阿讓買單的...


    南煙煙將鞋放到展示架上,她說:“我不是很喜歡這種蕾絲麵的,不好打理,再看看別的吧。”


    她剛放下那鞋,阿讓又用一根手指勾住鞋跟,直接拿著那隻鞋走到售貨員麵前,對售貨員說:“我要這雙,幫我拿雙同碼的。”


    “好的先生。”


    售貨員拿鞋去了,南煙煙走到阿讓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地說:“好貴,七千六,抵得上你送外賣二十天的收入了。”


    “那怎麽辦呢,在我心裏,你就配穿這種昂貴的鞋子。”


    南煙煙的心髒又被狙中了。


    結了賬,阿讓讓南煙煙坐在凳子上,他彎下腰,脫了南煙煙腳上那雙十公分的細高跟鞋,親手將新鞋子給她換上。


    南煙煙盯著他為自己換鞋子的姿勢,突然說:“你這樣,會讓我產生一種你在下跪為我求婚的錯覺。”


    阿讓突然不動了。


    南煙煙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阿讓不想結婚,她不該總提結婚的。南煙煙悄悄用手打了打自己的嘴唇,心道:這狗嘴巴就是吐不出象牙,盡說些破壞氣氛的話。


    她突然聽到阿讓說:“那麽,你願意嗎?”


    南煙煙一愣,沒明白阿讓的意思。“什麽?”


    阿讓揚起脖子,他拉開了脖子上那枚蛇形吊墜,南煙煙這才注意到,那吊墜的下麵還藏著一枚金戒指。


    她瞪大了眼睛,“你什麽時候買的?”


    阿讓說:“二十歲那年買的。”


    “都十四年了...”南煙煙吃驚不已,“這戒指,你原本是想送給誰?”人總不會無緣無故買戒指,肯定是買給那時候他的心上人。


    阿讓搖頭。“我沒有談過戀愛。”他都不敢碰愛情這種東西。


    阿讓告訴南煙煙,“我買這枚戒指的時候,正巧那家店在打折,價格史無前例很劃算,我便買了。那時候奧利安娜還沒有遇到葉塵,賽西裏奧沒有遇到蘇歡顏,而我對愛情還抱有期待...”


    可後來,因為奧利安娜的愛,葉塵成了一尊鋼雕;因為賽西裏奧的愛,蘇歡顏差點死於車禍。因為對他產生了愛情,蘇菲從高樓頂上墜亡。


    種種原因,導致阿讓不敢找女朋友,談戀愛。他總有一種自己與人談戀愛,就會害死對方的恐懼感。


    聽到阿讓的話,南煙煙特別難受。“我昨晚跟宋瓷聊過天,她告訴我關於奧利安娜前男友和蘇歡顏的事。韓讓,你在怕什麽?”


    阿讓不吭聲。


    南煙煙握住他的手,彎腰問他:“你是害怕跟我相愛,害怕承認你愛我,就會害死我,對嗎?”


    阿讓依然沒說話,但瞳孔卻輕輕地顫動起來。原生家庭對一個人的創傷是很難治愈的,縱然知道再也沒有人會拆散他跟南煙煙,但阿讓還是從內心深處感到恐懼。


    見狀,南煙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南煙煙特別心疼阿讓,這倒黴孩子!“韓讓,你父親已經去世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再傷害你,也沒有人會傷害我。”


    “我知道。”阿讓會努力克服心理的恐懼,盡快從陰影裏走出來,然後跟他的煙姐結婚。阿讓取下戒指,將戒指交到南煙煙手裏。“它屬於你,也隻會屬於你。”


    南煙煙盯著手心裏的戒指哭笑不得,“我都還沒有答應你呢,你就把戒指丟給我了,這算什麽?算不算是逼迫?”


    阿讓挑眉問她:“那你要還給我麽?”


    還南煙煙是舍不得還的。“才不,到了煙姐手裏的東西,就沒有拿出來的道理。”大餐有了,玫瑰也有了,單膝下跪也有了,似乎該有的浪漫都有了,她也不該矯情了。


    南煙煙把戒指遞給阿讓,說:“你給我戴上。”


    阿讓直接將戒指戴在她的無名指上麵。


    南煙煙提醒他:“求婚戒指應該戴在中指。”


    阿讓卻說:“但我這是一枚結婚戒指。”


    南煙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故意逗他:“那你什麽時候跟我結婚?”


    “等你父母和我哥見麵後。”阿讓一臉嚴肅臉。


    南煙煙意識到阿讓是在說真的,她心跳略快。“好了好了,該走了。”南煙煙搶走阿讓手裏另一隻鞋,自己彎腰穿好鞋,便提起原來的那雙舊鞋子走了。


    阿讓趕緊跟上,主動拿過她手裏的購物袋。


    將二樓跟三樓都逛了一遍,南煙煙沒看中想要的東西,就和阿讓一起來到了四樓。四樓是奢侈首飾區,南煙煙給阿讓挑了一隻碗表,略貴,要十二萬。


    “讓哥,試試。”聞言,阿讓取下他手腕上那塊價值五十多萬的愛彼手表,戴上了南煙煙為她挑選的表。


    深藍色的表盤,恰似阿讓的眼睛,與他相配。


    南煙煙決定買下這塊表,送給阿讓。這還是她長這麽大,第一次送人如此貴重的禮物。


    她告訴阿讓:“雖然這塊表不及你的那些表名貴,但對我來說,它等於我一個季度的工資。所以你得珍惜。”


    阿讓微微一笑,說:“我很喜歡。”


    “我來結賬。”


    南煙煙拿著那塊表跟單子去結賬,站在結賬台,正要刷卡,突然聽到一道尖酸的女音在她身後響起:“讓女人結賬,算什麽本事。”


    那女人聲音並不算很小,不禁南煙煙聽見了,南煙煙前麵的店員也聽到了。


    頓時,就有些尷尬。


    南煙煙轉過身來,便瞧見自己身後站著身穿白色襯衫,配一條藍色包臀裙的妙齡女子。


    女孩一頭黑長直披在腦後,顯得有些乖巧,耳朵上戴著一對白色珍珠耳環,精致的妝容將一張甜美的臉蛋修飾的更加可愛紅潤。


    這種模樣的女孩子,最受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喜歡。


    南煙煙認出這人的身份後,眼神裏飛快地閃過一抹厭惡。


    陸青青在這裏,那麽肖燁應該也在。


    南煙煙朝展廳大堂望過去,果然瞧見了肖燁。身穿黑色西裝的肖燁,正跟阿讓保持著兩米遠的距離。


    肖燁身高一米八出頭,比阿讓要矮一些,那張被譽為電競圈男神臉的臉,跟阿讓站在一起一對比,頓時就有些不夠看。


    注意到南煙煙的目光,肖燁目光微閃。


    這是分手六年以後,他們第一次私下裏見麵。以前在賽場上,南煙煙都坐在戰隊的休息室裏,並沒有露麵。


    而競賽結束後,南煙煙也總是最快離開的那個。所以盡管知道南煙煙就是ak電競隊的經曆,肖燁他們竟然從沒有跟南煙煙碰過麵。


    南煙煙跟肖燁印象中的小女孩,截然不同了。


    剛認識的時候,南煙煙非常乖巧,留著一頭齊肩短發,總穿著舒服休閑的衛衣或者格子襯衫牛仔褲,穿裙子的機會都不多。


    那時候的南煙煙,更像是領家妹妹,溫柔內斂。


    短短六年時光,南煙煙已然蛻變成了一名風情萬種的女生。她身穿一襲黑色緊身包臀連衣裙,露出一雙白皙健康的長腿,大波浪卷發跟美豔妝容,襯得氣場強大似女王。


    這樣的她,有種殺伐果決的氣場,與記憶裏乖巧溫柔的女孩,真的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盯著南煙煙身上屬於別的男人的外套,肖燁眸光微沉,但沒有說什麽。


    南煙煙隻冷淡地瞥了眼肖燁,發現阿讓眸子裏閃現著殺意,南煙煙怕惹怒了阿讓,趕緊收回了目光。


    她背靠著結賬台,環抱著雙臂,微微抬高下頜,仗著身高優勢鄙夷地盯著麵前甜美可人的女孩。


    “好久不見,不知道我是該稱呼你一聲陸小姐呢,還是肖夫人呢?”南煙煙這話剛說完,便注意到陸青青的臉色猛地一僵。


    她假裝看不懂陸青青的神情,又自顧自地說:“都六年過去了,當年你們感情那樣好,每晚都用手機聊天到深夜,肯定早就是肖太太了,怕是孩子都二胎了吧?”


    南煙煙嫵媚一笑,大大方方地與陸青青打招呼,“你好啊,肖太太。”


    陸青青盯著南煙煙臉上得逞的笑意,怒火中燒!


    肖燁結沒結婚,她南煙煙會不知道!


    她就是故意在奚落她!


    陸青青也是大小姐脾氣,被南煙煙擺了一道,又哪裏肯善罷甘休,當場拆穿南煙煙虛偽的嘴臉,“裝什麽,我跟肖燁還沒有結婚,你又不是不知道。”


    “嘖。”南煙煙唇角掀起,幅度顯得輕蔑,“陸小姐,都說談戀愛超過四年還不結婚的,最終都會以分手收場。六年前,你橫叉我和肖燁戀情一腳,將肖燁搶到了你的肚皮上。小心六年後的某天,也會有別的女人,來橫叉你們的感情哦。”


    陸青青聽到南煙煙這些話,惱羞成怒,一張甜美漂亮的臉蛋頓時變得紅白交加。“南煙煙,你好賤啊!”


    陸青青揚起手就要打南煙煙,還沒等南煙煙自己動手反抗,一隻黑色高跟鞋突然從後麵飛了過去,準確地砸中陸青青的腦袋。


    “啊!”


    陸青青當場疼得蹲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腦袋。


    腦袋一陣眩暈,陸青青以為自己會暈過去。


    過了幾秒鍾,陸青青回過神來,扭頭朝後麵望去,便看到南煙煙的男伴手裏拎著剩下的那隻高跟鞋,正表情冰冷地注視著她。


    那男人打了女人不僅不道歉,反而朝她走了過來,高高在上地盯著她,用沒有任何感情的冷漠語氣威脅她:“你再敢對她動一下手,老子卸了你的手!”


    陸青青被阿讓那凶神惡煞的樣子給嚇到了。


    這時,肖燁也終於回過神來。


    他沉著臉大步走過來,一把將陸青青拉到了他的懷裏。肖燁看到陸青青手上的血,他趕緊扳開陸青青的頭發,發現陸青青頭皮被高跟鞋的鞋跟給蹭破了,頓時震怒!


    肖燁瞪著阿讓,嗬斥他:“這位先生,打女人未免太low。”


    阿讓咧開嘴,朝肖燁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像是一頭吃人的大白鯊。他嗤笑起來,反問肖燁:“袖手旁觀自己的女人被別的女人打,就是高大上?”


    阿讓拿著高跟鞋對肖燁拱手說:“先生如此高尚,小人佩服至極!”


    他直起腰來,嚴肅地盯著肖燁和他懷裏的女人,卻又說:“但我就是個low逼,誰欺負我女人,我就加倍的欺負回去。”


    “誰讓她掉一滴淚,我就讓她掉眼珠子!誰讓她挨巴掌,我就剁了那隻討厭的手!”


    陸青青被阿讓的話嚇得瑟瑟發抖,都不敢直視阿讓。


    阿讓盯著臉蛋蒼白的陸青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溫柔地提醒她:“陸小姐,不想缺胳膊少腿,就管好你的胳膊腿。別搶了人家的前男友,還想著欺負我們煙煙。”


    “前男友是渣男,搶了也就搶了。我們煙煙可是我的寶貝,動我寶貝,我心裏可痛了!”


    說話時,阿讓不停地用高跟鞋的根去拍手板心。


    陸青青腦袋上的傷口疼得一突一突的,她瞧見阿讓那動作,跟臉上那配合的天衣無縫的猙獰邪惡表情,後背一涼,直接暈了過去。


    “青青!”


    肖燁急死了。


    他回頭看了眼身後同樣表情呆滯的南煙煙,一言難盡地說道:“煙煙,這就是你找的男朋友?”那眼神,仿佛在說:你眼神怎麽這麽差,這種暴力狂你也敢招惹!


    南煙煙被肖燁一激,也終於回了神。她挽住阿讓的手臂,抬頭挺胸對肖燁說:“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不劈腿,很維護我的那種絕世好男人。”


    “你!”肖燁對南煙煙失望至極。


    他怕陸青青被阿讓打出問題來,趕緊抱著陸青青就去醫院。


    “行了,結賬了我們走吧。”


    南煙煙去給阿讓結賬,阿讓跟在南煙煙身後。那店員接過單子,瞧見南煙煙身後長得帥氣英俊但出手凶殘的阿讓,竟說:“我、我可以給你們打個員工折扣...”


    南煙煙:“...”


    她回頭看了眼阿讓,好像是在責怪他:瞧你把人家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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