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 華少好不容易從各種吃喝玩樂的應酬中脫身, 在家裏蒙著被子睡大覺。


    突然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他煩躁抓著腦袋, 看了看時間, 淩晨三點。


    臥槽,誰特麽的大清早擾人清夢啊, 很缺德的好不好!


    信不信他分分鍾爆狗頭啊!


    華少表情危險接通了電話,語氣很臭,“我說薛紹, 你要是沒有什麽……”


    “華少, 救、救命啊!我在被狗追啊!”


    “啊,你這個混蛋,追個毛線啊, 小爺又不是肉包子!”


    “臥槽你好賤啊,居然還叫了其他狗!小賤人!”


    另一頭的薛紹在崩潰大喊。


    “華少,快過來幫忙啊, 小爺現在被一群狗圍攻啊!要死要死!”


    華少:“……”


    為什麽最近他越來越不懂這個大少爺的畫風了?


    被狗追又是什麽鬼?


    然後,淩晨四點,在空無一人的街道, 兩個俊美的少年蹲在馬路邊,聞著汽車屁股的尾氣, 吃著三塊錢的炒粉。


    華少內心是拒絕的。


    他優雅貴公子的形象都被某個混賬給毀得一幹二淨了。


    交友不慎啊!


    麵前走過幾個穿得清涼的辣妹,正是他的菜, 華少色心一起, 忍不住吹了個口哨, 本意是挑逗她們。


    結果小姐姐們很是憐憫摸了一把華少滑溜溜的臉蛋,塞給了他幾張大鈔,語重心長地說,小弟弟,你太小了。


    你太小了。


    太小了。


    小了。


    一向在情場上無往不利的華少在風中淩亂。


    好吧,炒粉還是挺好吃的,他剛才什麽都沒有聽到。


    “現在你可以說,為什麽被狗追了吧?別告訴我,你老人家真看上了那幾個肉包子。”華少翻了翻白眼,表情無比嫌棄。


    少爺再怎麽跌份,也不至於跟狗狗搶東西吃吧?


    要知道他剛剛趕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這家夥猛地一個飛撲,像一條凶狠的惡狼,硬生生把人家狗狗嘴裏的食物給搶走了。


    華少看的是一愣一愣。


    演動作片嗎這是?


    “你懂什麽呀。”


    薛紹瞟了他一眼,掰開了那隻摔得破皮的鮮肉湯包,裏麵竟然藏了一枚戒指!


    “我去!”華少被嚇了一跳,“這也行?!”


    誰特麽將求婚戒指藏包子裏啊,有沒有美感啊?


    這樣的告白分分鍾被拒吧?!


    結果某人居然還振振有詞地說,“我本來今天打算求婚的,特意起了個大早做了一個賣相完美的包子,把戒指弄到裏頭,怎麽樣,很有創意吧?琳琅要是看見了,肯定會哭出來的!小爺難得做出那麽完美的計劃,誰想到路上會遇上這一群混蛋!”


    薛紹說起來就心氣兒不順,這下什麽美夢全泡湯了!可惡!


    “話說,我覺得她不會哭的。”


    華少忍不住多嘴了一句,得到少爺一個帥氣的白眼。


    “你不懂就閉嘴!”


    “……好過分。”


    華少小聲嘀咕,這家夥在琳琅麵前溫順得跟小貓似的,可是換成了別人,立馬變成了山大王的凶相。


    “這下好了,被抓了一臉包,我回去怎麽向人交待啊。”


    少爺轉頭苦惱起他的“破相”。


    “我覺得你不用說了,直接跪搓衣板吧。”


    “哈?”


    華少使個眼色。


    薛紹皺眉,“你眼抽筋了還是怎麽的?怎麽一直眨個不停?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啊?”


    “……”


    就這情商,別說跪搓衣板了,跪榴蓮也使得啊!


    話剛落音,少爺的耳朵就被拎了起來。


    “哎哎哎喲喂!媳婦輕點兒!”


    “我說薛同學,你剛才表現很英勇啊,愣是從十幾隻狼狗之中虎口奪食,小身子板還挺硬的嘛!”


    “等等,你在藏什麽?交出來。”


    小薛同學可憐巴巴拿出了那隻醜包子,掰了開來。


    “這是什麽?”


    他垂頭喪氣地說,“我打工兩個月攢錢買的戒指,還沒給你戴上,就被狗咬了。”


    琳琅:“……”


    這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戒指比小命重要嗎?


    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讓我看看,傷著哪了?”她手指碰了碰他的臉,“還疼嗎?”


    他趕緊搖頭,笑得傻乎乎的,就隻會盯著她看。


    今天媳婦穿了藍藍碎花的短裙子,兩條美腿又長又白啊,真想摸一下啊!不行不行,再想下去小爺就要流口水了,媳婦要嫌棄的!


    “本來我打算親你一下安慰安慰,現在看來不用了,你挺堅強的呀,自己都能熬過去。”琳琅挑眉。


    少爺一聽,眼一瞪,哎呀,我擦,這麽好的福利要是錯過了那還得了?


    立即哎呀哎呀喊起難受來,專業碰瓷的水準也是沒誰了。


    “這裏好疼啊,被抓了好幾次呢!”


    “還有這邊這邊,你看,都淤青了。”


    他一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


    那雙清亮純澈的眼睛裏全是“媳婦你快來安慰安慰我”的渴望。


    琳琅好氣又好笑,用力彈了一下對方的腦門,“怎麽著,還想我給你做一個全身檢查嗎?要不要私人定製?”


    少爺扭扭捏捏,耳垂紅得滴血,“那個,你要是願意的話,我也不介意的……”


    心裏的小人使勁蹦躂著。


    嗷嗚,上啊,衝啊,撲倒她!


    他要對她這個這個、那個那個,然後三天三夜都不許下床!


    不不不,三天太少了!五天吧?唔,他記得隔壁那幾家店好像有賣藥酒的來著?


    “好,回家之後我會給你好好‘檢查’的。”


    琳琅衝他揚唇一笑,燦若春花。


    “那、那我們就趕緊回家。”


    少爺的小心肝被撓得癢了,裏頭有好幾隻蝴蝶在撲棱飛著,也不廢話,長腿一伸,抱起人就跑,嗖嗖的沒影了。


    蹲在路邊的華少呆呆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


    話說,你們是不是把一個大活人給徹底忘記了?


    他的存在感有這麽弱嗎?


    華少決定要用一生來恨這個見色忘友的小子!


    可惜華少的憤怒少爺注定是感受不到了,他盤著長腿,雙手抓著腳,像小孩子一樣乖乖坐好,嘴角還可疑流出了一絲液體,似乎陷入了某種粉紅幻想之中。


    “小薛子,過來!”


    薛紹舔了舔嘴角,也不偽裝乖巧了,屁顛屁顛跑去浴室。


    “把衣服脫了。”


    女孩擰幹了毛巾裏的水。


    她換上了粉紅的居家服,纖薄的麵料貼著身體,曲線盡顯。


    心裏頭的小惡狼又悄悄爬上來了。


    “這個,這個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親。”某少嘴上這麽說著,卻光速把自己給擼了幹淨,赤條條站在她麵前。


    琳琅翻了翻白眼,走上去替他擦身,避開了傷口。


    期間她很淡定忽略了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


    少年青春期荷爾蒙暴走,很正常,沒必要大驚小怪的,雖然這人一天到晚對著她發春的頻率高得不太正常。


    現在更是囂張的高高掛起。


    想搞事啊?


    “好了,你可以滾了。”


    琳琅轉過頭將毛巾浸入水中,某人看準時機,用腳偷偷挪了一下旁邊的肥皂,故意撒嬌道,“我覺得頭發還在滴水呢,你再幫我擦擦嘛。”


    琳琅:“……”


    那麽大塊的肥皂橫著路中間,以為她眼睛是瞎的嗎?


    偷襲能不能走點心啊?


    琳琅果斷無視了少爺失望的表情,直接抬腳跨過了肥皂。


    第一百零八次偷襲,失敗。


    琳琅揉著他的腦袋,少爺的發質稍硬,洗了之後比較柔軟,服帖地垂下來,配上他那副悲春傷秋的樣子,竟然格外的清新呆萌。


    寬大的幹毛巾完全將他的小臉蛋兒給蓋住了。


    但那失落的氣息是掩飾不住的。


    真是拿這個小二哈沒辦法,還是得哄。


    琳琅掀開,鑽了進去。


    在一個略微黑暗的窄小空間裏,兩人的距離近得有些微妙。


    少爺的心髒又撲通撲通劇烈跳動起來。


    他喉結聳動了好幾下,大力吞咽著口水,眼也不眨看著琳琅稚豔的眉眼,最後將視線定焦在那嫣紅如桃色的唇瓣。


    他嚐過那種滋味,甜甜的,醉到了心裏。


    潔白的地板上氤氳著橘黃的燈光,像是另一重美妙的夢境。


    少爺緊張閉起了眼睛,低下頭,試探性要吻她。


    拜托啊,別推開我。


    他手心都滲出熱汗來。


    終於如願以償。


    黑暗的,在毛巾下親吻。


    他淺淺咬著她嘴唇,輕柔的,怕弄疼人。


    手一開始很不老實,四處亂跑,但最後,卻很規矩摟著她的腰肢,乖乖的沒有亂動。


    不是不想要,而是,他不敢要。


    他害怕自己不是那個陪著她走到最後那一個人。


    畢竟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能力許諾她未來啊。


    所以,女王陛下,等一等我好麽?


    等我長得更大些,手腳更有力些,再把腰上的佩劍磨洗鋒利,像個真正的將軍,雄赳赳氣昂昂出征,為你打下一個王國。


    到時候,你再把最珍貴的封賞賜予我,好嗎?


    長長的一吻結束,琳琅扯開了毛巾,對方的眼睛泛紅一片。


    “愛哭鬼,你怎麽又哭了?”


    琳琅滿是無奈。


    少爺眼淚汪汪,抽抽噎噎,“我、我也不想的。”


    那啥,媳婦你掐得我小兄弟好疼的說qaq。


    下次能輕點兒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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