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傑抬起頭。


    在馬路對麵,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正舉著一把槍對著他。然而, 對方的另一隻手臂垂在身側, 袖子也被鮮血大片染紅, 血淋淋的, 隔著老遠他都能聞到那股濃烈的腥味。


    沒想到這樣都弄不死他。


    徐少傑頗為遺憾籲了一口氣。


    花店所在的地方其實有些偏僻,平常的行人也沒有很多,零星的幾個走過,突然看到兩人對峙這一幕,直接傻掉了。


    是真槍?


    他們心頭不禁嘀咕著。


    路人們又看了看, 劇情裏的兩男一女, 皆是俊男美女的類型。他們瞬間腦補出了一部年度狗血愛情大戲,就連槍戰的恐怖氛圍都被衝淡了。有些人甚至還興致勃勃圍觀起來。


    “把她放開。”


    林惟靜語句清晰,又重複了一句, 他持槍的手不曾顫抖, 然而眼神卻透露了他的緊張與不安。


    被捏住死穴的獵物, 一開始就是輸家。


    所以徐少傑從不擔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放開她?”徐少傑似是有些疑惑揚了揚尾音,甚至還帶有幾分笑意, “林醫生,你說這句話不覺得奇怪嗎?她是我的女人, 也是我的老婆,一個是我妹夫的家夥, 有什麽資格要求我?”


    “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 她答應跟你走, 她就是你的人?”男人嗤笑一聲, “如果你有這樣愚蠢的想法,我勸你最好還是放棄,我從來都沒打算要跟她離婚。”


    林惟靜道,“這樣勉強又有什麽意思?她不愛你,你就算得到了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


    徐少傑一聽,回答得更加直白,“就算得不到她的心,那又有什麽關係?隻要她這個人是我的,她隻能待在我的身邊,為我生兒育女。她是我的合法妻子,我可以對她做任何我喜歡做的事,比如說擁抱、接吻、上床。”


    徐少傑為了刺激情敵,手臂將人抱高了些,當著他的麵親吻琳琅的嘴唇。


    琳琅處在昏睡的狀態,自然也不能對他的舉動做出反抗。


    徐少傑長了一張天生的娃娃顏,眉眼精致幼嫩,仿佛十七八歲的高中生,而被他抱在懷裏的琳琅同樣是一副風華正茂的美麗模樣,兩人就好像一對瞞著家長偷偷約會的學生情侶。


    從視覺效果上說,他們無疑是更配的。


    林醫生看得很礙眼,微微捏緊了手裏的槍。


    然而,他卻不能輕舉妄動。


    一輛加長的轎車停在了徐少傑的麵前,在林惟靜的視線之下,有人跑下來拉開了車門。


    “那麽妹夫,我們就先走了。”徐少傑揮了揮手,還惡劣揚著唇角,“這個地方還挺適合養老的,你可以考慮一下要不要一直住下去。”


    轎車迅速駛離了案發現場,徒留男人一個人持著槍站在原地。


    他死死看著轎車拐進了街角。


    “林大哥!”


    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少女推開了圍觀的人群,跑到他的麵前。


    “你、你流血了……”


    林惟靜聽得見她的叫聲,但身體已經不聽他使喚了。他從三個頂尖的狙擊手下逃生,早就是強弩之末,不過是強撐著跟徐少傑對峙。


    但最終還是沒能保護她。


    真是太沒用了。


    他喃喃地說。


    眼前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他的體力瀕臨枯竭。


    “嘭——”


    林惟靜往後一仰,腦袋結結實實砸在了堅硬的石塊上,昏迷前掠過薇薇安哭泣的臉與她身後湛藍的天空,緊接著失去了所有知覺。


    琳琅再次蘇醒,這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了。


    映入眼簾的是懸掛起來的紗帳,四角垂著流蘇與金鈴。她稍微側過臉,淺紫色的窗簾在微風中吹拂著。


    睡得太久,肢體稍微有些僵硬,琳琅正想伸伸手腳的時候,聽到了金屬撞擊的清脆聲音。


    她的手腳,被捆縛住了。


    琳琅稍微扯了一下,鐐銬緊緊扣著手腕,透著冰冷的質感。


    “你醒了?”


    有人推開了門,捧著一碗熱乎乎的小粥走進來。


    琳琅抬起頭,徐少傑穿著一身舒適的家居服,踩著毛絨絨的兔頭拖鞋,頭發沒有打理過,懶散而淩亂遮掩著眉眼,大概是剛睡醒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人畜無害。


    他坐在了床沿,吹涼了粥麵遞到她眼前。


    “怎麽不吃?你不喜歡?”


    他疑惑揚了揚眉,又想到了什麽,笑著道,“你放心,剛剛在你睡著的時候,我已經幫你洗過澡了,臉也擦過了,等會吃完漱一下口就可以了。”


    琳琅拽動鏈子,鐐銬隨著她的動作發出響音。


    “你這是什麽意思?要把我囚禁起來?”


    徐少傑依舊鎮定如常,甚至連嘴角的笑容都沒有收斂半分,說,“我隻是對我逃跑的妻子所做出的一點懲戒而已,你不用擔心,隻要你不用力去掙脫它,你就不會受到傷害。”


    “你這是濫用私刑。”


    “私刑?”他略微挑高了聲音,意味不明地說,“這怎麽能算得上是私刑呢?最多是夫妻之間的情趣罷了,順便說一句,從某種層麵而言我應該是s,但是你放心,我會很溫柔的,不弄疼你。”


    “好了,別擺出那張令我不愉快的臉了,粥都快凉了,嚐嚐,我第一次下廚,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呢。”


    他說著就要喂琳琅。


    “啪——”


    琳琅掀翻了他手上的瓷碗。


    滾燙的粥米和一些肉沫、蔥花汙了他一身。


    徐少傑捧碗的手僵住半空。


    他緩緩抬頭看著琳琅。


    對方神情冷漠。


    “看來你的確不餓。”男人緩慢站起身來,“既然如此,那就來喂飽我吧。”


    當著琳琅的麵,他雙手抓住了領口,直接將整件毛衣脫了下來,裏麵竟然也沒有穿任何的背心,肌肉塊壘分明,泛著健康又迷人的光澤,滿滿的雄性荷爾蒙氣息迎麵撲來。


    他盯著琳琅,就像盯著一頭美味可口的小羔羊,虎視眈眈,似乎考慮著要從哪裏下嘴。


    “徐少傑!”


    她突然被咬了一口,不由得放聲尖叫。


    “嗯,我在呢。”


    他雙腿跪在女人的腰側,長臂稍微分開,撐在她的臉頰兩旁,略微壓著那一頭秀麗烏黑的長發。他居高臨下的,猶如帝王親臨,一寸一寸巡視著他的領土,以及尚未開放的禁區。


    “真美啊。”他情不自禁地說,然後張嘴咬上了她的脖頸,肆意掠奪。


    他的盛會才剛剛開始。


    琳琅拚命掙紮著,奈何手腳都套著鐐銬,壓根就沒有反抗的餘地,她隻能用牙齒來咬他身上的皮肉,滲出血水來。


    這樣的舉動反而更加令男人感到興奮,熱情鼓勵她說,“對,就是那樣,你可以再用力一點,生吃我的肉也沒關係。”


    他的大掌順著衣擺熟練鑽進去。


    “少傑……別讓我恨你。”


    徐少傑聽見了這一句話。


    他動作頓了一下,緊接著便說,“那你就恨吧。”


    一天下午,趁著琳琅沉沉睡去,徐少傑出了別墅,他跟一個人約好了在酒樓見麵。


    他進了包廂,開門見山,“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一份用牛皮紙密封的資料遞到了他的前麵。


    徐少傑拆開來看,漸漸擰起了眉頭。


    對麵的男人接著說,“看來你也發現了吧?這個人從小到大的履曆優秀到不可思議,除了父母雙亡,沒有半分的汙點。”他搓了搓胳膊,好像泛起了雞皮疙瘩,“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麽完美的人嗎?”


    “但是,有些事拚湊起來的話,卻很有意思。”對方說,“雖然隻是我的個人猜測,你要不要聽一下?”


    “說。”徐少傑眯起眼。


    “他的父母出車禍的那一天,其實是想要去民政局離婚的,結果沒想到半路竟然會刹車失靈。”


    “辦理喪事之後,又被一個遠房姑姑領養了,半年以後,那個姑姑有了男朋友,就在訂婚的前一天晚上,穿著婚紗,死在了房間裏,警方說是自殺。”


    男人隨手抽了一根煙,抖落了煙灰,“有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人告訴我,他跟那個相差五歲的姑姑好像有一種並不正常的關係。但是時間太久遠了,那些痕跡早就消失了,連一張照片都沒有留下,我也無從查證。”


    他聳了聳肩膀,“怎麽說才好呢?多年的直覺經驗告訴我,這是一個危險的人,可能具有某種反社會人格。”


    煙蒂被男人重重摁進了水晶缸裏,煙頭的光亮驟然熄滅。


    “畢竟他太幹淨了,幹淨得讓人有些害怕。”


    “哢嚓——”


    緊鎖的門被一雙陌生的手打開了,對方戴著白色的手套。


    琳琅睜開了眼。


    高大的黑影漸漸籠罩了她。


    “終於……”


    ——抓到了你。


    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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