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魅握著手中的地圖頗為無語,橫看豎看,這張地圖上除了標出一個藍色的十叉外,就沒有剛剛老者說到任何一個紅叉,波蘭頓倒是放心,竟然連一點危險的標誌都不給她標明。


    雖說她有獸護身,不過暗魅並沒有想要讓它們跟在身邊,至尊獸的威壓可不是蓋的,她可不想向那次一樣,當初龍禦風跟在她身邊,一個危機四伏的森林赫然就變成自家的花園了,那不就坑爹了嗎?


    無盡之地樹木繁多,地麵上更是雜草眾生,不光魔獸多,就連蛇蟲鼠蟻也不在少數,其中有毒之物更是數不勝數,就連著生長的植物也不能小瞧,總之這裏處處有危險,時時需謹慎。


    這一年對於暗魅來說是最好的修煉時機,所以她沒有跟隨休斯幾人的身邊,選擇獨自曆練,這一點不光光對於她,就是對於休斯等人也隻有益沒有害。


    暗魅看著手中的地圖,不遠處應該就是一條大海的支流了吧!其實她有些不懂,這條支流為什麽是斷層的,如果硬是解釋,也隻能說這條支流不是在地麵上形成的,而是從地底流出來的。


    暗魅想,在這樣的森林中,河流是所有魔獸的生存所需,雖然到了神獸這一級別的魔獸對於吃喝已經沒有需求了,不過這並不代表它們會放棄這條支流。


    太陽的光斑洋洋灑灑的映照在地麵上,枝繁葉茂的大樹上,盤旋在樹枝上的隻有一個小拇指般細小的花紋斑蛇正將性子吐得"嘶嘶"作響,銳利的獠牙更是在樹蔭間閃爍著駭人的寒光。


    這種花紋斑蛇在這密林間並不少見,它們可以稱得上是最快的殺手,從樹上彈起到咬傷肌膚,那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如果一不留神,就算是大魔導師也會因此喪命,所以來到這森林中,魔法師都會開啟身上的魔法罩,即便是聖魔導也毫不例外。


    花紋斑蛇所居住的樹木名叫藏紅柏木,藏紅柏木雖然樹幹通體殷紅,不過上麵的紋路卻同花紋斑蛇身上的紋路大致相同,生存在藏紅柏木上的花紋斑蛇一般不會被天敵找到,所以相對的,想要藏紅柏木的庇佑,花紋斑蛇就要付出一定的酬勞,而它所殺死的人便是給藏紅柏木的酬勞。


    人的鮮血最能滋養藏紅柏木,而藏紅柏木越是繁茂對於花紋斑蛇的庇佑便越強,所以每年死在花紋斑蛇毒液之下的人,大多都成了藏紅柏木的肥料。


    "噌"的一聲,盤旋在樹上的額花紋斑蛇就像是離弦的弓箭,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出現在它視線中的人襲去。


    暗魅走在樹林之間,耳後呼嘯而過的勁風讓她眉眼一凝,轉身抽刀,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揮舞間,刀刃散發的寒光一閃而過,隨後一抹猩紅揮散在天地之間。


    暗魅隨手一揮,一塊手帕出現在手中,她將匕首擦淨,看都不看地上被劈成兩節的花紋斑蛇,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走去。


    這花紋斑蛇不光唾液有毒,就連身上的血液也是劇毒無比,所以暗魅才會拿出手帕擦拭短刀,這劇毒可不光光能夠毒死人,對於兵刃的腐蝕性也不容小覷,雖然暗魅身上的短刀不是什麽名貴的兵器,可對於暗魅來說,這短刀足夠鋒利,她用的又順手,便不忍將其丟棄。


    她剛剛斬殺的花紋斑蛇暗魅是知道的,不光光是在這裏,每個森林中這樣的毒蛇也不在少數,向藏紅柏木這樣以血為食的樹木其實並不多見,不過在這德瑪西亞大陸上也確實不少。


    穿過藏紅柏木的區域,空氣中除了青草的芳香外,又多了一層大海的腥鹹,雖然前麵的隻是大海的支流,不過聽這浪花聲,這條支流怕是不小。


    剝開擋在眼前的矮樹,一片汪洋出現在暗魅的麵前,雖然說一望無際有些誇張,不過這條支流的盡頭暗魅一望之下卻沒有望見,而這條支流的寬度也足足有幾十米,在這無盡之地雖然不算什麽,不過也是暗魅見過的,森林中最大的河流了。


    暗魅站在支流旁,卻半天沒有動靜,這裏不對勁。


    暗魅神色謹慎的打量著四周,這巨大的支流旁怎麽會連一個魔獸都沒有,這種情況除了暗魅的運氣好沒有遇到之外,便隻剩一種說法,那就是這片支流被強大的魔獸占據,在這方圓數十裏內,沒有任何一頭魔獸敢靠近。


    這般想來,暗魅的眼神一凝,臉上也浮現除了一抹凝重,雖然現在她趁著這魔獸沒有發現遁走也是可以的,不過危險越多機遇便越大,誰能知道這裏麵的魔獸是什麽,沒準會給暗魅帶來驚喜也說不定。


    沉吟了半刻,暗魅還是覺得留下,她倒是想看一看,讓方圓數十裏魔獸都不造次的魔獸,到底是一個怎樣牛逼的存在。


    如果休斯等人在,一定會說暗魅就是個瘋子,誰能有她瘋狂,在還不知道是何魔獸之時,就這般大大咧咧的站在人家的老窩前,這不是找死嗎?


    索性這次前來無盡之地的曆練艾維斯裏沒有能夠如願跟隨,要不然暗魅在對付魔獸之時,還要顧及到他的安危,沒有艾維斯裏在身邊,暗魅打心裏輕鬆了不少,這些日子將艾維斯裏當做波利維兒的暗魅都快要瘋了,她到現在還在想,艾維斯裏到底是不是波利維兒。


    半響,暗魅麵前的支流還是一樣的寂靜,裏麵的魔獸似是絲毫沒有發現暗魅的到來,依舊沉默著。


    暗魅微微挑眉,按說現在還不到冬季,再說水中魔獸又不會冬眠,魔獸對於周圍氣味的轉變很是敏感,暗魅並不相信它沒有發現在自己的領域內有外人闖入,除非那家夥此時還在睡覺,要不然它是沒有理由呆在水中不出來。


    雖然暗魅沒想離開,但她也犯不著將那個大家夥吵醒,反正她有的是時間,也不在乎等上這一刻兩刻的了。


    暗魅是不在乎,可水中那頭魔獸卻是很苦逼,不為別的,就因為它現在要下蛋了,是的沒錯,它要下蛋了。


    那魔獸不是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地盤中有外人闖入,而是它現在身懷有孕,下蛋之時它的體力必然會下降,這樣的風險它不能冒,它想,能來無盡之地的都不是弱者,那人如果趁它虛弱搶蛋,就是它拚死也不一定能打得過。


    可恨那該死的不在,要不然它此時豈能這麽憋屈?


    身在無盡之海中的神武巨鱷此時大大的打了個噴噴,震得身邊小魚小蝦氣血翻滾,它摸了摸鼻子,一臉的錯愕,該不是它家婆娘罵它了吧,不行,它辦完事要盡快趕回去,畢竟它就要做爸爸了。


    它還不知道它這個爸爸做的成做不成還是未知數呢?


    暗魅等得起,水中的神武巨鱷真的等不起了,作為水陸兩棲的魔獸,它下蛋的時候都是要上陸地的,要不是它們夫妻二人以為自己的地盤沒有獸更沒有人敢進入,此時此刻,它豈會這麽苦逼,悔不當初啊!它怎麽就讓那該死的在自己臨產前走了呢?


    暗魅可沒想這麽多,她倒是老神在在的坐在大樹上,可苦了在水下憋著的那頭神武巨鱷,想她堂堂的至尊獸何事如此狼狽過...


    "嘩啦"一聲,暗魅聽到水中的動靜,垂目望去。


    那是一個有著絕美容顏的女子,衣著暴露卻充滿了狂野的血性,眉眼間的那抹冷意就如高山雪蓮,冷冽之中卻帶著一絲柔和,暗魅不知道本該狂暴的魔獸眼中為何會出現溫和之態,而她又哪裏知道,當孩子即將臨盆之時,又有那個母親的眼中不是如此的慈祥與溫和。


    神武巨鱷沒有想到,她浮出水麵看到的竟然是一個如此精致的少年,即便是在魔獸之中,當它們化為人形之後,都少有能與這少年相比的存在,不過此時它並沒有心思留意著少年的外貌,除了警惕,它臉上露出更多的卻是忌憚。


    "你..."暗魅並不是一上來就喊打喊殺的戰鬥狂人,當她看到這魔獸並未用真身出現之時,她的心中就以浮現出無數的問號,同高階魔獸遇到的唯一好處就是它們的智商一點也不遜色與人類,甚至更勝。


    不是所有的魔獸遇到人類都會打成一團,畢竟在自身沒有受到威脅,而又沒有利益衝突的前提下,沒有哪個魔獸或人想要跟對方決一死戰,當然這是在實力相當的情況下才會發生的事情,如果人類或者魔獸太弱,就不存在這種平等的關係了。


    然而還未等暗魅將話說完,浮在水麵上的神武巨鱷卻是動了,它沒有時間在去考慮這少年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了,為了它的孩子,哪怕是它死,也要將麵前這個來意不明的少年斬於手下,不能讓她有一絲危害到自己孩子的可能。


    暗魅沒想到麵前的魔獸說動手就動手,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曆芒,當即便迎了上去,隻是對於這魔獸從始至終都是人形形態這件事,心中頗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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