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硯舟感動地一塌糊塗,抬起龍星圖的下巴,便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從年少伊始,總是他追著她跑,總是他為了這份感情獨自在赴湯蹈火。她被動接受,若即若離,他便患得患失,沒有安全感。


    此刻,她竟給予了他一生的承諾。


    門外走廊上,侯爺夫婦等得越久,越容易想入非非,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萬一折騰出什麽動靜來,壞了雙方的名節,可怎麽好啊!


    丫環送了膳食和湯藥進去,未曾侍候,便又被趕了出來。


    夫人和侯爺交換了下眼神,侯爺點點頭,輕步走到門口,側耳聆聽稍許,剛要開口喚人,屋裏竟搶先傳出厲硯舟的聲音:“父侯,我倆耳力好著呢,您想聽,就直接進來吧!”


    侯爺尷尬地“咳咳”兩聲,推開門走了進去。


    厲硯舟靠坐在床頭,笑吟吟地說道:“父侯,皇覺寺的案子出現了新的線索,星圖她有件事情想請教您。”


    許是進補了藥膳的緣故,又或許是有情人卿卿我我心情愉悅,厲硯舟原本病態的臉龐,竟是紅潤了不少。


    侯爺看著兒子,內心愈發無奈。


    “叨擾侯爺了!”龍星圖拱手,麵色溫和。


    侯爺撩袍坐下,“說吧。但凡本侯知道的,定知無不言。”


    龍星圖道:“聽說侯爺麾下的厲家軍,曾由十位鐵頭將軍統領,而每位鐵頭將軍都擁有一隻刻著“藍”字與侯爺指印的銅鈴鐺。不知,可有此事?”


    聞聽,侯爺臉色一變,搭在椅子扶手上的雙手,驟然收緊!


    厲硯舟驚詫,“你怎知鐵頭將軍來曆?”


    龍星圖沒有回答,隻是沉靜地看著侯爺。過往之事,若確實沒有表麵那麽光鮮,恐怕厲硯舟也不會知曉多少。


    侯爺迎上龍星圖審視的眼神,默了一瞬,才道:“確有此事。”


    龍星圖旋即從袖袋中拿出一物,展現在侯爺麵前,語氣淡漠無溫,“是它嗎?”


    侯爺眼中的驚色愈發深刻,他拿起銅鈴鐺仔細辨認。


    龍星圖心裏憋了一句話,一直想問,卻總是說不出口。


    此時,不知怎麽,那想法突然就漫過了嗓子眼兒,從口中飄了出去,“侯爺,您是真心想要破解夏之淮貪汙謎案,為夏家枉死的十八口人討一個公道嗎?”


    侯爺一怔,隨即略顯慍怒,“你這話何意?本侯籌謀多年,為的便是之淮兄的清白!”


    “星圖!”


    厲硯舟聽著不對,下意識地便將龍星圖的手握在了掌心裏,道:“夏伯伯故去十二年,父侯便內疚了十二年,我全是看在眼裏的,你要相信父侯,相信我們厲家啊!”


    龍星圖抿了抿唇,道:“硯舟,我信你,我也信厲硯白,因為當年你們還是個孩子,大人的世界,你們不了解。但是對於侯爺,我作為查案人,我隻能相信證據,感情用事是我們這一行的大忌。”


    聞聽,侯爺緊繃的神色,慢慢舒緩下來,悵然一歎:“龍大人,你懷疑本侯沒有錯,無論是誰,隻要看到了這隻銅鈴鐺,都會在心裏埋下懷疑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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