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


    下樓梯的過程中,陳遇走得很快。


    阮舞小跑著追上來,扯住他的手臂,滿臉興奮地問道:


    “這是怎麽回事呀?”


    “什麽怎麽回事?”


    “他就這麽放我們走了?”


    “不然呢?”


    “嘖——你告訴我嘛。”


    阮舞抿著嘴唇,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她實在是很好奇。


    因為巡城武衛負責中京市安全,代表的是武管會的顏麵。


    按理來說,是誰的麵子都不用給的。


    之前她搬出了自己家族也照樣吃癟。


    可沒想到,竟然被陳遇一個電話解決了。


    阮舞實在是被好奇撓得心癢癢。


    “陳遇呀,你到底是什麽人?”


    她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陳遇瞥了她一眼,沒好氣地說:


    “一個來自江南的鄉下土包子。”


    “切,別騙我啦。一個土包子能讓巡城武衛放人?”


    阮舞一臉不信。


    陳遇翻了個白眼。


    “我說真的呀。”


    “真的?”


    阮舞皺了皺眉頭,小聲嘀咕。


    “難道你是江南那邊大家族的人?不對呀,江南那邊的家族就算再大,也不可能插手到中州,尤其是插手到武管會之中。莫非——”


    阮舞眼睛一亮,貌似是猜到了什麽答案,然後指著陳遇的鼻子大笑道:


    “你一定是武管會中某位大人物的私生子對不對?”


    “對你個頭啊!”


    陳遇忍不住屈指在她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這個女人真是太能猜啦。


    “哎呦——”


    阮舞捂住吃疼的額頭,噘起嘴,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那你說,你到底給誰打電話了嘛?”


    “這不關你的事吧?”


    “我好奇呀。”


    “……”


    “說嘛說嘛。”


    阮舞撒嬌似的搖著他的手臂。


    忽然。


    陳遇一個轉身,“啪”的一聲,把她壁咚在樓梯的牆壁上。


    “唔——”


    阮舞嚇了一跳,看著陳遇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她的臉頰開始急速升溫。


    “你、你幹什麽?”


    她用慌亂的語氣質問。


    陳遇的嘴角卻微微揚起,輕佻地說道:


    “我告訴你答案的話,有什麽好處?”


    “啊?”


    “我從來不做虧本的事情哦。”


    陳遇的眼神中滿是戲謔。


    同時,那張臉又湊近了一點。


    兩人之間的距離大概隻有十厘米而已了。


    “噗咚……噗咚……噗咚……”


    阮舞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很快很快。


    像有一頭小鹿在裏麵亂撞,快把心髒給撞出來了。


    “你……你、你要什麽好處?”


    她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陳遇似笑非笑地說道:


    “這樣吧,我說出來,你親我一下怎麽樣?”


    “啊?”


    “親嘴哦。”


    “流、流……”


    “什麽?”


    “流氓!!”


    阮舞尖叫一聲,用兩隻手撐著陳遇的胸膛,奮力將他推開。


    那張臉紅得像傍晚時分的晚霞,相當嬌媚美麗。


    “嘖嘖,不願意就算了。”


    陳遇咂了咂舌,不再為難她,繼續走下樓梯。


    阮舞看著他的背影,紅著臉小聲嘟囔道:


    “真是一個沒有耐心的家夥。”


    在她抱怨的時候,陳遇已經消失在了拐角。


    阮舞氣得直跺腳,然後小跑著追上去。


    很快,跟上了陳遇的腳步。


    “呐——”


    她開口叫了一聲。


    陳遇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甚至沒有回頭。


    “什麽?”


    “隻要親你一下,你就告訴我?”


    “哈哈哈,你還是想親我嘛。”


    “胡、胡說!你個臭流氓!”


    阮舞又羞又怒。


    臉頰上剛剛消退的紅暈又泛了上來,紅透了耳根。


    陳遇也不逗弄她了,慢悠悠地說道:


    “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嗎?”


    “什麽?”


    “打電話的人呀。”


    “你有說過嗎?”


    阮舞一臉詫異,心想自己應該沒有聽漏才對呀。


    “當然有。”


    “誰呀?”


    “樞機院的院長呀。”


    “……”


    阮舞無語。


    陳遇問道:


    “不信。”


    “信你才怪!”


    阮舞有些氣急敗壞地叫了起來。


    “你打電話給樞機院長?那我還是行政院的院長呢。”


    “嘖,不信算了。”


    陳遇無奈地聳聳肩。


    他說的可是真話呀,對方不信,他也沒辦法。


    阮舞氣哼哼地別過頭去。


    “不想說就算了,沒必要說這種慌來騙我。樞機院長是什麽人?會長之下三巨頭之一,而且據說有七年未曾踏出樞機院一步,也不過問任何事務,他老人家怎麽可能會管你的事情嘛。”


    “是是是。”


    陳遇沒好氣地應付著。


    “哼,終於承認自己騙人了嗎?”


    “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說話的時候,兩人已經來到了最底層,出了那棟高樓,重新回到大街上。


    “好啦。”


    陳遇很幹脆地朝阮舞擺擺手。


    “有緣再見。”


    “呃——”


    阮舞有些落寞。


    “你這就走了?”


    “不然還想怎樣?”


    “那個……剛才我都沒怎麽吃到東西,現在肚子還餓呢。”


    阮舞紅著臉說,然後很期待地看向陳遇。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如果是紳士的話,肯定會很自覺地伸出手來,邀請美麗的小姐共進晚餐,哦不,是夜宵。


    可惜,陳遇不是。


    於是有了下麵的對話。


    “肚子餓了?”


    “嗯。”


    阮舞紅著臉點頭。


    “那邊有麵包店,你隨便買一個啃吧,我先走啦。”


    然後揮揮手,真的走了。


    頭也不回那種走。


    阮舞看著他逐漸消失在人潮中的背影,目瞪口呆。


    怎麽會有這種人?


    自己可是一個美女誒,他一點情趣都不懂的嗎?


    良久,阮舞咬牙切齒地跺跺腳,朝陳遇離開的方向比了一個鄙視的手勢。


    “像這種家夥,肯定是處男!而且是處男中的處男!”


    她憤憤不平地嘟囔著,卻忘了自己也是一個處女。


    罵完之後,她轉身,竟然真的朝陳遇所指的麵包店走了過去,買了一個菠蘿包,惡狠狠地啃著。


    好像是把這個麵包當成了陳遇一樣,發泄著心中的憤懣。


    “陳遇,給我等著,下次也要你啃菠蘿包!”


    另一邊。


    陳遇回到了落腳的酒店,稍微清洗一下後,盤膝坐在床上,進入修煉狀態。


    這種時候,更加不能懈怠。


    而他不知道的是——


    因為他今晚的舉動,中京市的安寧表麵下,醞釀出了新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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