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0章人與人的差距


    阮如晦出了周家大宅,進入自家車子,讓司機開車,返回阮家別墅。


    那個司機也是阮家的核心成員,這次是擔心談判情況,特意開車前來的。


    此時看到阮如晦終於出來了,趕緊問道:“家主,怎麽樣?”


    阮如晦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輕聲道:“那隻老狐狸點頭了。”


    “太好啦。”司機露出狂喜神色。


    “隻不過……付出的代價比設想的要高出一成。”阮如晦抬手輕輕揉摁自己的太陽穴,臉色有些陰沉。


    司機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也就是說——我們要拿出六成的資產?”


    阮如晦點頭:“沒錯。”


    司機咬牙切齒,一臉憤恨:“周家那幫混蛋竟然趁火打劫,真是太可惡了。”


    阮如晦苦笑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我們有求於人呢。”


    “也對……”司機神色黯然。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阮如晦的神色鬆緩了些,說道:“不管怎麽說,目的都算是達成了。有周家為我們站台,其它勢力即便知道了父親和叔叔身死的消息,他們也不敢妄動。否則的話,就是與周家為敵,就算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啊。如此一來,我們阮家也算是贏得了喘息的機會。”


    “嗯。”


    “隻是……”阮如晦望著窗外的風景,眼神悲傷,輕輕呢喃道:“父親和叔叔的仇,恐怕再也沒機會報了。”


    他的心中對那個戴著青鬼麵具的家夥有著無限的仇恨。


    恨不得扒了對方的皮,抽了對方的筋,將對方剁成肉碎。


    但他自己也明白,阮家完全沒有報仇的可能性。


    對方太強大了。


    強大到——令人絕望。


    ……


    漢西省內,同樣是風雲湧動。


    何家、楊家、洛家本是漢西省前三的勢力,可是現在,全部都覆滅了。


    這樣的情況,已經不僅僅是洗牌那麽簡單了,而是顛覆了這片天地啊。


    一時間,暗流湧動,無比混亂。


    而在這混亂之中,傅家趁勢崛起,以鯨吞之勢,不斷吞並那三家的產業。


    在傅家擴張的時候,也有勢力跳出來,想要分一杯羹。


    結果,短短一夜時間內,這些勢力就遭到了無比嚴重的打擊。


    一個戴青鬼麵具的怪人闖入到這些勢力的大本營裏麵,展現出混元歸虛境的恐怖修為。


    這些勢力如果臣服的話還好說,若是不願意臣服,就會遭受滅頂之災。


    原本漢西省有三位混元歸虛,何家的何森,洛家的洛脩,以及楊家的那位老太爺。


    可是現在,這三人都死了。


    漢西省內再無其他混元歸虛。


    這也就意味著——沒有人能阻止那個青鬼麵具怪人。


    於是,青鬼麵具過處,全部臣服。


    再也沒有勢力更沒有人敢跳出來阻止傅家的擴張。


    於是,傅家以驚人的速度壯大,一躍成為漢西省第一的勢力。


    而且是一家獨大的那種。


    有那張青鬼麵具在,就算漢西省內的其它勢力全部聯合起來,估計都沒辦法撼動傅家分毫。


    這是赤裸裸的差距,無法逾越。


    ……


    就在五漢之地內風起雲湧的時候。


    一切的始作俑者正盤膝坐在一個光線昏暗的房間之內。


    身上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之前和阮家兄弟那一戰,也使得根基凝練到了極致。


    先天境界,已臻圓滿。


    再逗留下去,也沒什麽好處了。


    所以陳遇決定——突破瓶頸,離開先天境界,衝上混元歸虛。


    這對其他武者來說,是一件無比艱難的事情,甚至窮盡一生也無法成功。


    比如傅恒忠,比如趙家那位家主趙知秋。


    他們兩人都號稱混元之下無敵手,名頭聽上去十分響亮。


    然而,在真正的混元歸虛眼中,他們隻是兩個沒辦法突破混元瓶頸的失敗者、可憐蟲而已。


    傅恒忠和趙知秋的心中其實也十分苦澀。


    如果可以的話,誰想當什麽混元之下無敵手啊?


    他們更像當一個普普通通的混元歸虛好吧。


    名號再怎麽響亮,再怎麽無敵,前綴畢竟掛著一個“混元之下”呢,聽起來就像是在嘲諷人。


    但是沒辦法啊。


    即便他們再怎麽不滿意,也隻能乖乖受著。


    為什麽?


    因為橫阻在先天與混元之間的那道瓶頸,實在是太難太難突破了。


    他們足足突了半輩子,幾十年,也沒辦法破掉。


    最後隻能在殘酷現實的折磨下,漸漸麻木,直到心灰意冷,陷入絕望。


    這就是赤裸裸的現實。


    趙知秋是如此,傅恒忠也是如此,傅恒忠的兩個兒子傅仁和傅義也同樣是如此。


    那一道瓶頸,不知擋下了多少所謂天才,令人遺憾終生。


    可就是這麽一道令無數人咬牙切齒的瓶頸,在陳遇眼裏,卻是脆弱得可憐。


    其實,如果陳遇願意的話,早就可以突破了。


    隻是他一直拖著,不願意太快突破而已。


    這一點,陳遇和中州省那位十傑之首穆鶴鳴有點像。


    都是暫緩突破,都是錘煉根基,都想把先天境界凝練到圓滿再說。


    不同的是——


    穆鶴鳴這樣做,是在為返璞歸真做準備,是為自己一點一點地積累衝擊通神秘境的籌碼。


    歸根結底,還是源於對自己的不自信。


    因為害怕無法突破通神境界的壁障,所以才會如此小心翼翼,步步為營,哪怕是一點點的希望都不願意放過。


    這也很正常。


    因為通神秘境對於地球上的武者來說,已經是最大的追求了,相當於最後的終點。


    他看著這個終點,為了到達這個終點而不擇手段地努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但陳遇不同。


    陳遇的眼界要更高,眼光要更遠。


    同樣的,他對自己也更加自信。


    陳遇滯留於先天境界,並不是為了以後突破而積累本錢,隻是單純地錘煉根基而已。


    因為對他來說,突破壓根不是事。


    什麽混元瓶頸,什麽四境壁壘,都是假的。


    隻要他想,隨隨便便就可以突破,根本不需要像穆鶴鳴那樣小心翼翼。


    這就是差距。


    不單單是他和穆鶴鳴之間的差距,同時也是他和整個地球上武者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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