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兩道身影在夜墨之中穿梭。


    是玉漠邪和蒼狼。


    很快,他兩就來到了營房。


    守在門口地侍衛見是主子來了,一愣,剛想通報,被玉漠邪攔住,他什麽都不說,雙手背在身後,麵色凝重嚴肅,徑自入了營房。


    然後——


    玉漠邪,傻眼!


    嘩啦!


    嚴肅的表情垮掉!


    本來吧,他以為,到了營房之後會見到阿藍跟煙落塵哭訴的情形,可是現在呢?


    他看見的是阿藍滿臉敷藥的樣子,那藥還是粑粑的顏色!


    此時此刻,阿藍仰著臉,亮晶晶的雙眸裏都是孺慕,看著煙落塵,而煙落塵正捏著個小勺子,將剩下的“粑粑藥”一點點、一點點地上在了阿藍的臉上。


    “呼——呼——”煙落塵一邊上藥,一邊小心翼翼地吹著氣。


    聽見有人進來的聲音,她頭也不回,就哼哼一般地道:“你來了?快來幫忙!”


    玉漠邪和蒼狼相顧一怔。


    不過,玉漠邪很快反應過來,幾步走到了煙落塵的身側。煙落塵立即下意識地將手裏的藥罐子遞過來,想要遞給玉漠邪。


    哪知道某個死男人不僅沒接過那藥罐子,還陰惻惻地看著阿藍,半響才道了一句:“你臉上,塗屎了?”“你臉上才會塗屎!”阿藍聽了這話簡直要氣死,他現在在上藥不能動,但不妨礙他兩隻眼珠子同時轉到同一邊,惡狠狠地看著玉漠邪:“這是我阿姐用三片噬魂碎片做成的


    除瘡除垢養顏麵膜,你懂什麽!”


    玉漠邪輕嗤一聲,本來還想挖苦阿藍,這時候,煙落塵卻側頭了。


    然後。


    “噗。”玉漠邪合上雙唇的速度比他脫口而出說話的速度還快,果斷地閉嘴。


    因為方才煙落塵身側對著他,他沒有注意,現在她側過頭來,他發現她臉上也塗著這種“粑粑顏色”的東西……


    怪不得她方才說話聲音就像是哼哼出來的!


    至於煙落塵,看見了生生吞下挖苦話語的玉漠邪,他的臉色仿佛吃了這“粑粑麵膜”一般!


    真的好好笑!


    煙落塵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又抖了抖手上的藥罐子:“拿著。”


    說完,也不管死男人拿不拿了,直接就把藥罐子塞進了玉漠邪的手裏。


    然後煙落塵弄著個小勺子,一點一點將阿藍臉上的粑粑藥敷好了,然後拉著阿藍的小手,兩個人走到桌子邊排排坐,一大一小頂著兩張“塗屎臉”看著玉漠邪和蒼狼。


    玉漠邪:“……”


    蒼狼:“……”


    過了好久,頂著個藥罐子石化原地的玉漠邪才仿佛解開“石化”封印,看著一大一小做成一排對著自己的“塗屎臉”,指了指道:“這是啥……”


    “都說了是我阿姐……”


    “是我給阿藍調製的藥,可以治了他的醜病,反正對容顏有百利無一害,你也可以試試。”煙落塵突然打斷了阿藍的話,哼哼地道。


    她說話的時候,嘴唇都保持不動的。


    玉漠邪忍不住抽動了一下嘴角。


    見狀,煙落塵玩心突起,雙眼死死地凝視玉漠邪,努努嘴道:“要不,你也來點兒?”


    “來點兒,說不定長得更帥哦!”


    煙落塵眨眨眼。


    玉漠邪卻猶如又吃了一次這“粑粑麵膜”,流露出萬分拒絕的表情抬了抬下巴:“不用了,我夠美了。”


    切~


    煙落塵心裏笑開了花。


    她自顧著玉漠邪打鬧,假裝沒有看見阿藍憤憤恨恨地瞪了蒼狼一眼以後,又委屈巴巴地投來求救的小眼神。


    哪怕阿藍幾乎將那委屈兩個字寫到臉上,送到煙落塵眼皮子底下來給她看,她也是問都不問一句。


    自顧自逗著玉漠邪玩兒……


    漸漸地,阿藍心裏有了一股不舒服的感受。


    他看著被阿姐逗得臉色忽壞忽好的邪皇,一旁明明很有存在感卻恨不得消失的蒼狼,突然覺得,自己,魯莽了……


    也許,阿姐看出了什麽?


    阿藍頓時想要憑空消失,方才阿姐給自己上藥時候自己心裏一片的溫情也消失了。


    心裏,空落落的。


    至於玉漠邪,被煙落塵逗了一會兒後,沒好氣地將那“粑粑麵膜藥罐子”放在了煙落塵身邊的桌子上,甕聲甕氣地道了一句:“你自己慢慢享用。”


    之後,轉身,玄衣衣擺舞動,闊步向著營房外而出。


    走到蒼狼身邊的時候,還不忘一把提起蒼狼的衣領,帶著蒼狼也走出了營房。


    很快,營房之內便陷入了靜謐。


    而營房外,夜色更濃。


    隻是,夜墨之中,男人的麵色卻輕爽起來,走了一會兒,甚至哼起了小曲兒,悠悠哉哉地又轉到了兵器庫房門外。倒是跟在男人身後的蒼狼,一愣一愣的,不明所以,等到走到兵器庫門口,才終於耐不住開口問道:“主子,我們就這麽出來了?您不帶我跟小煙家主解釋了?那如果拿小


    醜孩在小煙家主耳邊嚼舌根子,破壞你們感情,怎麽辦……”


    玉漠邪倏然轉身,夜色中,玄金衣擺上的曼陀羅舞動,他伸出手指,敲了一下蒼狼的頭,忍不住愉悅地道:“你是真傻假傻?”


    “唔?”


    蒼狼不解地看著玉漠邪,卻見自家主子擺擺手:“算了算了,你反正想不通,下去吧!”


    蒼狼更懵了。


    “還不下去?真想去小東西麵前認罪受罰?”玉漠邪的聲音一下子冰冷起來,似乎有些不耐煩蒼狼。


    蒼狼立即一抖身體,隨即抱拳:“屬下下去,立刻下去。”


    然後——


    “嗖”的一聲,身影消失。


    隻留某男人眼神愉悅地站在兵器庫門口,抬頭看天,心中被一份信任的溫柔所融化。


    ……


    某個男人被融化,某個醜孩卻被冰凍了,營房內,阿藍默默地難受,不發一言,房間內一時靜謐。


    阿藍不言,煙落塵也就不言,她該做什麽做什麽,等待著阿藍主動地開口。


    果然,不知過了多久,阿藍終於走過來,拽了拽她的衣角:“阿姐,你都知道了?”


    煙落塵正了正呼吸,隨即轉身,凝眸看著阿藍:“知道什麽?我不知道……”阿藍深深地看了看煙落塵一眼,隨即道:“阿姐,你在賣關子。你,明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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