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禦史在被押送去暗影的路上,突發心疾,救治無效。


    原地去世了。


    皇上因為周懷山而湧在麵上的笑容,在這一瞬間就垮了下去。


    什麽心疾突發原地去世。


    他信個屁!


    端在手中的杯盞直接砸了出去,落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麵上,砸了個粉碎。


    太子黨的人,未免也太過囂張了。


    但是,這也足以見得,這一次鄭禦史的行為,隻怕是直接受了太子或者蘇珩的指使。


    否則,他們也沒有瘋狂到就地殺人的地步!


    這是怕鄭禦史招出了什麽!


    可......


    鄭禦史到底也是官至三品的朝中重臣,難道就比不過一個京衛營小小巡衛周遠?


    皇上心頭,疑慮叢生。


    周遠到底有什麽過人之處,讓蘇珩能下這樣的血本來保他!


    是周遠厲害,還是周遠牽扯了什麽重要的人?


    若是說,周遠牽扯了什麽重要的人,按照蘇珩心狠手辣的性子,直接把周遠滅口不就一了百了?


    一個小小巡衛而已。


    那就是前者了。


    周遠能給蘇珩帶來別人不可替代的利益。


    到底是什麽!


    皇上冥黑的眼底,裹著驚濤駭浪。


    ......


    宮門口。


    一路出宮,周懷山都黑著臉沒好氣。


    周青走在周懷山一側,笑眼彎彎,壓不住心頭的喜悅。


    周懷山瞪了周青一眼,“看你爹被摧殘你就這麽高興?”


    周青笑嘻嘻道:“這哪叫摧殘,這叫謝主隆恩。”


    周懷山仰天長歎。


    然而這一聲歎還未落下,旁邊大理寺卿沈褐就像個幽靈似的飄了過來。


    他朝著周懷山一拱手,“周兄。”


    堂堂大理寺卿,對著周懷山這個小老百姓用了這個詞,很是客氣了。


    周懷山翻了翻眼皮,嗯了一聲。


    沈褐不以為意,瞥了周青一眼,朝周懷山笑道:“一直耳聞周兄的奇聞異事,在下心中對周兄仰慕已久,不知周兄是否有空,在下想要請周兄小酌暢談。”


    周懷山看了看沈褐,“你今年多大?”


    沈褐一愣,“四十五有餘。”


    周懷山就道:“那不好意思,我年紀比你小,我這個人,有個毛病,不喜歡和年紀比我大的人一起吃飯,真是對不起了。”


    說完,周懷山拉著周青就走。


    走了兩步,忽的想到什麽,一頓足,回頭朝沈褐道:“剛剛聽陛下說,你的發妻叫黃宸?巧了,我的發妻,也叫黃宸。”


    說完,周懷山轉頭大步流星就走。


    沈褐活像是讓五雷轟頂了,驚呆在原地。


    直到周懷山和周青上了馬車,馬車都走遠消失,他才悶悶緩上一口氣。


    什麽意思?


    剛剛周懷山說,他的發妻也叫黃宸?


    這是什麽意思?


    周青和宸兒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周懷山的發妻也叫黃宸!


    是同一個黃宸嗎?!


    沈褐一顆心,像是讓雷給炸了,砰砰的跳個不停,那種感覺,似乎心髒馬上就要撐破胸膛了。


    且不提沈褐是什麽反應,單說周青,一上馬車,周青就一臉疑惑問周懷山,“爹,你剛剛什麽意思?”


    周懷山抿了抿嘴,將當年大雪天救人的事講了出來。


    “......這是原主的記憶,我記得不真實也不深刻,隻能想起這麽一個籠統的大概。


    以前,我也沒當回事。


    可今兒在禦書房聽皇上提起黃宸,我就想起來,當年我還活著的時候,京都的確是有個黃宸。


    因為長得好看,有點名聲。


    不過你也知道,我對這些都沒興趣,而且我家和他家關係也一般,所以就沒有什麽關注。”


    周青聽完,人都驚呆了。


    “爹,你的意思是說,我娘,不,我這原主的娘,很可能就是皇上嘴裏那個黃宸?”


    周懷山摸著下巴點點頭。


    “我也不是特別確定,原主的記憶也好,還是我自己二十年前的記憶也罷,我對黃宸的模樣都是模糊的,我不肯定這倆人就是同一個人。


    但是,他們都說,你和沈明月長得像。”


    周青嘴巴微張,“可沈明月不是大理寺卿府上現任夫人的長女嗎?”


    周懷山搖搖頭。


    “哎,這些高門府邸的事,亂七八糟汙穢不堪,誰知道怎麽回事呢。


    而且我瞧沈褐看你的樣子,分明也是有情況。


    趁著我想起這事兒,趕緊就和你說了,免得我轉頭又忘了。


    你自己心裏多注意點,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就是,警醒點總沒錯。


    我當年要是......”


    說及此,周懷山話音戛然而止。


    他悶悶歎了口氣,不說話了。


    周青輕輕拍了拍周懷山的肩頭,安撫的話無從說起。


    那樣慘烈的闔府滅門,不是一言兩語能安撫的。


    這仇,總得報了才行。


    周懷山剛剛說的話,她記下了,反正就是,提防著那家人唄。


    不過,她爹私下裏告訴她,讓她提防著點就是了,剛剛為什麽還要告訴大理寺卿!


    這不是......招惹是非嗎!


    然而現在她爹這個情緒,她也不好問。


    馬車轆轆,走了一會兒,周青道:“爹,當年的事,這個鄭禦史,也有參與?”


    周懷山閉著眼睛靠在那,周青語落,他沉默了一小會兒,道:“我不確定,但是,沈勵說,鎮國公黨的老人,有一個算一個。”


    話題有些沉重,周青也沒有再問,爺倆就這麽一路默默回家。


    他們這裏倒是平靜似水,鎮國公府卻是沸騰如滾水。


    蘇珩黑著臉坐在書案後。


    他麵前,心腹小廝立在那裏,“世子爺,鄭禦史那邊,已經解決了。”


    蘇珩緊緊捏著拳,一拳砸在桌上。


    禦書房裏,究竟發生了什麽,能讓皇上突然把鄭禦史丟到暗影去!


    “沈褐人呢?”


    心腹小廝低頭回稟,“沈大人從宮裏出來,等了一會兒周懷山父女,不知說了什麽,周懷山父女離開之後,沈大人樣子如遭雷劈,後來直接回家了。”


    蘇珩蹙眉,眼底閃過狐疑,旋即又被一抹嫌惡代替。


    能說什麽!


    無非是周青與沈明月長得像而已。


    “讓他滾來見我!”


    “是。”


    心腹領命,轉頭離開。


    不過須臾,帶了沈褐抵達書房。


    閑言廢話免去,蘇珩直奔主題,“當時,陛下為何要將鄭禦史送到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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