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的幾天,楊小寶都沒有出屋,連院門都反鎖上。


    楊小寶是怎麽了?不會是受了打擊,一蹶不振了吧?薑蓮花來了、林德財來了,盧巧巧來了,誰都沒有叫開門,隻能是歎息著搖頭離去。在第五天上,盧巧巧終於忍不住了,翻牆跳進了院內,又輕輕一推房門,竟然沒有反鎖,這讓她的心內一喜,忙推門走了進去。


    鍋台上有未刷洗的碗筷,又走進了屋內,就見到楊小寶趴在炕上,正埋頭書寫著什麽,就算是盧巧巧走進來,他都沒有發覺。炕上淩亂不堪,原本擺放在書櫃中的書籍丟的四處都是,楊小寶整個人幾乎是都埋在了書堆中。本來就身材就瘦弱,這回更是看起來蓬頭垢麵、胡子拉碴的,真是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


    盧巧巧一陣揪心的疼痛,沒有去打攪他,隻是默默地幫著他收拾髒亂的房間。


    “咣當!”小心了又小心,盧巧巧還是踢到了地上放著的臉盆,將楊小寶給驚醒了。抬起頭,楊小寶也不吭聲,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盧巧巧看,直瞧得這丫頭渾身發燙,就像是置身於火爐中烘烤,連肌膚都跟著顫栗起來。臉蛋更是飛起了兩片紅霞,讓她又羞又窘,又是有些擔心,他……他不會是出了什麽事情了吧?


    猶豫了又猶豫,盧巧巧還是緊咬著嘴唇,湊到了炕沿坐下,伸手摸了摸小寶的額頭,倒是沒有那麽疼,小聲道:“小寶,你……你怎麽了?其實,就算是不幹狩獵隊了,也沒有什麽。咱們再想別的路子,你可千萬別鑽牛角尖呀!”


    “小寶,我知道你的心中不好受,實在不行,你就哭……哭出來吧!哭了就沒事了。”


    “這幾天,林支書、薑嬸都來看你了,張寡婦、徐會計也來過,都沒有看到你……他們的嘴上是沒有說什麽,但他們都是關心你的……”


    盧巧巧這麽自顧自地說著,楊小寶也不說話,這讓她愈發的緊張,用力搖晃著小寶的胳膊,急道:“小寶,你別嚇我,你倒是說句話呀!”


    “巧巧,我真是太感動了,還是你對我好。”楊小寶哽咽著,上前一把將盧巧巧給抱在了懷中,而且是越抱越緊。開始,盧巧巧還挺激動的,到後來就覺得不對味兒了,單單隻是抱著也沒有什麽,他還來回地磨蹭著,這還了得?一陣酥酥的、麻麻的感覺像是電流般,瞬間席卷了她的全身各處,心情也越來越紛亂雜陳,她仿佛能清晰地聽見自己怦怦的心跳聲。


    眼瞅著楊小寶的臉越湊越近,兩人的鼻尖都快碰在一起了。


    盧巧巧心慌意亂,臉蛋紅得都要滴出水來。她想要大聲地喝斥著楊小寶的無禮,可話到嘴邊卻變得軟弱無力起來:“小寶,你……你別這樣……”眼眸眨動間,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抖著,似在暗示著她心潮的翻湧,嘴唇開合間,吐露出的卻是如蘭似麝的馨香。


    看著盧巧巧那薄薄的、濕潤的紅唇,楊小寶的心神一陣迷醉,情不自禁地吻了下去。


    盧巧巧明知道這樣下去是不對的,可身體的力氣卻仿佛完全流失,竟生不起絲毫掙紮抗拒的心思,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雙唇邁向淪陷的邊緣。


    陡然一驚,盧巧巧忙掙紮著道:“小寶,咱們不能這樣,不要……”


    那“不要”兩字剛剛喊出來,盧巧巧的嘴唇便被楊小寶的嘴巴給緊緊地堵住了。盧巧巧驚慌之下,急忙搖晃著腦袋,想要擺脫楊小寶的親吻,卻沒想楊小寶的大手緊摟著她的腰肢,就算是想掙脫都不可能。


    性情較弱的盧巧巧,骨子裏麵卻是相當的保守、傳統,對小寶的愛越來越是濃烈,就算是將身子給了他,都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但是,必須是在結婚了的前提下,否則,那不就是苟合了嗎?遽然遭襲,盧巧巧的嬌軀陡然一僵,腦中也是嗡地一聲響起,意識裏一片空白,原本緊閉的嘴唇不自覺地張了開來。


    楊小寶的舌頭趁虛而入,挑動著她那柔嫩的小舌頭,還惡作劇似地使勁吸了一下,才剛剛恍過點神來的盧巧巧隻覺得魂都好似飄了出來,悠悠忽忽不知身在哪裏。也不知道這麽飄飄蕩蕩地過了多長時間,盧巧巧才覺得自己那顆魂兒終於又回到了體內。


    這是怎麽了?盧巧巧急忙睜開雙眸,就見到自己衣裳有些淩亂地倚靠在炕頭的牆壁上,而楊小寶竟然坐在地麵的凳子上,正聚精會神地翻看著書籍。想起剛才她好像是在享受楊小寶的輕薄,居然連他什麽時候離開的都沒有察覺,這讓盧巧巧的麵頰頓時紅得就像是一個熟透了的大蘋果。


    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盧巧巧這才發現,她……她毛衫裏麵的胸衣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不翼而飛,麵頰的紅霞如錢塘江的潮水瞬間地一下就蔓延到了雪白的脖子上。偏偏楊小寶還抬起頭,很是一本正經的道:“巧巧,在高中的時候,你的英語相當好,幫我看看這個單詞是什麽意思。”


    見過無恥的,還真是沒有見過還無恥的這麽道貌岸然的!


    盧巧巧又羞又窘,抓起一本書砸在了小寶的身上,羞憤道:“讓你欺負我,把……把那個還給我……”


    “這是一本英漢詞典,你的意思是想讓我自己查嗎?”楊小寶將那本書撿起來,就這麽有模有樣地查找了起來,口中還嘀咕著:“K~I~S~S,英文應該是親吻……”


    “楊小寶,你這個無恥的混蛋!”


    哪有這麽欺負人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盧巧巧從炕上跳了下來,就見到楊小寶幾步躥到了炕梢,伸手抓起了一件淡藍色的胸衣,淩空搖晃了幾下,尖叫道:“哎呀,巧巧,你……你怎麽能這樣?連胸衣的掛鉤都不掛上的?掉下來了吧!這也就是在我家,要是讓外人看到,還以為你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呢。趕緊穿上,我去門外給你把風!”


    砰!房門關上了,盧巧巧快速地戴上,不用去照鏡子,她都能夠想像得到她的麵頰和脖頸肯定是籠罩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滾燙滾燙的。這個混蛋,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盧巧巧緊咬著嘴唇,大聲道:“小寶,你進來!”


    楊小寶打開了房門,卻是雙手合攏胸前,生怕是被人給強暴了似的,小心道:“巧巧,我……我是正經人家的孩子,不像是你想象中的那樣的男人,你……你還是放過我吧!要實在是熬不住,就用涼水洗把臉,我都給你準備好了……”


    “是嗎?這麽說,我應該謝謝你嘍?”盧巧巧走過來,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一把揪住了楊小寶的耳朵,笑吟吟的道:“小寶,你說我是往左邊擰,還是往右邊擰呢?”


    “別,別這樣……巧巧,我錯了,饒了我吧!”


    這可是小寶唯一的弱點,比架一把刀在他的脖子上還要來的恐怖。他的臉色嚇得慘白,連額頭上都滴出了冷汗,身軀更是微微顫抖著,連精神都快要崩潰了。盧巧巧哪裏知道他的這個弱點,還以為他是假裝的,回想起剛才的那一幕,她的臉蛋還是有些發燒,用力擰動了一下小寶的耳朵,而聽到小寶慘叫了一聲,整個人就這麽癱倒在了地上,腿腳抽搐著,估計殺豬都沒有這般淒慘。


    楊小寶顫聲道:“我的姑奶奶,放過我吧!你想不想賺錢了……”


    盧巧巧沒有用力,手指卻沒有鬆開,輕笑道:“說出來讓我聽聽。”


    趁著這個機會,楊小寶忙掙脫了盧巧巧的手指,嚇得倒退了好幾步,想要抽根煙鎮定心神,嘴上是叼上煙了,手哆哆嗦嗦的,卻怎麽也沒法兒點燃。盧巧巧“噗哧”下笑了笑,上前幫著他將煙給點燃了,就這麽靜等著他說話。


    其實,這段時間,盧巧巧也在想著有什麽辦法能開辟出一條發家致富的道路,單單隻是靠著幾畝薄田,想要混個溫飽都難。村裏,就他們這兩個高中生,了解的信息文化要多些,要是他們都沒有辦法了,別人估計更難。


    一直將煙抽了一般,楊小寶才透過這口氣來,反問道:“巧巧,你猜打電話投訴林業管理站的人會是誰?”


    “要我說,十有八九是陳劍飛幹的,你認為呢?”


    “不知道!”


    楊小寶回答的很幹脆,滿臉的壞笑,嘿嘿道:“巧巧,你想發財不?要是真的想發財,我給你指條路子,咱倆一起幹。”


    盧巧巧雙眸放光,笑道:“廢話,誰不喜歡錢呀!快說說。”其實,她在意的倒不全是楊小寶說的賺錢路子,而是最後一句話,兩個人一起幹,那她就可以和小寶在一起了。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兒,心思也很簡單,能夠跟心愛的男人在一起,哪怕是吃糠咽菜也願意。要是小寶的心中沒有她,她可以等,就算是地老天荒、海枯石爛也不變心。


    提起陳家來,整個蘆花村的人都沒有什麽好感,可誰讓人家有錢呢?陳家種的地租出去了,主要賺錢的路子就是那個小賣店,也是蘆花村唯一的一家小賣店。村民們想買個煙酒、熟食了,就算是想不去都不行,沒有第二個選擇。既然是這樣,為什麽不在村中開一家小賣店?楊小寶和盧巧巧一個人負責進貨,一個人負責看店,肯定能夠紅紅火火。


    楊小寶家就在村中的正中間,夾在“工”字形的村道中間。地理位置優越,隻要是叫上牛二和幾個青年,在家門口前麵蓋一個小門市房,就可以了。用土坯就行,靠山也不缺木材,應該花不了幾個錢,頂多是請他們吃幾頓飯、喝點小酒。


    自從這次的狩獵事件後,楊小寶才知道他掌握的知識還是太少了,他的家中別的都缺,還真就不缺書。這麽滿滿登登一書架的書籍,上至天文地理、星宿占卜,下至五行八卦,曆史典故……夠讓他鑽研一段時間了。開店還有個好處,去沙河鎮進貨,可以去鎮圖書館借書,海量閱讀吸取知識。


    盧巧巧若有所思的道:“這樣行是行,可……可我們哪裏有本錢呀!還要去鎮工商所注冊營業執照……”


    隨手拉開了一個抽屜,楊小寶從裏麵翻出來了一遝子錢,塞給了盧巧巧,笑道:“這可是我和果果的全部家當了,應該有五、六千塊錢,暫時能應付過去。你點點頭,咱倆這就開幹,營業執照再慢慢想辦法。二一添作五,賺的錢一人一半,別跟我討價還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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