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正飛強忍著怒火,狠狠的瞪著吳德:“聽到了吧?不要以為我們天青幫有什麽了不起的!不想死的話馬上將交易會上的情況詳細的說出來!”


    吳德隻是自大了點,心智還是不弱的,聽到老子這樣一說,也感覺到事情不妙,尤其童行凡還說他身上可能有對方留下的手段,那裏還敢頂嘴,連忙一五一十的將交易會上和對方爭奪金邊靈芝的事情說出來。.org


    吳正飛越聽心頭越沉,對方舍得拿出兩件法器交換金邊靈芝,身上肯定還有更加厲害的法器。


    要是對方暗中在天青幫總部周圍布置大型法陣,借助法器之力,甚至能殺人於無影無形,就算天青幫手中有多少武器都是白搭,對方可不會光明正大的和自己對戰,術士有的是陰損手段殺人。


    童行凡和鐵奇也是陰沉著臉沒有說話,他們都是暗勁武師,在這茅山腳下的寶潭市,自然和玄門術士有一點聯係,知道法器對術士來說意味著什麽,這就好比普通人手中的槍械,擁有法器的術士比沒有法器的術士起碼要難應付三倍以上!


    鐵奇沉默半晌,才說道:“吳大哥,現在隻能先下手為強,派人幹掉那三個術士。”


    童行凡搖搖頭:“不妥。就算那兩個老道能暗殺得了,剩下那個不畏刀槍的年輕術士呢?更不要說對方身後可能還站著實力深不可測的玄門大派。”


    鐵奇想了一下又道:“我們可以先查探清楚對方的底細,至於那個不畏刀槍的年青人,則設法找來狙擊槍,我就不信他身體比鋼板還厲害,連狙擊槍子彈都能擋住!”


    吳正飛擺擺手,沉聲說道:“他們不會給我們查探底細的時間。先不說狙擊槍能否找到,他連沙漠之鷹都不畏懼,恐怕狙擊槍也無法致他死地。而且玄門中人有著許多詭異手段,甚至能算斷吉凶禍福躲避災劫,想伏擊他們不是容易的事情。”


    鐵奇知道吳正飛說的不錯,不過還是咬牙說道:“難道就這樣等他們殺上門來?”


    吳正飛到底是一方梟雄,想了一下便果斷的說道:“鐵奇你去聯係上麵那人,讓他設法給侯賴春施加壓力。”


    “行凡,你去聯係侯賴春,就說犬子不懂事,得罪了他們,看能否化解這段恩怨。另外,和禿頭聯係一下,狙擊槍和高爆炸藥都要準備好。”


    他停了一下,有些無奈的說道:“當年家父行走江湖之時,無意中救了茅山派的一位道長,盡管家父已經去世,但平日我有和那道長也有些往來,看能否請他出麵給我們說和!”


    說完,吳正飛看著臉色煞白的吳德,深深的吸了口氣,指著他說:“你不能留在這裏,馬上跟我到茅山去!”


    雖然他大罵了吳德一頓,但他到底是自己的兒子,正如童行凡說,對方很可能留下陰手,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死去。這些手段隻有術士才能看得出來,隻能請茅山的道長出麵相救。


    真一道人是茅山一代弟子,和茅山掌教真人同輩,今年已經八十七高齡。


    如此年紀在平常人中定然手腳遲鈍垂垂老矣,不過對修煉了茅山道法太上黃庭內景玉經的真一來說,仍舊健步如飛身體強健。


    他平時在道觀九霄萬福宮潛修,今天剛剛在後山練習了幾遍三清劍法,便見服侍他的道童到了山中,說吳正飛和兒子吳德來訪,有急事求見他。


    真一不禁有些奇怪,吳正飛自身是暗勁巔峰的武師,手下又有許多人手,天青幫的名號連茅山派都有所聽聞,有什麽事情需要求到自己身上?


    本來作為正統的玄門術士,真一對吳正飛這些好使槍械的武師是沒有什麽好感的,隻是早年和人爭鬥,身負重傷,幸虧吳正飛的父親相救,才保住一命,加上吳正飛一直以晚輩子侄的自居,逢年過節都會帶著禮物來九霄萬福宮探望他,因而也算是有些香火之源。


    聽到吳正飛有急事相求,真一便收了寶劍,和道童一道回了九霄萬福宮。


    九霄萬福宮是茅山有名的景點,大殿香火鼎盛,吳正飛自然不會在正殿等候真一,隻在一個不接待遊客的偏殿等真一回來。


    真一見到雙肩都是裹著紗布、臉色萎靡的吳德,略微一驚,不禁問道:“正飛,這是怎麽回事?”


    吳正飛臉色一黯:“這都是犬子無知惹下的禍事,正飛無法,不得不求真一道長出手相助!”


    當下,他便將吳德為了金邊靈芝和王鵬宇等人發生衝突的經過詳細道出來,其中吳德之錯絲毫沒有隱瞞,因為他知道,若是有所隱瞞,以真一道長的閱曆,絕對能看出來的。


    真一聽罷,臉上禁不住露出震驚之色:“年方十八的少年,竟然刀槍不傷,無懼火器?”


    “如此一個年輕玄門後輩,怎麽貧道從未聽說過?”


    吳正飛也愣了一下,他原本還以為王鵬宇肯定是什麽玄門大派的晚輩,要不是合一派之力,怎能培養出如此一個可怕的少年,但真一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叫王鵬宇的人,難道對方不是玄門之人?


    他皺眉說道:“晚輩懷疑犬子已經被對方下了手腳,懇請真一道長幫小兒檢查一下。”


    真一點點頭,雙指運起法力,在眉心一點,開了天目,定眼在吳德身上一看,臉色微微一變,沉聲說道:“果然,此人已經在令郎體內種下了一股煞氣咒術,若是任得煞氣盤踞內腑,不出七日,就會內腑糜爛,出血而死。”


    吳德臉色大變,急聲說道:“道長一定要救我!”


    吳正飛也拱手說道:“還請道長看在家父麵上,救小兒一命!”


    真一點點頭:“本來我是不能胡亂插手其他道友的是非恩怨,隻是你父親曾經救貧道一命,自然不能看著他煞氣攻心的死去。”


    他轉頭對身邊的道童說道:“你去我靜室取一道三清化煞符出來。”


    道童應聲而去,不多久,就雙頭捧著一道黃澄澄,隱隱發出豪光的道符出來。


    真一拿起木桌的茶壺倒了一杯水,雙指拈起道符,眼中精芒一閃,另外一手伸指在道符上麵一點,便見道符無火自燃,化成灰燼的落入茶杯之中。


    他拿起茶杯遞給吳德說道:“你喝了這杯符茶,煞氣自消。”


    吳德連忙謝過真一,隻是他雙手都被王鵬宇捏碎了肩骨,難以用力,吳正飛連忙接過茶杯,送到吳德嘴邊讓他喝下去。


    符茶下肚,吳德感覺到一股暖氣在腹中散開,等了一下才問道:“道長,我的煞氣已經消除了嗎?”


    真一臉色卻是越來越變得凝重,沒有回答吳德,隻是吩咐道童:“將我的法衣和桃木劍拿來,再取一道浩然正氣符。”


    不用說,吳德體內的煞氣並沒有因為一道三清化煞符就消除幹淨。


    吳正飛見到真一凝重的神色,心中不禁一沉,知道事情恐怕沒有自己想像的簡單。


    等道童拿來法衣木劍等,真一穿好法衣道袍,從牆腳木櫃拿出一個朱砂海碗,又在旁邊的一個飲水機放了一碗水。


    隨後他才沉聲對吳正飛說道:“這是貧道收集的無根之水,經過飲水機過濾,更容易融合道符法力。在他體內留下煞氣之人道行極高,才能凝聚出如此堅韌凝聚的可怕煞氣,這一道浩然正氣符是貧道費兩成法力祭煉而成,若是這樣都無法化解他體內的煞氣,恐怕貧道也無法可施了!”


    說完,他一手提著桃木劍,將浩然正氣符挑了起來,口中喃喃自語,左手捏著劍訣,太上黃庭內景玉經的法力順著桃木劍洶湧而出,浩然正氣符猛然發出一陣金光,啪的一聲燃燒起來,竟然化成淡金色的灰燼落入朱砂大碗。


    赤紅色的朱砂大碗將裏麵的無根之水映得如同血水,加上這詭異的淡金色灰燼,瞬間融入水中,一碗符水看起來古怪非常,不過吳正飛能感覺到符水中蘊含著一股和內勁相似的氣息,連忙拿起朱砂大碗,將一碗符水都給吳德喝了下肚。


    吳德發現這符水比剛剛那杯符茶藥力更猛十倍,肚子仿佛有一團火燒一般,甚至能感覺到體內有什麽東西被火燒得劈啪作響,腸子有如被一隻大手絞著,痛得他臉色煞白,瞬間就冒出了豆大汗珠,忍不住大叫出來!


    等了足足一盞茶時間,吳德才感覺到肚子疼痛慢慢消散,隻是真一道長臉色還是凝重如故,心中陡然一沉,急聲說道:“真一道長,不會……該不會還沒有消除煞氣吧?”


    真一道長忽然長長歎了口氣:“此人功力之深遠在貧道之上,貧道也是無能為力!”


    吳正飛想不到真一道長都沒有辦法,不禁問道:“這如何是好?”


    真一苦笑一聲:“如今隻有兩個法子,第一是請下咒之人親自出手解除煞氣,第二就是請化境道行的天師出手,強行破除此人咒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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