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殺蟲術


    為了避免泄露身份,司徒月平時都是關緊門窗的,不過現在要生火點煤,在空氣不流通的地方很容易燃燒不充分的產生一氧化碳,隻能打開那細小的窗門,將臉盆拿到窗台邊,很快一大盆煤炭就紅彤彤的燒了起來。.org


    王鵬宇這時已經讓血紅色的巨虱順著男子的咽喉進入他的胸腹。


    此人不是尋常的染上寄生蟲,絕對是那些非洲土著人使出的手段,不然就算這男子怎麽在非洲叢林出沒,也不會染上如此嚴重、數量如此多的寄生蟲和病毒。


    隻是讓血虱咬上他一口,釋放出蠱毒,恐怕是難以和這些數量龐大的寄生蟲對抗,王鵬宇幹脆讓母蠱也鑽到他體內。


    吸收了王鵬宇半滴精血的血虱,法力渾厚無比,瞬間可以見到男子胸腔出現一團黑氣,濃烈的,穩定的不斷擴散開去。在黑氣範圍不斷湧動著的寄生蟲,這時都停了下來,顯然已經被血虱的強烈蠱毒給滅殺了。


    苗疆蠱術能成為玄門一個分支,讓玄門中人都極為忌憚的視為邪魔外道,自然不會隻有殺人一種手段。事實上蠱蟲殺人,隻是蠱術衍生出來的旁枝手段而已,真正蠱蟲的作用是用來積聚氣運,另外還有預警、聚財、祛毒、療傷、控製他人等等,其中情蠱就是很有名的一種,能左右人的心神。


    不過蠱蟲殺人,詭秘而慘烈,讓人聞而色變,在大多數人眼中,蠱蟲隻是一種殘忍的殺人手段。


    蠱毒黑氣擴散出大概一個手掌的範圍,接連死去的寄生蟲和蟲卵,終於引起剩下的寄生蟲注意,出於生存和繁衍的本能,正不斷的朝血虱所在的地方湧動過來,猶如一圈圈不斷泛起的波紋,整個中年男子的體表都出現陣陣漣漪,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的無比可怕。


    原本已經沒有了多少生機的中年男子,這時身體突然出現反應,微微的抖動起來,眼皮底下也轉動了一下,一股微弱的內勁氣息從腦顱和心髒慢慢散逸出來,本能的保護著因為寄生蟲和蠱蟲爭鬥時崩毀的身體。


    王鵬宇的春風化雨符,聚集的是生氣,不過要是打入此人體內,他機能幾乎停頓的身體是吸收不了多久,反而裏麵活躍的寄生蟲會吸收大部分的生氣,更難滅殺,王鵬宇才沒有利用符咒術法幫他。


    發現中年男子無意識釋放出來的內勁,王鵬宇微微感歎,此人竟然是暗勁武師,實力不弱,想不到會在非洲那邊,被哪裏的土著逼得如此之慘。


    司徒月死死的看著中年男子的反應,忍不住低聲問道:“他情況怎樣了?”


    王鵬宇點點頭:“還好,比我預料的好。他的身體有些特殊,竟然能自動修複受損部位,這是極少數人才擁有的天生能力,用我們玄門的說法,他們是天生的修煉天才,可惜此人年紀已經比較大,就算現在開始修行玄門術法,也是沒有什麽太大的成就。”


    說到這裏,王鵬宇腦中突然浮現起張舒怡的容貌,她年紀不算很大,盡管不是天生的陰陽眼,但因為逆天改命的緣故,開啟了後天陰陽眼,同樣是修煉奇才,這些擁有陰陽眼,可窺陰陽地氣的能力,甚至比這中年人有更強的修行天賦,可惜王鵬宇並不適合收她為徒弟。


    過了大概一刻鍾,血虱釋放出來的蠱毒已經被壓縮成一個乒乓球大小,原本烏黑濃烈的蠱毒黑氣也被寄生蟲釋放出來的毒素消融大半。


    這時中年男子的胸腹之間,高高的隆起了拳頭大小之物,透過薄薄的皮膚,可以感覺到這肉團根本就是無數蟲子絞纏而成的,王鵬宇臉色微微一變,沉聲說道:“把火盆拿過來!”


    火盆正旺盛的燒著,整個鐵盆都燒的通紅,司徒月隻得用木棍將火盆推到床邊。


    王鵬宇臉色凝重,雙手都浮現起濃烈的一層黑氣,已經將天譴的煞氣引發出來。隨後那中年男子胸腹黑氣部位忽然飛射出一道紅光,裏麵的血虱蠱蟲破開了他的胸腹,激射出來。


    王鵬宇手中結出了一個奇怪的法印,呔的一聲印在中年男子的胸腹,籠罩手掌的煞氣化成一道黑圈,將聚集在男子胸腔的寄生蟲朝著血虱破開的傷口壓迫出來。


    一條條細長、肥胖、扁圓,慘白色、暗紅色、烏黑色等等的口器猙獰的各種各樣的寄生蟲仿佛被巨大的壓力迫使,不停傷口中噴射出來,和寄生蟲一起的,還有一股乳白色的葷腥液體,裏麵甚至能看到一個個白色的小圓點,正是寄生蟲誕下數以百萬計的蟲卵。


    為了和蠱蟲對抗,甚至蟲卵都朝著蠱蟲移動過來。


    將這些寄生蟲和蟲卵擠壓出來,王鵬宇另外一隻手並沒有閑著,手腕一轉,煞氣激湧而出,將噴射出來的寄生蟲和蟲卵朝著通紅燃燒的煤炭引去。


    無論非洲的寄生蟲如何厲害,但火焰和高溫天生是這些細微寄生生物的克星,在火炭的高溫下,寄生蟲瞬間被烤幹了身體的水分燃燒起來,發出焦臭的氣味。


    足足持續了一分鍾,中年人體內的寄生蟲和蟲卵不斷的噴射出來,已經被王鵬宇除去了九成九,剩下的應該不成什麽問題,隻要等這中年人恢複過來,強大的身體足以滅殺這些寄生蟲。當初要不是他被非洲土著毒素所傷,昏迷過去,身體越來越虛弱,這些寄生蟲也無法爆發出來。


    人體本來就有許多寄生蟲、細菌之內的微生物,盡管亞洲人對非洲本地的寄生蟲抵抗力弱小,但感染一個正常的暗勁武師,還是不怎麽可能的。


    等寄生蟲出來之後,王鵬宇又拿出顆恢複元氣的丹丸,化開給他吞下,一顆止血生肌肉的丹丸研成粉末敷在胸口的血洞。吞下的丹丸是普通的藥丸,此人身體無比虛弱,十全大補丸這些大補藥物是無法承受得住。


    “應該沒有什麽問題了,幾天醒來,就要看他的意誌力和身體的恢複程度。他擁有修複身體的特殊能力,估計不會超過三天時間。”王鵬宇一邊說著,一邊拿起竹筒,讓血虱鑽回桶內,又逼出半滴精血,給元氣大傷,萎靡非常的血虱服用,然後才塞上了竹筒塞子。


    使用續命針,雖然比不上逆天改命術法耗費元氣,但也是需要極大的心力,回天針的第三套針法都要暗勁修為才能使出來,更不要說更高一層的續命針。加上喂給血虱的一滴精血,王鵬宇起碼耗費了兩滴精血,就算他身體已經凝練出百多滴精血,神態也是顯得有些萎靡疲憊,說話少了幾分氣力,起碼要休息幾天時間才能恢複過來。


    要不是他和司徒月關係不錯,絕不會耗費這般大的精神和精力,救一個不相識的人。


    以王鵬宇的性格,不會特意說出這點,讓司徒月虧欠自己的人情。


    他收拾好桌麵的藥瓶,將金針在炭火上過了一遍,免得內勁滅殺這些外地的蟲毒細菌不完全,放入包囊之中,才說道:“這裏環境不好,對他的傷勢沒有好處,不如到我鄉下祖屋哪裏吧。”


    司徒月沉思一下,有些遲疑的說道:“算了,我們在這裏可以了。”


    她停了停,好像覺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又解釋說道:“我們都是沒有身份的黑戶,到你哪裏,說不定會給你引來麻煩。另外非洲那些人,還有美國的雇傭兵,都追了過來,我怕……”


    王鵬宇嗬嗬笑道:“如果我怕麻煩,也不會出手救他。你盡管過來,我哪裏雖然說不上龍潭虎穴,也不是區區幾個外國人能闖進來的。”


    司徒月猶豫許久才點頭說道:“那好吧。多謝你。”


    王鵬宇擺擺手,用木板將火盆拿到外麵倒掉,不怕髒臭的將中年男子背到了車上。


    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直接用手端著通紅的火盆也沒有什麽問題,用木板托著免得引來注意而已。


    三人開車回到了王家村,司徒月見到黑虎,本來冷漠不近人情的臉孔難得露出一絲笑意,同時驚訝黑虎的體型,比當初在山穀中足足大了兩三倍。


    王鵬宇給中年人布置了個聚靈法陣,又喂了他祛除毒素的靈藥,想不到此人的恢複力比他想像的還要強,第二天一早,就醒了過來,還能喝些稀粥飯食。


    他從司徒月口中得知王鵬宇救了自己,不過並沒有說什麽感激的話,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和司徒月一樣,都是沉默內斂的人,不善表達自己的感情。可能正因這樣,兩個麵冷心熱的人才會成為至交好友,他不惜受傷的救了司徒月,司徒月也不顧萬裏迢迢的將他帶回國內請王鵬宇救他。


    王鵬宇買了些黃精之類的滋補食材,讓這人滋養身體,第三天,中年人就好轉大半,能下地行走,甚至還勉強打了一套太祖長拳。


    從他口中得知,此人自稱夜梟,不過應該是代號來的,中國是沒有夜這個姓氏,不過連司徒月都不知道他的真名,隻知道他的代號,兩人去非洲之前,是分屬不同的軍隊,並沒有見過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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