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洲臉上輕輕的笑了笑,努力的保持笑容對秦書凱說,秦書記,我知道郝縣長的司機這次的事情真的鬧大了,而且性質很嚴重,不過,事在人為嗎,再大的事情最後還是人決定的,如果開發區那邊不追究胡長貴的話,我想事情的定性自然就好辦多了,如果按照普通的治安事件處理,也就是關進去一周左右的事情,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秦書凱心想,金大洲,狗日的,你倒是能替郝竹仁出頭的,他的司機犯下的事情,郝竹仁自己一個屁都沒有,你坐在一邊唧唧呱呱的說個沒完,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在我麵前說話還有些份量?真可笑,也把自己太當回事了,太不知道實際情況了。


    秦書凱於是不屑的對金大洲說,金縣長,你也不是第一天在官場混了,算是老官場了,這聚眾鬧事和衝擊政府機關是兩碼事情,事件性質完全不同,能混為一談嗎?胡長貴本來就是帶人聚眾衝擊政府機關,這可是很多人看到了,而其把幹部打傷了,這可不是誰想改變的現實,再說,真要是誰想改變,我開發區也不同意。


    金大洲見秦書凱如此強硬,一副油鹽不進的表情,心裏也有些撐不住了,他實在是無計可施了,隻好把事情攤開來談,直接對秦書凱說,秦書記,這樣吧,咱們都是老朋友了,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郝縣長這個人呢,平時做事是有些衝動,有什麽得罪到你的地方,還請您海涵,不過,關於胡長貴的事情,您到底想要怎麽處理,您也給郝縣長說個痛快話,畢竟胡長貴是跟在郝縣長身後服務了幾年的司機,要是郝縣長不想辦法幫他一把,隻怕背後的唾沫星子能把他淹死,現在,隻要你說出來,究竟要郝縣長做些什麽才能讓開發區網開一麵,放過胡長貴?


    秦書凱心想,金大洲,你究竟想法幹啥,郝竹仁坐在一邊不吭聲,你倒是一副著急上火的模樣。他拍了一下大腿說,難得金縣長為兄弟兩肋插刀,真是令人感動,依照金縣長的看法,這件事要怎麽處置才算妥當呢?


    金大洲見秦書凱又把問題拋回給自己,也就不客氣的表態說,秦書記,我的意思是先把胡長貴拘留幾天,給他個教訓也就行了,你到底是領導人,跟這種小人物計較根本就沒必要嘛。再說,胡長貴這個人現在也很可伶,家裏的人等著他吃飯,出了這樣的事情家人都很著急啊。


    郝竹仁聽了這話,趕緊又連連點頭說,是啊是啊,秦書記,這個胡長貴拘留幾天,給個教訓就行了,一個人不可能不犯錯誤,重要的是改變錯誤,也是給一個改過的機會,同時,也可以讓秦書記出口氣。


    秦書凱聽了這話,一副不高興的表情說,郝縣長,說這話可就有點不對了,什麽讓我出口氣就行了,你的司機胡長貴犯下的是國法,跟我個人可是沒有任何關係,他是想和我鬧矛盾,甚至找人弄我一頓,但是這個人還不會和這樣的人發生什麽聯係。。


    郝竹仁立即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口不擇言,趕緊改口說,是,是,是,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請秦書記看在我的麵子上,從輕處理此事,胡長貴就感激不盡了。


    秦書凱不理睬郝竹仁,轉臉對金大洲說,金縣長,如果僅僅是拘留胡長貴幾天就把這事情給結了,這是不現實的,畢竟他鬧出了這麽的動靜,眾怒難犯啊,你提出來的處置方案,不要說我個人保留意見,就是開發區被打的幹部和其他工作人員也不會認同啊。


    金大洲見第一次談條件沒談攏,趕緊好言好語的對秦書凱說,秦書記,我的意思是請你看在我和郝縣長的麵子上,盡量從寬處理,要是秦書記覺的,我剛才提出的處理意見有不到位的地方,請秦書記明示一下,到底什麽樣的處理方案才最妥當,我和郝縣長洗耳恭聽。


    秦書凱淡淡的衝著金大洲笑了一下說,這件事不是我不給誰的麵子,麵子是相互給的,對於不給麵子給我的人,你認為我會給他麵子嗎?所以很多事情要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一下。


    金大洲聽到這裏,鬆了一口氣,秦書凱終於把底牌亮出來了,說到現在,隻有這句話才是秦書凱真正想要說的話。金大洲看了郝竹仁一眼,意思是,你趕緊說兩句軟話吧,秦書凱都把話說的這麽明白了,趕緊低頭,也好把這件事做個了結。


    沒想到郝竹仁像是沒弄明白金大洲眼神裏的意思,也可能是一時半會心態沒有調節好,不願意說出什麽丟麵子的話來,一言不發的幹坐著。金大洲見郝竹仁沒配合好,隻好自己主動從麵前的小桌上端起一杯水說,秦書記,兄弟我以茶代酒,以前有什麽對不住的地方,還請你千萬別計較,老話說的好,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你放心,以後,你有什麽用得著兄弟的地方,盡管開口,隻要是我能辦到的,一定盡力。


    金大洲說完這番話後,把手中的一杯水一飲而盡,這場麵讓郝竹仁會意過來,他趕緊學著金大洲的樣子,說了幾句抱歉話後,也端起自己麵前的水杯一飲而盡。


    秦書凱看著兩人相繼低頭,心裏不由到長長的出了一口惡氣,是啊,他盤算到至今,為的不就看到這一幕嗎,可是,為什麽他的心情卻依舊是很壞,沒有一點勝利後的喜悅感覺呢?


    秦書凱搖搖頭,像是要甩掉頭腦中多餘的想法,他對金大洲和郝竹仁正式交底說,郝縣長的司機雖然說做錯了事情,但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既然兩位副縣長親自為他說情,我也不好一點麵子也不給,這樣吧,按照金縣長說的,對胡長貴實行拘留的處分是可以的,但是,胡長貴破壞的財物和打傷伍英副主任的事情,必須要由他本人負責賠償處理。


    金大洲和郝竹仁覺的秦書凱終於鬆口了,心裏也很高興,至於在經濟上做出些賠償也可以理解,誰讓胡長貴砸壞了東西,又打傷了人呢。金大洲表態說,行,這事情就按照秦書記說的辦。


    秦書凱輕輕的笑了笑說,金縣長,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我看你還是等我說完後,在替你的好兄弟郝縣長表態也不遲,否則,很多事情你答應了,郝縣長也不一定答應啊。


    金大洲被秦書凱這麽一說,感覺自己有些衝動的過頭了,趕緊笑著說,秦書記還有什麽要補充的,洗耳恭聽,隻要是胡長貴這個人應該承擔的,一定會讓承擔的。


    秦書凱說,金縣長,郝縣長,昨天,我讓下屬統計了一下,胡長貴上次來鬧事的時候砸壞的一些公共財物,統計了一下損失,共計87466元,加上伍英主任的醫療費保守估計要9萬多遠,這筆錢就是胡長貴應該賠償給開發區這邊的損失,現在隻要把錢先拿過來,這事情就算是暫時有了個了結,至於公安局那邊你們可以去協調了。


    金大洲和郝竹仁聽了秦書凱的話,不由愣住了,他們沒想到,秦書凱竟然還留了這麽一手,根據消息說,胡長貴帶著一幫人隻不過是在開發區的一樓大廳裏隨便砸了兩麵公示牆上的鏡子,摔了幾張椅子,竟然一下子要賠償那麽多錢,還有伍英的醫療費,胡長貴並沒有多少時間撒野,一出手就已經被公安幹警給控製住了,伍英至於能傷到這種地步,現在加在一起,竟然要花9萬塊的代價?


    金大洲和郝竹仁相互看了一眼,兩人顯然都對好不容易談判得來的結果有些不舍,於是金大洲試探著問秦書凱,秦書記,這損失的東西畢竟是公共財物,就算是重新添置也還是公家出錢,要不,伍英的資料費讓胡長貴掏出來,物品損失的費用就算了,否則的話,隻怕胡長貴家裏本來就不富裕,也不一定能一下子拿出這麽多的錢出來。


    秦書凱的態度很堅決,他對金大洲和郝竹仁說,兩位領導,開發區的忍讓已經到了極限,如果這樣的條件胡長貴都接受不了,這事情就沒法談下去了,既然你們幫胡長貴過來求情,我已經給了兩位很大的麵子了,如果胡長貴自己不要這個麵子,那就還是按照原先的程序,繼續往下走吧,該做幾年就是幾年,再說,那也是咎由自取。


    郝竹仁一聽,那怎麽行呢,今晚好不容易鬥智鬥勇的談到現在,剛才自己和金大洲認錯的一杯茶都喝了,現在又一切回到起點,這顯然是不合算的。郝竹仁擔心金大洲再開口談條件,別惹毛了秦書凱,推翻了剛才大家好不容易談來的成果,趕緊表態說,秦書記說的話很有道理,損壞了公物,自然是應該賠償的,還有伍英主任的醫療費,這兩筆費用本來就應該胡長貴出的,我在這裏先代表他同意下來,希望這筆費用拿出後,秦書記能按照原先的承諾,拘留幾天後,把人給放出來。


    秦書凱拍了一下桌子說,好了,就這樣定下來吧,賠償款到位後,會讓開發區好公安局聯係,表示這件事情隻是一起群眾的上啊訪過激行為,當然砸壞財產是要處分的,拘留幾日也就算了,好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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