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下四百多平方,九個大小房間,都被苟老板打開仔細看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


    苟老板害怕了。


    他有些疲倦的往自家的沙發上一坐,心髒因為緊張劇烈的跳動著,他盡量控製住自己不往壞處想,狠狠的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想要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苟老板猛然想起了什麽,苟老板的老婆跟他結婚多年,隻生了一個女兒後,再沒有生養,這讓苟老板不得不在外頭包了個二啊奶,好在這啊二啊奶也很爭氣,一年不到的功夫,就幫他生了個寶貝兒子,隻是這件事一直是瞞著老婆的,知道的人,不是很多。


    苟老板立即拿起手機撥打了二啊奶的電話,他要囑咐二啊奶幾句,這兩天帶著兒子到別處暫住幾天比較好,省得到時候牽連到他們母子倆,此時的苟老板已經下定了要跟秦書凱死磕到底的決心,如果自己的老婆孩子是秦書凱派人給綁了,這孫子做事也忒絕了,對於這樣的人,自己怎麽能輕易放過。


    電話打通後,裏頭傳出來的聲音,竟然同樣是女音在電話裏說,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這聲音在寂靜的夜裏讓苟老板幾乎要抓狂,他又撥打了二啊奶家裏的座機,二啊奶那裏除了娘倆外,他還替她們找了個中年保姆伺候著,就算是二啊奶真的關了手機,保姆總該出來接個電話的。


    隨著電話鈴聲嘀鈴鈴的傳過來,卻一直沒人接聽,苟老板感覺自己的心在慢慢的往下沉,老婆沒有了,可以再找,可是自己中年得子,好不容易養出個兒子來真是一件極其不容易的事情,二啊奶那邊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電話響鈴時間太長,自動掛斷了,夠老板不死心,繼續撥打,他心想,自己包二啊奶的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二啊奶的住處更是沒有幾個人知道,再怎麽樣,秦書凱也不該知道自己的二啊奶和兒子的住處才對啊?難道……?


    苟老板不敢繼續在往下想,如果真的有自己內部的人已經背叛了自己,後果實在是不敢想象。


    苟老板於是連忙自己親自開車到了二啊奶那兒,讓苟老板感到絕望的是,二啊奶和兒子竟然真的也不見了。


    這個時候,接到下屬的電話,說跟蹤秦書凱的人已經被秦書凱的人給抓了起來,而且放了一個人回來,說,告訴老板,做事的時候要知道有所為有所不為,最好此事到此為止。


    有了這個電話,苟老板確信這個秦書凱讓人抓了自己的下屬,那麽自己的老婆孩子也一定被秦書凱讓人控製了,下麵就是想如何和秦書凱妥協的問題,說白了就是利益的問題。


    老板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那是小看這個秦書凱,原來認為不過時一個處級幹部,沒有什麽害怕的,現在看來這個秦書凱不僅是官場的混子,在黑道方麵,也是很有實力的。


    一晚無眠之後,苟老板一大早就來到秦書凱的辦公室坐等,他要找秦書凱要個說法,有些事情,如果的確是秦書凱的幹的,他必定要其付出代價,我苟老板也不是好欺侮的。


    秦書凱倒是一副精神很足的樣子,一路走來神采奕奕,見了下屬打招呼,也都禮貌的微笑點頭。還沒走到辦公室門口,辦公室主任就迎上來說,秦主任,苟老板等你多時了。


    秦書凱問道,苟老板人呢?


    辦公室主任回答說,我已經安排他在會客室先等會了,您看……?


    秦書凱知道辦公室主任話裏的意思,今天自己手頭的公務不少,辦公室主任也拿不準,自己到底是不是願意抽出空來接待苟老板。


    秦書凱吩咐說,既然這個苟老板已經來了,就讓他進來吧,估計也沒什麽大事。


    辦公室主任得了指示,趕緊小跑著去通知苟老板。


    秦書凱穩穩的坐在自己的座椅上,把手裏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輕輕的放在桌麵上,每次他上班後,一進了辦公室,都會把公文包直接放置到一側的書櫃上,這次卻沒有,不僅沒有,他還小心翼翼的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七寸左右的盒子,是木製的,看起來像是裝了什麽小巧的修理工具專用盒子一樣。


    秦書凱剛把盒子放置在桌麵上,苟老板一臉晦暗的進來了,一進門,先轉身把門關好,衝著秦書凱冷冷的笑道,秦主任,這次可真是夠狠的,我問你,我的老婆孩子呢?


    秦書凱嘴角微微上翹,衝著苟老板輕蔑的一笑說,苟老板,你的話我不懂什麽意識,不過昨天晚上,我家裏抓了幾個賊,說是苟老板派來的,不知道苟老板對這件事作何解釋?


    苟老板硬硬的口氣說,秦書凱,這件事你可不能怪我,工地底下有寶貝的事情,你我心裏都是有數的,有道是,見者有份,憑什麽好處都給你秦書凱一個人獨吞了,既然你先對我不仁,我也沒必要對你講什麽義氣,你抓了我派出去挖寶貝的人,我就抓你的老婆孩子,我這樣做有什麽不對嗎?


    秦書凱伸出兩隻手輕輕的擊掌了兩下後,對苟老板說,好,苟老板果然是痛快人,明人麵前不說暗話,但是有句話我得跟你說清楚了,我可是聽說你派出去挖寶的人是個警察給抓了,跟我黃某人可是一點幹係都沒有。


    再說了,現在你的人已經把警察給招來了,我底下還怎麽動手挖寶貝,你這樣做的後果就是讓咱們兩人全都失去了發財的機會,你說這筆賬,我秦書凱又該找誰算去?本來我是有錢賺的,現在是一無所有。


    苟老板聽說秦書凱到現在也沒找到機會挖寶貝,不由哈哈笑了兩聲說,秦書凱,這才是老天有眼,越是貪心的人,老天爺越是不會讓他發財,這本來就是你該得的報應。


    秦書凱見苟老板得意的笑了兩聲,也嗬嗬的笑笑說,是啊,人要是做了虧心事,總是要遭到報應的,昨天晚上,有人想害我,我想這是你做的事情吧,我的車被砸壞了,這些損失我就不說了,可是,有人竟然想要綁架別人的老婆孩子,失手了不說,還連累了自己的老婆孩子,你說這不叫報應,又叫什麽?


    苟老板把秦書凱這幾句話聽的真真的,思來想去一晚上,總算是從秦書凱的嘴裏知道了自己老婆孩子的去處,他有些氣急敗壞的衝著秦書凱嘶喊說,秦書凱,咱們兩人之間的事情,你扯上我老婆孩子幹什麽?


    你趕緊把人都給我放了,我可告訴你,我姓苟的在普安市這麽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如果得罪了我,鬧到最後,你也不見得落下什麽好,大不了,一拍兩散,難不成我還怕你。


    秦書凱衝著苟老板笑道,怎麽?還想找人襲擊我?還想找人綁架我的老婆孩子要挾我?苟老板,說句實在話,你這些招數實在是太老套了,依我看,就你這智商還是別在江湖上混了,趕緊找個地洞躲起來,以後別再輕易見人了。


    秦書凱說完,自顧哈哈笑了幾聲,倒是把苟老板氣的臉紅脖子粗,若是手裏有什麽武器,真是恨不得立即衝著秦書凱奔過來直接把秦書凱給弄死


    苟老板的心裏惦記著自己的老婆孩子,於是直截了當的問秦書凱,秦主任,你想要什麽條件才能放了我的老婆孩子?


    秦書凱也不含糊,把臉色一冷說,我這個人一直是和氣待人,很簡單,你帶著你的老婆孩子,永遠的滾出普安市,滾出江南省,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更不想聽到你這個人。


    苟老板聽了這話,知道秦書凱話裏的意思,不由也冷笑說,秦書凱,我看你也太異想天開了,我在江南省做生意這麽多年,我的公司,我的朋友,我的關係戶都在本地,憑什麽就你一句話,我就要離開自己經營了這麽多年的地盤。你認為你這樣做,我就怕了你,真的要是鬥起來,最後鹿死誰手,我看也不一定。


    秦書凱說,我知道,你這個苟老板這幾年做生意拉了很多的官場的人,當然也和普安很有實力的幾個黑道有來往,所以做事就沒什麽顧忌,我說苟老板,是這樣吧。


    苟老板說,秦書凱,你也是做過開發區一把手的人,你也和商人打交道,該知道商人的第一桶金,沒有幾個是幹淨的,有幾個手上是不沾鮮血的,要麽就是貪汙受賄的非法所得,當然,我的起步不是很幹淨,但是,這些年應該說還是已經上了正道,如果秦主任要是想逼著我走以前的路,那麽也是可以的。


    秦書凱也很是牛b的說,路是自己走的,不是別人安排的,你說要繼續走以前的路,無非就是和黑道來往,但是我這個人根本不怕,和我說這些話,那要看看是否有說話的本錢。


    苟老板咬牙切齒說,什麽本錢,到時候,我會讓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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