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副書記聽了這話,衝著秦愛紅使了個眼色說,你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這件事你要是肯求求你這位本家,說不定能成,這就要看你們倆人之間的交情到底深不深了,看看秦兄弟到底願不願意幫你這個本家的忙?


    秦愛紅一聽這話,不由喜出望外,她沒想到,自己今晚無心插柳還真的碰上了能幫助自己的人,盡管她心裏也有幾分嘀咕,這秦書凱不是普安市裏的幹部嗎?難不成他竟然有相當的關係能幫上自己的忙?


    不管有沒有希望,既然朱副書記這樣地位的人嘴裏說出來的話,必定是有幾分緣由的,秦愛紅當晚立馬纏上了秦書凱,秦書凱嘴巴一動,她立馬端杯水過來,秦書凱要出門溜達,她立馬陪笑著貼身陪同,倒是把朱副書記站在一旁,瞧著秦書凱一副無奈的表情,笑的樂不可支。


    秦書凱也是怕了秦愛紅這種女人的糾纏手段,隻好勉強答應說,自己盡量幫忙說說看。


    秦愛紅聽了這話,才一蹦三尺高的放過了對秦書凱的糾纏,按照朱副書記的說法,當時若不是顧忌自己這個第三人在場,秦愛紅必定會衝著秦書凱的臉頰就狠狠的親一口,表示謝意。


    秦愛紅的事情對於秦書凱來說,其實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他的嶽父季雲濤就是省委宣傳部部長,原本就分管宣傳工作這一塊,他要是想幫忙,事情自然很快就解決了。


    好在,季雲濤也是老官場了,心知有些事情也必定是有相互利用的關係,秦書凱跟他簡單的說了此事後,他當即應允了下來,一段時間後,秦愛紅在秦書凱的幫助下,果然被調動工作進入省裏日報社工作。


    衝著秦書凱對自己的這份恩情,不管秦書凱提出什麽樣的要求,秦愛紅都會盡力的達到,更何況,秦書凱要求她幫忙的事情,原本就是她的職責範圍呢。


    就在秦書凱打電話給秦愛紅的第二天,諸多省報上都出現了關於普安市某山莊涉嫌涉黃被查處的負麵新聞報道。


    普安市市委書記胡亞平看到新聞後,相當的重視,這件事竟然在省裏日報的重要位置刊登出來,說明事情已經被放大了,政治影響出來了,一旦處置不當,很可能造成更加惡劣的後果。


    胡亞平針對此事,親手寫下了批示,要求市政法委的丁書記全權負責此事,嚴肅查處,在查處過程中,不管涉及到誰,涉及到多高級別的官員,都一定要依法查辦,還普安市老百姓一個幹淨,安全,穩定的社會環境。


    胡亞平的心裏有數,這件事發生在自己到任後不久,隻要自己處理此事的態度堅決,省委的領導心裏也跟明鏡似的,必定會明白,自己跟這種事情搭不上任何關係,興師動眾的結果還不是為了造出聲勢來,否則的話,這樣一個普通的涉黃案件,何須勞煩市政法委的丁書記親自出馬負責呢。


    有時候,當官的確是門技術活,你想不承認都不行,這當領導的時間長了,處理問題的時候,其實有諸多竅門,現在有很多從大學裏出來的領導幹部,從新聞媒體裏出來的領導幹部,或者是其他行業出來的領導幹部,直接一腳就插到了機關裏頭當領導。


    在地方行政部門當領導和在那些業務性比較強的部門當領導還是有諸多差別的,沒有三兩年的摸索,這幫領導中的異類,根本就摸不著很多事情的門檻,更別提玩的順溜啊。


    就像眼下的這件事,上頭的造勢出來了,底下的領導也配合著開始調查了,這山莊的命運就注定了岌岌可危,共產黨的事情一貫如此,隻要上頭已經有了把這件事當成反麵典型的傾向,就算山莊所犯的錯誤很小,就算山莊老板後頭的靠山再怎麽得力,也別想把事情順利解決了,這就是規矩。


    眼見市裏動起了真格的,山莊的胡老板一下子慌了神,他沒想到一件小事竟然變化成如今這麽嚴重的後果,立馬跟自己的靠山聯係說,現在情況已經嚴重了,市政法委的書記親自領頭調查此事,山莊可能是保不住了。


    靠山聽了這話也有些無奈的口氣說,當初讓你親自找秦書凱道歉,把頭低的再低些,隻要那混蛋能鬆口,事情就算是解決了,你是怎麽找他道歉的,怎麽道過歉後,問題反而越鬧越大了呢。


    胡老板也是一肚子的冤屈沒處說,他向靠山抱怨說,我已經盡力了,當晚在他家裏,我就差給他磕頭了,我送的禮物他不收,說的好話他不理,非要讓我把對方的背景說出來,你說我一個生意人,兩人都是不能得罪的主,我哪裏敢答應他的條件呢?


    靠山聽了這話,有些氣憤的口氣說,這都什麽時候了,你當時有什麽不能說的,現在倒好,這山莊費了多少心血,就這麽完了,隻怕現在就算是你想要說,也沒人想聽了,我看,你還是趕緊收拾收拾準備關門吧。


    胡老板聽了這話,著急起來,對著電話哀求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這麽大的山莊開起來不容易,好端端的難道就這麽關門了?


    靠山沒好氣的說道,那你說還有什麽好辦法?你得罪什麽人不好,偏偏要得罪秦書凱,再說了,對方是什麽人,你偏要如此維護他,現在倒好,你的生意做不成了,他能站出來幫你說句話?


    胡老板低聲匯報說,當晚跟秦書凱過不去的是市政協胡主席的公子胡家瑞啊,我要是說出來的話,豈不是跟胡主席過不去嗎?那可是副廳級幹部,位置比秦書凱要重要,我當然要位置高的。


    電話裏的聲音教訓的口氣說道,你這是什麽腦子?那個胡家瑞算個什麽東西?就算他老爸親自出麵,也沒法跟秦書凱的能量相提並論啊,你為了保住那混蛋,竟然害的整個山莊都給關門了,你腦子沒病吧?你知道這損失有多大嗎?


    胡老板也有些懊惱的說,這件事的確是我做事有失誤的地方,我隻想著兩方一邊都不得罪就好了,哪裏想到這個秦書凱竟然這麽難纏,非要把這件事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呢。


    電話裏的聲音說,算了,這種時候了,哪裏還有時間怨天尤人,趕緊張羅張羅要麽準備搬家,要麽找個地方,重新開業。


    胡老板說,重新開業,那要幾個月的時間,這個損失太大了,是不是還是從秦書凱那兒入手,把事情處理好,那麽損失就能小一點。


    那個靠山說,這樣當然是做好的,不過現在媒體已經報道了,影響很大,還是換個地方把,反正到哪裏隻要能發財就行了,搬個新地方,好好的收拾一下,快點把手續辦齊全了,好開業,也好把這一陣子的損失全都給補回來。


    胡老板聽了靠山的話,隻好連聲應承說,好的,好的,我明白該怎麽做了。


    秦書凱在考慮這個唐小平那天說的關於任命的一個副主任幫助牛大茂的事情,知道這個事情肯定是不行的,於是就給盧書記打了電話,告訴這邊的情況。


    盧書記就問,要自己幹什麽?


    秦書凱說,你可以和胡亞平打電話,就說,這個研究所的項目建設到了這個時候,現在真是用錢的關鍵時候,下麵的項目建設用一分錢,都要經過湖州的同意,否則,就不給一分錢。


    盧書記很是牛逼的說,這樣可以,不過這個項目那是省裏關注的,到時候普安這個領導去反映,那麽自己該如何做?


    秦書凱說,很簡單,錢是你出的,當然要派人監管,隻要不撥付錢,那麽胡亞平就會聽你的。


    和盧書記打完電話後,秦書凱知道要想唐小平的人提拔不了,必須有趙正揚的支持,畢竟這個趙正揚現在就是代表胡亞平。


    秦書凱準備找趙正揚的時候,這個時候趙正揚卻主動的打電話來找他,很簡單,最近園區建設的時候,不知道誰把這個園區項目過程中關於招商引資時候項目用地的負麵影響給捅了出去,說現在《江城晚報》一名記者到了園區,進行了采訪。


    秦書凱聽到這,就說,趙書記,現在自己不好參與此事了吧,畢竟自己的公示都已經出來了。


    趙正揚說,秦書凱,因為自己這幾天還沒有弄清楚這個園區的很多具體情況,所以這個時候隻能麻煩秦書凱出麵。


    秦書凱想到要和趙正揚聯係不給唐小平的下麵的人不能到園區插手研究所項目的事情需要找個趙正揚幫助,於是就說,既然這樣,那麽自己就出麵看看情況再說吧。


    在趙正揚的邀約下,秦書凱陪著趙正揚一起去了一趟宣傳部,到《江城晚報》住普安的記者站辦公地點,問是否有這樣的事情?


    站長搖頭說,“沒有啊,他們來普安一般要提前給我們來電話的。”


    “剛才省裏的一個朋友給我透露了一條消息,說記者到了我們園區。”


    趙正揚邊思索邊問,“你估計他目前還在普安嗎?”


    “說不定,有可能是報社新來的記者,如果是寫負麵消息,多半是不和地方部門聯係的,外界知道的時候可能采訪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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