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聽了這話,委屈的淚一下子噴薄而出,當著眾人的麵,嗚嗚的哭出聲來。這個服務員和這個經理關係是很不清白的,因為如此,才敢在這邊不計後果的任意做事,認為自己的逼給經理了,那麽經理就要對自己負責,是自己的靠山,今天這個經理在這多人前天根本不給自己麵子,很是委屈。


    秦書凱不想看經理在自己的麵前演戲,衝著小蔣使了個眼色,準備離開,讓別的部門來處理這個事情吧。


    經理看到秦書凱要走,很是害怕,一個縣長受到委屈,不給個說法那麽後果很是嚴重的,滿臉堆滿諂媚的笑走到兩人麵前說,對不起,對不起秦縣長,還有這位大哥,我是有眼不識泰山,還請秦縣長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


    小蔣見經理攔在前頭,擋住了去處,衝他不耐煩的嗬斥了一聲道,讓開,趕緊做你的生意去,省得今天有得做,明天沒得做了。


    小蔣說出這樣的話來,經理知道這個後果是很嚴重的,更加不敢讓步了,那架勢,若不是當街許多人圍觀的緣故,真是連跪下來求情的意思都有了。


    就在經理糾纏著兩人不肯放行的時候,開發區的派出所副所長李晨浩領著幾個人也來到了魚館的大廳門口,站在外圍衝著圍觀的人群大聲嚷嚷道,讓一下,讓一下,警察辦案了,趕緊都讓一讓。


    李晨浩今天值班,正在街上巡邏呢,真好碰見董大苟一副沒好氣的模樣,匆匆過來。


    有道是官匪一家,開發區的一把手屠德隆跟董大苟的哥哥董部長又是同為老縣長一幫人,因此李晨浩見了董大苟免不了上來巴結一番,見他心情不好的模樣,便問道,董大苟遇上什麽煩心事了?自己能不能幫得上忙?


    董大苟對李晨浩說,李所長,狗日的,別提了,真是出門沒有看黃曆,流年不利,今天本想賺點好處費,沒想到卻撞到了槍口上。


    見李晨浩一副聽不懂的表情,董大苟把在洪澤老魚館的事情講一邊給李晨浩聽,講完後,嘴裏連說今天實在是晦氣,竟然會碰上秦縣長微服私訪,看來,那家紅河老魚館得罪了這瘟神,以後是別想再開張了,可惜了每個月又要少了一筆不小的保護費。


    有道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晨浩想起自己上次在賓館跟女人亂搞被秦縣長抓住證據的事情,心裏尋思著,向領導表忠心的機會來了,於是趕緊匆匆告別董大苟,領著一幫人也來到了紅河老魚館。


    一進門,正好瞧見酒店經理纏著秦書凱和司機小蔣不肯放行的場景,趕緊跑到秦書凱麵前主動匯報說,秦縣長,我們接到群眾電話舉報,說是這裏有人尋釁滋事,所以帶人過來看看。


    秦書凱瞧見李晨浩那張獻媚討好的臉就明白他的心思,冷臉對他說,既然你們警察已經來了,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你知道該通知哪個部門來處理,該如何處理,這都有你一手辦理。


    秦書凱轉身就走,酒店小經理不敢攔著,又心不甘心就這麽放他離開,衝著秦書凱搖尾乞憐的模樣道歉說,秦縣長,小店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請秦縣長多多包涵,給我們一個改過的機會吧。


    秦書凱瞧著酒店的經理從剛剛的囂張跋扈不可一世,變成現在的一副可憐相,心裏感覺特別的不舒服,當人把自己當成狗,學會了狗仗人勢和搖尾乞憐這兩樣後,人已經失去了一個正常人的人味了。


    對於這種貨色,秦書凱懶得浪費時間,一頓飯沒吃成,肚子餓的咕咕響,誰還有心思理會這廝。秦書凱在小蔣的陪同下,迅疾離開,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李晨浩處理了,臨走的時候,衝著李晨浩說了一句,這酒店服務質量實在是太差了,相關部門沒有整頓好之前,最好別再開門營業了。


    李晨浩立馬如奉聖旨般,衝著領導點頭哈腰,笑著應承。


    等到秦縣長一走,剛才還滿臉堆笑的李晨浩立馬就變了一副嘴臉,衝著酒店經理沒好氣的說道,狗日的,你呀,開店也不看看主人,你這是攤上倒黴事了,有眼無珠的東西,秦縣長你也敢得罪,你可真是夠膽的,啊!


    經理立馬轉移目標,轉過來哀求李晨浩說,李所長,我也是替老板打工的,要是老板知道我有眼無珠得罪了秦縣長,還不把我給立馬開除了,還請李所長多多照顧,李所長的這份恩情,我一定記在心底。


    經理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露出討好的神情,李晨浩心裏明白這經理話裏的意思,要是自己就這麽放過了這廝,必定能撈些好處,可是眼下,他卻沒有這份心思,也不敢有這份心思。秦縣長剛才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家店不能誠信經營,在沒有整改好之前,不允許再開門。


    秦書凱的指示,李晨浩自然是要嚴格執行的,因此,李晨浩衝著經理擺手說,狗日的,你的狗眼瞎了,耳朵也壞了嗎?你沒聽見剛才秦縣長說的話嗎?現在,立即,馬上等今晚的客人全都走後,明天關門進行整頓,什麽時候整頓到位了,才可以開門,要是沒有經過上級領導的批準,敢擅自營業的話,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這是酒店小經理最不想看到的結果,卻還是來了,此刻的酒店經理哪裏還有剛才半點囂張氣焰,聽完了李晨浩的話後,像是一堆爛泥軟弱無力的跌倒在酒店大廳門前冰涼的大理石地麵上。


    後來,想到了什麽,趕緊給自己的老板打電話。


    李晨浩在酒店裏繼續處理此事的時候,秦書凱已經跟小蔣開車來到了洪湖縣的地麵上,紅河縣跟洪湖縣之間隻有一橋之隔,幾分鍾的橋麵駛過後,就來到了洪湖縣的地盤。


    橋對麵的飯店也不少,有幾個也算是有些聲譽的老店,遠遠的瞧見秦書凱和小蔣的車子停在門口,立馬出來幾個酒店的服務員熱情的招呼兩人進去吃飯。秦書凱和小蔣挑了一間看起來比較清雅大方的酒店,進門問道,有包間嗎?


    服務員立即熱情的回答說,有的,裏麵請。


    在服務員的引領下,秦書凱和小蔣邁步走進了一個大包間,服務員帶著些許歉意解釋說,酒店裏雖然有二十多個包間,適合幾個人的小包間卻隻有兩個,剛好有提前來的客人已經坐進去了,隻能安排兩人到大包間來,地方的確是空曠了些,還請兩位多擔待。


    這樣的服務態度,跟剛才在紅河縣那家老魚館的感受截然不同,瞧著服務員熟練的打開包間空調,為兩人殷勤的伺候茶水,拿來菜單,不要說秦書凱,就連小蔣的心情都感覺好受了許多。


    趁著服務員出門催菜的功夫,小蔣笑著搖頭說,秦縣長,這一河之隔,服務質量的差別可真是不小啊。


    秦書凱也深有同感的說,是啊,紅河縣不僅僅是經濟上比別處落後的問題,諸多地方觀念也極需要改善更新啊,一個在紅河縣算得上出名的魚館待客之道都是如此的不到位,更別提其他那些小店了。


    一個地方的飯店就是當地的門戶窗口之一,要是有投資商過來到紅河縣吃頓飯卻遇到跟咱們一樣的待遇,隻怕人家即便是原本有心投資,也不願意再來了,所以環境整治必須要快要狠,才能殺一儆百。


    在洪湖縣的酒店裏總算是吃到了一頓順心的晚餐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從包間裏出來後,小蔣去前台結賬,秦書凱信步往酒店大廳外走去。


    這個時間段,紅河縣那邊的諸多酒家門前門前早已人煙稀少,而一河之隔的洪湖縣卻正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絡繹不絕的人流從秦書凱就餐酒店的門口匆匆而過,這種景象不由讓秦書凱心裏頗多感觸,要想讓紅河縣的經濟發展速度在短期內趕超洪湖縣,任務的確是相當艱巨啊。


    正一個人在酒店門口等小蔣出門,突然聽到身後一個熟悉的女音,秦書凱?你怎麽在這裏?


    秦書凱轉頭一看,站在自己身後的女人竟然是呂大蕾。


    這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自從以前在發改委做同事的時候,報複呂大蕾親近了她,幾次後跟呂大蕾偷情生下了一個女兒後,呂大蕾就堅決的斷絕了跟秦書凱之間的往來,馬燕的女兒妞妞需要骨髓移植的時候,盡管呂大蕾也配合著,讓自己的女兒給同父異母的妹妹提供骨髓,事情辦成後,卻還是不願意跟秦書凱之間有任何往來。


    秦書凱原本提出要過一段時間看望她們母女一次,希望呂大蕾能給自己盡父親職責的機會,呂大蕾卻毅然決然的拒絕了秦書凱的建議,她的理由很簡單,要給女兒正常的生活,不願意給孩子從小就有私生子的負擔在心裏。


    衝著這個理由,身為人父的秦書凱無法堅持自己的私心,隻得答應了呂大蕾的要求,又是一年沒見了,卻沒想到今晚在這裏意外的遇見呂大蕾。秦書凱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呂大蕾!”


    呂大蕾有些奇怪的口氣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就你一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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