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人不能理解。


    賈仁貴解釋說,現在人在我們手上,就算是秦書凱表麵上不著急,其實心裏他應該比誰都著急,這種情況下,主動權就在我們這一方,現在拚的就是彼此的耐性,看看到底誰能熬得過誰?


    你記住了,隔三差五的挑選合適的時機打電話刺激他一下,記住了,得弄點真貨給他聽聽,讓他知道,他那個小秦人在你們手裏日子有多難過,不過不要鬧出人命來。


    手下人說,要是秦書凱還是不理睬呢。


    賈仁貴沒好氣的訓斥口氣說,做你們該做的事情,他那邊什麽動靜,你們隨時向我匯報就行了。


    手下人被賈仁貴這麽一訓斥,不敢隨便講話了,停了一會對賈仁貴匯報說,老大,市公安局對綁架案調查的力度很大,說不定背地裏那個秦書凱已經從公安那裏走了門路,可能是想要從白道入手這件事,如果真讓那幫公安聞出點味道來,咱們可就被動了。


    賈仁貴不屑的口氣說,公安局那幫家夥全都是吃幹飯的貨色,不必放在心上,每年刑事案件的偵破率連30%都不到,指望那幫人找出馮雯雯,他秦書凱可真是癡心妄想,要是公安局能把這件事給偵查出來,那可真是母豬都能上樹了,公雞都下蛋了。


    底下人對於賈仁貴的盲目樂觀顯然心裏有不同看法,但是一想到剛才稍稍露出不同意見,立即遭到訓斥,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對賈仁貴匯報說,回去以後,找個合適的機會,把馮雯雯受到折磨的淒慘聲音錄製下來,不時的給秦書凱打打電話,爭取能不時的刺激他的神經,迫使他做出反應。


    馮雯雯被綁架的事情,有人泄露給了屠德隆,並提醒屠德隆說,這個女人跟秦書凱關係相當緊密,趁著這個女人出事的時候,秦書凱必定心煩氣躁,在這種時候對秦書凱下手說最合適的時機。


    屠德隆毫不隱瞞的對朋友說,也就差不多這個時候了,稍安勿躁,這幾天必定有好戲上演。


    見朋友掛斷電話後,屠德隆立即打了個電話給馮香妞,確定一下,自己跟老馮商談好的問題,老馮有沒有傳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馮香妞相當愉悅的口氣說,屠書記,我早就在等著這一天了,隻要你那邊的成果出來後,我一定會幫忙打通所有關節的,你想想看,本來現在案件的破案率就比較低,紅河縣公安局原局長王路寶的案子到現在都沒查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隻要人一旦出事了,哪裏有人再去關心死人的事情。


    屠德隆聽了這話,輕輕笑道,聽馮經理這麽說,我對善後這一塊的事情的確是放心了不少,不過,這次的事情畢竟是涉及人命的大事,要是真出現任何紕漏,對你我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我的意思是,咱們都能在事發之前盡量做到滴水不漏。


    馮香妞輕鬆的笑道,屠書記,秦書凱也算是做了太多的缺德的事情,還記得上次省公安廳的童副廳長被處分的事情嗎?我琢磨著,隻要秦書凱一出事,隻消一個電話過去,不知道童副廳長對這件事多麽熱心了,隻怕到時候根本就不用咱們多做任何工作,事情就有人主動幫咱們善後了。


    屠德隆顯然沒有馮香妞這麽樂觀,隻不過他也並不想影響馮香妞的好心情,於是點頭讚同的口氣說,如果真能這樣,自然是最好的。屠德隆正在跟馮香妞一起商量事成之後的諸多善後事宜,辦公桌上的電話叮鈴鈴的響起。


    屠德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竟然是公安局的內線電話,當即跟馮香妞說了聲,有事再聯係,放下電話後,接通了內線的電話。


    內線的聲音是慌張的,電話一接通就報出了一個壞消息。


    “屠書記,不好了,出大事了,屠德勤不知道什麽時候從看守所裏逃跑了,現在警察正在到處追查他呢。”


    屠德隆一下子蒙了,這算是怎麽回事啊,在這個節骨眼上,屠德勤怎麽會逃出看守所呢?前兩天他去看他的時候,不是還跟他說的很清楚嗎?等到自己忙過了這一陣子,一定會盡快從上頭疏通關係,讓他能盡快出來,這件事自己都已經跟馮香妞商量過了,到底要走哪條路子下手,也請了馮香妞到時候幫忙牽線,這混小子,怎麽就這麽性急呢?


    屠德隆趕緊問道,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內線有些抱怨的口氣說,屠書記,我也是聽了你的吩咐,給底下人都打了招呼,還不是為了讓屠德勤在裏頭能自由度大些,少吃些苦頭,卻沒想到他竟然利用種種便利條件趁機逃跑了,現在事情已經鬧大了,正在對屠德勤進行全城搜捕,即便是抓回來,隻怕也要罪加一等了。


    屠德隆聽了這話,不由有些愧疚的口氣說,真是不好意思,這次恐怕要連累你了。


    內線歎了口氣說,屠書記,連累不連累的,現在說這些話又有什麽意思呢,我是覺的,既然屠德勤人已經逃出去了,對他來說,也不見得不是一件好事,要是能躲得過去的話,就別再被抓回來了,畢竟他做下的那些事情真要是件件都坐實的話,結果也很嚴重,倒不如趁著這次的機會,出去過自由的日子。


    屠德隆心裏理解內線的想法,人逃跑了,畢竟是一件大的事故,如果屠德勤被抓回來了,涉及到當事人的責任承擔問題會被上綱上線的提出來,如果屠德勤這次能順利逃脫的話,至少當事人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屠德隆有些感激的口氣對內線說,這次謝謝你了,我替我那不爭氣的弟弟謝謝你的關照了,有什麽消息隨時聯係。


    內線答應了一聲,隨手掛斷了電話。


    屠德勤從看守所逃跑的消息第一時間傳到公安局長李成華的耳朵裏,他那個氣大啊,那發怒的聲音簡直要把一棟樓給震塌了。公安局的辦公大樓從上到下幾乎都能聽到李成華那憤怒的獅子吼:


    “奇恥大辱啊,當真是聽所未聽,聞所未聞啊,看守所裏的犯人,竟然單槍匹馬的就逃走了,你們在哪個省,哪個市,哪個縣裏聽說過發生此類惡性瀆職案件。


    屠德勤是什麽犯人,是涉及人命官司的重刑犯啊,你們到底是怎麽看守的,看守所不是一道道鐵門鎖著嗎?有沒有人能告訴我,這麽多道鐵門,而且全都是上了鎖的,難不成他屠德勤身上長了翅膀?


    丟人啊,真是丟人至極,咱們紅河縣公安局看守所的大名馬上就要名揚四海了,一個涉及嚴重刑事犯罪的嫌疑犯,在看守所裏神秘逃走了,你們還有臉過來向我匯報,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


    李成華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更加洪亮,底下的人被訓斥的一句話也不敢多說,隻能呆呆的站在原地低頭挨批。


    教訓了一會後,李成華也有些累了,總結的口氣說:


    “從現在開始嗎,封鎖所有紅河縣跟外界的聯絡道路,每個路口不間斷的安排人執勤檢查,一定不能讓這個屠德勤有機會逃出紅河縣,另外,趕緊跟市局的兄弟部門聯係,做好最壞的打算,請市局兄弟配合一下,在幾個出市的高速公路也給設置關卡,幫忙巡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可能屠德勤已經出了縣城。


    另外,再有一隊人馬立即去屠德勤家附近布控,對了,還有他的哥哥屠德隆家,以及其他一些親友家,隻要是和屠家有聯係的不管男女老少,都要監控,隻要發現屠德勤的蹤跡,立即逮捕。”


    布置完對屠德勤的抓捕任務後,李成華對辦公室主任吩咐,把公安局的紀檢監察室的主任叫到自己的辦公室來。


    即便是李成華不說,辦公室主任心裏也明白,李成華這個時候找監察室主任一定是要嚴密調查屠德勤逃走事件的真相。


    這件事也的確是太奇怪了,明明是關在看守所裏的犯罪嫌疑人,竟然能通過重重關口就這麽逃走了,如果沒有內部人的配合,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看來,這次的事情,至少要有好幾個倒黴鬼要出來背黑鍋了。


    作為黨組成員,紀檢組長心知此事的嚴重性,曆任公安局長即便是在工作中也有過失誤,卻從沒有發生過犯罪嫌疑人在看守所逃跑的惡性錯誤,這對於李成華來說,無異於臉上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發生了這樣的重大事故,就算是之前有太多的功勞,或者是事後做太多的彌補,從某種程度來說,都是無濟於事的。


    瞧著李成華一根連一根的坐在自己對麵抽煙,紀檢組長試探著問了一句,李局長,這件事既然已經發生了,現在最要緊的是要查出事件責任人到底是誰?按照常規來說,沒有內部人的配合,屠德勤絕對不可能跑的出去。


    紀檢組長的意思,找個責任人出來,承擔了這件事的過失也就是了,畢竟一個嫌疑犯的逃跑,其中要經曆太多的關節,如果當真要嚴查的話,看守所裏還不知道有多少工作人員要受到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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