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歌把他壓在石柱子上,目光冷然,“騙誰呢?你忠誠於博士不是嗎?十年前有三十個人要逃出基地,他們是你的兄弟,可是最後他們都死了,隻有你還活著,不是你出賣的他們還能是誰,你就是博士的一條走狗。”


    “不是這樣的。”十三臉色慘白了一下,咬著牙,“他們一出基地就死了,是因為他們體內的芯片才讓他們死的,我、我隻是沒有跟著他們一起逃而已。”


    “那你為什麽不逃?”


    “因為嫵蔓在這裏。”


    唐清歌一怔,她盯著十三的表情看了許久,十三的微表情騙不了人,他是真的愛慘了嫵蔓,寧願放棄自由也要留在這裏。


    十三神情頹廢,“沒有人不想離開這裏,但凡有一絲機會,我們都不會留在這裏,你相信我,我不會告訴博士,因為我也想走。”


    他眼神中是對自由的渴望。


    她放下了小刀。


    十三立刻說,“你們真的能帶one走嗎?詹琳今天來跟我們通風報信,說你們可以解除我們體內的芯片威脅,這是真的嗎?”


    唐清歌看著他,最終點了點頭。


    十三猶豫半晌,主動說,“那我們合作如何?”


    “怎麽個合作法?”


    “我這裏有三十個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們全都聽我的話,我想帶他們一起走,隻要你能幫我們,我可以帶你們離開這裏,後門的機關我知道怎麽開。”


    人太多了其實反倒不好走。


    唐清歌看著他,完全從利益的角度出發,“可我要怎麽確定你那三十個兄弟不會出賣我,我現在想走出去也簡單,逼迫你告訴我,然後再殺了詹琳,這樣路我也知道,也不會有人可以跟博士通風報信,我何必因為你們三十個人增添風險。”


    十三愣住了,似乎沒想到唐清歌居然這麽無情。


    他張嘴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


    半天。


    他憋紅了臉,居然跪在了她麵前。


    唐清歌被嚇了一跳。


    十三抓緊自己膝蓋,咬著牙,眼睛發紅,“我求求你,我想帶我的兄弟離開,以前我沒有實現這個諾言,可是這一次我想實現。你放心,他們沒有壞心思,出去了也不會害人,我們隻是、隻是想知道外麵的藍天白雲究竟是怎麽樣的,我們知道自己是克隆人,可是……我們也有自己的意識啊!我們也想像人一樣活著。”


    被造出來是他們的錯嗎?


    生而為克隆人,也是他們能選擇的嗎?


    唐清歌抿了抿唇,這種滋味其實她能感觸到,他們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甚至被造出來也不是他們願意的,被人當奴隸一樣圈養,更不是他們樂意的。


    “你先起來。”


    “你先答應我。”


    “你不起來我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那我……”


    十三猛然抬頭,他眼睛裏帶了幾分猩紅還有熾熱,幾乎立刻起身。


    唐清歌隻是試探他,想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現在她確定了,拍了拍他肩膀,壓低聲音,“人多口雜,記住一定要小心,明天早晨在這裏,我帶人等你們。”


    十三眼神熾熱,“好。”


    終於,他們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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