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耳輪中但聽嗡的一聲巨響,整個人都給傻掉了,怎麽又是她媽?上次就是在這個小公園裏跟她親熱的時候,被她老媽棒打鴛鴦,那次還領教了她媽的凶悍刁蠻,想不到這次這個可惡的婆娘又來了,難道這是自己命中注定的克星嗎?心情瞬間緊張起來,也不知道自己跟丁怡靜的親熱場景有沒有被這個老女人看到,要是不巧被她看到的話,自己就等著被她發作吧,會比上次隻重不輕啊。


    丁母腳步飛快的走過來,問道:“靜靜,是你嗎?”丁怡靜嗯了一聲。丁母說話間已經走到李睿身後不遠處,瞪著他看了半天,公園裏也沒路燈,也看不清這是誰,隻覺得身形有點熟悉,冷冰冰的問道:“你是誰?”


    李睿懶洋洋的說:“阿姨,還是我,你上回見的那個李睿。”丁母恨恨地說:“我說是誰大晚上來找靜靜,原來又是你,果然是你。”


    李睿從她語氣就聽得出來,她對自己極其厭惡,可這也沒什麽大不了,自己又不會跟她女兒結婚,所以也就沒必要考慮討好她,管她對自己什麽態度呢,隻要她女兒喜歡自己就足夠了,隻是一想到就要麵對她的發作,就有些頭疼,隻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地。


    丁母最恨的兩個圍繞在女兒丁怡靜身邊的男人,一個是李誌超,一個就是李睿,總覺得要不是這兩個人纏著女兒不放,女兒就不會跟老公離婚,就不會放著幸福的小日子不過而過淒涼失敗的單身生活,因此一見到這個李睿就氣得不行,真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當下怒道:“還是我……你還好意思說還是我,你個臭不要臉的,你竟然還敢來,是誰給你的臉啊?啊?你把我女兒纏得都跟老公離婚了,還在纏著她,你怎麽那麽不要臉啊,你給我滾!”


    丁怡靜硬梆梆的說:“媽,我說過多少遍了,我離婚跟他沒關係。”丁母見女兒胳膊肘往外拐,立時惱羞成怒,怒道:“那跟誰有關係?啊?你告訴我,跟誰有關係?”丁怡靜說:“跟誰也沒關係,是我自己個兒的主意。”丁母道:“好,那我不說這個了,我問你,你整天跟這個家夥糾纏著算是怎麽個意思?啊?”丁怡靜冷淡地說:“你就省省心吧,我的私生活你別管。”丁母冷哼道:“你是不是想跟他結婚過日子?你們倆要是奔著結婚去的,那我從今天起再也不說半句廢話,你們倆愛怎麽好就怎麽好。可你們倆要是不想著結婚,天天勾勾一搭搭,那我一百個不答應!”


    她說完這話,怒視著李睿,問道:“我還沒問你呢,你什麽情況?是單身啊還是已婚啊?我告訴你,你要是讓我知道你已經結婚了還纏著我們家靜靜不放,我跟你沒完!”


    丁怡靜暗歎口氣,道:“你先走吧。”


    李睿剛要答應,丁母幾步攔在他身後,怒氣衝衝地說:“不許走,上回沒留神讓你給跑了,這回你還想跑?我告訴你,今晚上你不把話說清楚就不許走。我問你,你是打算娶我們家靜靜還是怎麽想的?你給我個準話兒。你要是打算娶她,從今以後你們倆的事我就不管了;你要是沒打算娶她,那我可得跟你討個說法了,你憑什麽跟她這樣那樣的?”


    李睿紅著臉說不出話來,丁母就算脾氣再刁蠻、再無理取鬧,有一點是不用質疑的,那就是她深深愛著自己的女兒丁怡靜,不想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從這一點上說,她是一個非常合格的母親,與她相比,自己雖然也深深愛著丁怡靜,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不能跟她結婚,不能給她一個依靠一個歸宿,可以說是一個非常不合格的愛人,想到這一點,再麵對著丁母的質問,就越發羞慚,半個字也說不出。


    丁母見他說不出個一二三來,立時大怒,指著他罵道:“原來你沒打算跟靜靜結婚啊,你個臭不要臉的,那你還纏著她幹什麽?啊?你是不是想玩玩就算啊?啊?我告訴你……”


    丁怡靜聽不下去了,一把將母親拉到旁邊,道:“你別怪他,跟他沒關係,是我喜歡他,是我要跟他這樣的。”


    丁母大為驚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換句話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會這麽賤,居然主動貼上去給這個男人玩,由於過度驚怒,口唇囁喏竟然說不出話來。


    丁怡靜趁機推了李睿一把,示意他快走。李睿知道她說出這話來,勢必會遭到丁母的責罵,不想讓她一個人麵對即將到來的炮火,可也清楚,就算自己留下來,也幫不上什麽忙,反而會更加激怒丁母,隻能長歎口氣,邁步離去。


    丁母不知道如何訓斥女兒,卻知道不能讓他走,急忙叫道:“姓李的,你別走,你要是個男人你就別走,你今天給我把話說清楚了……”丁怡靜連連拉她,道:“媽,你讓他走,有什麽話衝我來……”丁母聽到這裏,憤怒已極,忽然一揚手就是一個嘴巴,正打在她的臉頰上。


    李睿已經走到噴泉池子那裏了,忽然聽到身後響起“啪”的一聲脆響,就知道不妙,忙折身回去,叫道:“別打人!”


    丁怡靜見他又折回來,也忘了臉上的痛楚,叫道:“你快走,不用管我。”李睿大步走過來,將她拉到身邊護住,冷冷的說:“誰想打你,先問問我答應不答應。”


    丁母氣得都要笑出來了,冷笑道:“你算什麽東西你有臉說這話?我當媽的管教女兒還用問你?你回來了正好,你今天給我把話說清楚……特麽有你這麽惡心的人嗎?纏著我們家靜靜不放,又不打算結婚,隻想著玩玩,哦,便宜全讓你占啦,半點責任不想承擔,你特麽想得倒美!”


    耳聽她汙言穢語都罵出來了,李睿就知道她已經進入了暴怒的狀態,非常發愁如何麵對她的怒火,心下暗暗思慮,如果這次能夠平安脫險,那麽下次再也不來這座小區見丁怡靜來了,實在太危險了……


    正在此時,丁怡靜冷冷的推了他一把,道:“你走吧……”說完又對丁母道:“我明天就回省城,你也就眼不見心不煩了。”說完不理二人,邁步往外走去。


    李睿與丁母誰也想不到她會突然走開,都有些愣怔。


    李睿猜到她是要給自己解圍,同時也是給她自己解圍,心下又是感慨又是酸苦,快步追了上去。丁母略一猶豫,叫道:“靜靜……靜靜……”也追了過去。


    李睿追到丁怡靜身邊,低聲問道:“你沒事吧?”丁怡靜嗯了一聲,道:“你快走吧,回頭再聯係。”李睿又問:“你真要回省城啊?”丁怡靜道:“不然怎麽辦?家裏是呆不下去了。”李睿道:“別急,我再想想辦法。”丁怡靜道:“你快走吧,每回都這樣,真煩!”


    兩人快步走到樓下,丁怡靜奔樓門走去,李睿鑽進寶馬,準備駕車離去。


    丁母此時也已經追到,瞥見李睿竟然是開著寶馬過來的,眼睛一亮,盯著看了半響,自言自語的說:“噫,想不到這小子還挺有錢!”


    丁家算是比較有錢的,這全靠著丁怡靜父親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在市北區交警大隊任職的時候,通過各種公私手段賺下來的。後來丁家在市區買了高檔小區的房子,家裏又前後添置了兩輛豪華轎車,又給女兒丁怡靜在省城買了房子與沃爾沃轎車,銀行裏還有不少存款,儼然是個大富之家。正因於此,丁母很少看得上一般人家,尤其在女兒配偶的選擇問題上,是絕對不允許家境條件不如自己家的男子接近她的。哪怕女兒已經離婚了,照樣是這個態度。


    她原本是看不上李睿的,可是現在突然發現,他竟然是開著寶馬來的,心裏就發生了一絲轉折,再看他的時候,就覺得他不是太討厭了。


    她想了想,走到駕駛位那裏,敲了敲窗玻璃。李睿也不好不理她,隻能無奈的將窗玻璃降下來。


    丁母打量了下車裏的內部環境,這才將目光凝注在李睿臉上,問道:“你到底是幹什麽的?”李睿不敢跟她說實話,那是擔心她跑到市委去向領導告自己纏著她女兒的黑狀,她要是跟老板宋朝陽告這個狀,還不算什麽,因為老板會幫自己遮掩;要是她跟秘書長兼舅舅杜民生說了這事,杜民生還不得大義滅親啊?便撒謊道:“做生意的。”


    其實他這也不算撒謊,因為他確實在背地裏從事著幹果雜糧加工廠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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