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更重要的是,就算現在心裏已經對韓水起了殺機,也絕對不能表現出來,尤其是在韓水的女人麵前表現出來,否則給他察覺了去,提防起來,再想對付他可就難了。也因此,現在要揀漂亮話對甄潔說,用意就是由她的口傳到韓水耳朵裏去,讓他由此放鬆警惕。至於說什麽勸說韓水別再販毒,哈哈,那隻是一句笑話罷了,傻子都知道,毒品是暴利,韓水經營那麽久,肯定獲利頗豐,又怎會聽外人一句話就放棄這個暴利生意呢?


    李睿想到這,忽然覺得自己也挺厚黑的,不過話說回來,對付韓水這種十惡不赦的奸徒,厚黑一點也沒什麽關係吧?


    甄潔聽了李睿這番話非常驚訝,邊小心駕車,邊偷空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輕嗤了聲,道:“他不會聽我的話的,小事還能聽聽,這種事是絕對不會聽的。我雖然從頭到尾不知道他的毒品生意,但也能猜得到,他在這上麵投入不少,而且收入也很豐厚,這麽賺錢的生意,他不可能放棄的。”


    她說完歎了口氣,無比失落的說道:“我以前一直以為,他很寵我,我是這個世界上他最愛的女人,他給我買大房子,給我買豪車,還把紅館這麽大的產業交給我,甚至寵我到我當麵罵他都沒關係的地步,但我現在知道了,他根本不愛我,寵我隻是想讓我更好的伺候他,他真愛我的話,就不會讓人偷偷在紅館裏麵作毒品交易了,更不會讓我隻做名義上的紅館老板,但從始至終都是他的人在管理經營。”


    李睿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做個忠實的聽眾。


    甄潔等了會兒,見他不言語,歎道:“讓你見笑了。”李睿道:“不會,我隻是覺得……你現在醒悟還不算晚。”甄潔看他一眼,哂笑道:“醒悟?我還能醒悟嗎?”


    車到小區西門外,李睿謝過甄潔,下車進入小區。甄潔等他消失在夜色下,臉色忽然變得陰沉無比,腳下猛地一踩油門,來了個地板油,林肯轎車如同瘋牛似的直飛出去。


    二十分鍾後,在市中心一棟可以用豪華莊園來形容的獨門獨院四層小樓裏,甄潔與韓水見麵了。


    韓水身形高大,肚子已經發福,容貌非常普通,也沒什麽氣勢,乍一看就是個普通人,外人見到他,誰也不敢相信他就是市裏首富。他身上身下一件衣服都沒穿,隻在腰間裹著條青色的浴巾,老神在在的坐在沙發正中,眼見甄潔走進來,拿手拍拍身邊座位,笑眯眯地說:“寶貝,過來!”


    甄潔停在客廳當中,等保姆離去後,冷著臉罵道:“你個混蛋,你竟然在我的紅館裏頭做毒品生意!”韓水臉色一變,仍舊帶著笑,道:“誰說的?怎麽可能?我這個人什麽都沾,就是不沾毒!你從哪聽來的?”甄潔惡狠狠的罵道:“滾特麽蛋,都這當兒了你還在糊弄我,你還有臉叫我寶貝?”韓水陪笑道:“誰糊弄你了,是真的。”甄潔質問道:“那王歡和雲北市來的魏天王做的是什麽生意?”


    韓水臉色又是一變,訕笑道:“就是普通建築工程,我不是在雲北市搞房產開發嘛,魏天王是雲北本地的地頭蛇,我不給他點好處,他淨給我搗亂,你怎麽會想到毒品上去呢?嗬嗬,寶貝你可真能幻想,來,坐過來,讓老公好好疼疼。”甄潔臉色陰沉的道:“疼疼?我還真有點疼,腳疼,心也疼。”韓水嬉皮笑臉的說:“那就過來,老公親親就不疼了。”


    甄潔見他聽到自己說腳疼,問也不問一聲,隻想著玩弄自己,心下越發火大,忽然抬手將坤包丟了過去。韓水被她坤包砸到心口,臉色霍然一變,也陰沉下來。


    甄潔冷笑道:“你別給我裝了,我告訴你,王歡和魏天王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告訴魏天王過來買毒,結果他真過來了,你又不親自招待他,隻派王歡這麽一個手下招呼他,王歡不僅放了他半天鴿子,還難為他,搞得他很不高興,差點沒一把火把我的紅館燒了,還說要欺負我來報複你。”


    韓水起身罵道:“魏天王這個渾貨,在我的青陽也敢這麽囂張,惹惱了我我弄死他!”


    甄潔怒道:“他再渾,還不是你招了來的?你居然讓王歡和他在紅館裏頭交易,你把紅館當什麽地方了?你又把我當什麽人了?真要是被警察抓到,我這個紅館老板怎麽辦?你想讓我給你背鍋嗎?就這你還有臉一口一個寶貝的叫我?”


    韓水繞出茶幾,走到她麵前,臉色陰晴不定的道:“生意是我的事,你少管!我保證不會出事,真出了事,也不會讓你背鍋。哼哼,你脾氣真是見長啊,不僅罵我,還敢扔我了?!我這是寵得你越來越不像話了吧?我叫你寶貝不是讓你長脾氣的,你還真以為你在我韓水這算一號了?還敢質問我的事,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麽又和那個李睿搞到一塊去了?”


    甄潔臉色不變的道:“他和朋友來紅館喝酒,臨走時聽到我叫郭海,以為郭海還在紅館裏沒被開除,就找過來看,結果正好看到魏天王打我。他拿我當朋友,就上手把我救了,要沒有他,我已經被魏天王當公主肆意玩弄了。好啊,你已經知道魏天王打我的事了,卻根本不問我被打得怎麽樣,上來就問李睿,你隻顧你的生意和我是不是給你戴了綠帽!你真是無情無義外加無恥無聊!你混蛋!”


    韓水大怒,揚手就是一個耳光,狠狠打在甄潔左臉頰上。甄潔被他打得打橫走了幾步,嬌嫩的臉上立時現出幾道紅腫的指印。


    韓水目光殘忍的瞪著她,道:“你最好和李睿隻是朋友,沒有別的關係,要不然我會讓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


    甄潔冷冷的看著他,道:“傍晚你老婆打了我,現在你又打我,好,好極了!姓韓的,你給我聽好了,我甄潔從現在開始,不再是你的女人,以後大道朝天各走一邊,再也沒有任何關係!”說完轉身就走。


    “站住!”


    韓水猛然喝道,聲音極其嚴厲。甄潔停步,卻並未回頭。


    韓水道:“你走可以,但是你要給我說清楚,後來你和李睿跑去了哪?你又是在哪聽到王歡和魏天王的話的?還有,李睿知不知道毒品生意的事?”


    甄潔語氣冷冰的道:“李睿怕我被魏天王打傷,保護我逃到院子裏,然後他就走了。我在院裏待了會兒,要回去的時候,看到王歡和魏天王他們走到院子角落裏說話,我就悄悄湊過去聽了聽。那時李睿已經走了,他又怎麽能知道你販毒的事?”


    韓水臉色猶疑不定,半響柔聲道:“寶貝,今天事情太多,我有點煩,剛才失手打了你,真是對不起你,你先回去,明天我去給你賠罪。老話說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咱倆多少年的感情了,你怎麽能說跟我分手就分手呢……”


    甄潔不等他說完,已經向外走去,步伐冷肅決然。


    韓水有些尷尬,臉色又拉耷下去,過了會兒怨憤的自言自語:“馬勒戈壁的,怎麽哪都有李睿,這小子是跟我幹上了?”


    次日一早,李睿先叫上謝杜仲,帶他去了杜民生家裏,請他給杜民生診治腰病,然後借了他那輛奔馳越野,回家接上青曼,驅車前往省城靖南。


    距離呂舟行與何素麗的大婚之日越來越近,作為呂舟行獨生女的青曼也不能總是待在青陽、讓紫萱一個人操持婚禮事宜,所以今天就特意趕去靖南,和紫萱一起操持,大事幹不了,小事譬如帶何素麗選婚服,還是可以做一做的。


    一路無話。


    趕到靖南,小兩口先去了紫萱家裏和她匯合。李睿見到紫萱時,見她上身一件白色的家居吊帶背心,粉色的文匈肩帶也露在外麵,下身是條短短的米黃色熱褲,修長瘦生的大腿露在外麵,白花花的,很是勾人眼球,配上她那張明豔絕倫的臉蛋,當真是迷人得一塌糊塗,心裏很想把她抱坐在腿上狠狠親熱一回,可當著青曼的麵,又哪敢那麽做?


    姐妹倆一見麵就手拉著手聊起來,先聊了陣日常生活,隨後紫萱“匯報”了婚禮的準備情況。李睿在旁聽了一陣,發現紫萱基本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就差呂舟行與何素麗婚禮當日的衣裝還沒敲定。其實要說起來,呂舟行這次與何素麗結婚,並不打算舉行正規的婚禮,就是和李睿青曼結婚時一樣,請雙方親戚們吃頓飯,新人給敬個酒,彼此認識一下,也就得了。不過即便如此,呂舟行與何素麗婚禮當日也要穿身像模像樣的衣服,至少得有個新郎新娘的模樣吧?


    青曼聽紫萱說完後,便打算帶何素麗去商場買身婚服,順便也給老爸呂舟行買套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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