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誌飛非常認真的道:“十萬不行,十萬哪夠啊,一百萬都不夠。李處長,您把卡號給我,我過會兒就去銀行給你轉賬。今天呢,咱們不打不相識,以後大家就是朋友,從今往後有用得著我韓誌飛的地方,盡管說話,別拿我當外人。我挺佩服李處長您的,真的,臨危不亂,很有大將風範,怪不得您年紀輕輕就當處長了,還被市領導重用,是真有氣勢,我算是服了……”


    李睿自然不會喝下他灌過來的迷魂湯,道:“轉賬的事等車修好了再說,我還有事,得馬上走。我給青寶行4s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拖車,你不是承擔所有修車費用嘛,那到時你去青寶行一趟,買單。”


    他說完這話,拿手機給青寶行4s總經理廖金打去電話,將細節和他交代了一番。廖金自行派拖車過來不提。


    韓誌飛眼看李睿打完電話要走,忙道:“唉,李處長,別急走啊,您有事我找人給您辦去,好不好?咱們現在找個好地方,我設宴向您賠罪,晚點我二伯也會到,他也仰慕您很久了,早就想和您交朋友了,您千萬要賞臉啊……”


    李睿聽到這忽然明白過來,韓誌飛眼下的做派,全是出於韓水的指點,不僅僅是向自己賠罪,還要借機和自己結交,拉攏自己,好搭上通往宋朝陽的線兒,說不定啊,韓誌飛口稱的賠償一百萬,也全是韓水出錢呢,嘶……如果事實果真如此,這個韓水可就太厲害了,老謀深算,手腕高明,也就怪不得能成為市裏首富、人中梟雄,對韓誌飛道:“不好意思,我這是急事,不能耽誤,必須馬上走,吃飯的事咱們回頭再說,好吧,我先走了,拜拜。”說完快步到路邊攔車。


    韓誌飛有點不死心,追上去道:“李處長,您要去哪辦事,我拉您過去唄?”


    李睿道:“謝了,不過不用。”眼見一輛出租車開過來,忙湊了上去。


    韓誌飛目送李睿離去,臉色很是不甘,呆了半響,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二伯,這李睿不給麵兒啊,您給的那一百萬他不收,飯局他也不答應,推說有事就跑了,我現在怎麽辦?”


    電話彼端響起韓水惱怒的話語聲:“你個笨蛋,連特麽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要你幹蛋用?”


    韓誌飛委屈的道:“二伯,這也不賴我啊,我話全都說到了,可他李睿就是不給我麵子,我也沒辦法啊。”


    韓水略微沉吟,道:“不給你麵子,倒也說得出理來,你什麽狗屁都不是,他牛比哄哄的市委一秘,憑什麽給你麵子?是我特麽沒想到,這事應該我親自出麵的……算了,你先去給他修車吧,回頭我再找他。”


    掛掉電話,韓水皺起眉頭,臉上是混合著疑惑、凶狠、殘忍、怨毒的複雜神情,自言自語的說道:“給他一百萬都不要,是怕燙手,還是嫌少?按他開的車來說,一百萬倒也不多,可他又從哪弄來的寶馬x5?而且就敢開到街頭上顯擺?是自以為是市委書記的秘書,就什麽都不怕,還是有別的什麽情況?嘖嘖,這個市委一秘,真是讓人摸不清啊!”


    他說完望著桌麵出神,良久後眼中閃過兩道精光,道:“不行,越是摸不清,我越要摸清他,能交朋友就和他交個好朋友,不能交朋友……哼哼,那就是我韓某發財路上的攔路石,我特麽就要一腳狠狠踢開它!居然敢不給我韓某人麵子,擦,老子給你麵子,你才是市委一秘,老子不給你麵子,你特麽狗屁不是!”


    “阿……嚏!”


    李睿剛趕到房產中介公司,就狠狠的打了個噴嚏,惹得屋裏人全看過來,不由得有些尷尬。好在之前那位接待他的男銷售馬上上前請他落座,及時給他轉移了眾人盯視的目光。


    李睿把李小娜的證件全部拿出來交給那男銷售,讓他去辦理相應手續。那男銷售仔細看過後點點頭,道:“別的手續都能代辦,但是過戶的時候,必須得讓買家過來。當然,隻是讓她露個麵就行了。”李睿道:“這一點沒問題,你提前給我電話就行了。”男銷售道:“需要交錢的地方,比如交稅,大哥您也得出麵。到時我會給您打電話的。現在,咱們先簽合同,我去拿,您稍等……”


    從中介公司忙完出來,李睿打車奔了市委大院,趕到三號小樓裏一看,客廳裏隻坐著謝杜仲,宋朝陽夫妻與謝佩蘭都不知所蹤,屋裏飄蕩著一股清淡的艾灸香。


    李睿和謝杜仲一問才知道,那三位包括保姆趙姐在內,都去了裏間臥室裏,由謝佩蘭在孫淑琴身上演示,現場教學,教授宋朝陽與趙姐如何為孫淑琴艾灸指定穴道。這個培訓最重要的不是傳授艾灸的手法——使用艾灸器,幾乎不需要任何手法,而是教宋朝陽與趙姐認明孫淑琴身上需要艾灸的穴道,以後就由他二人輪換交替為孫淑琴艾灸。


    這個小培訓需要孫淑琴脫去上身衣物,是以謝杜仲留在了外麵。


    李睿暫時也沒事可做,就和謝杜仲對坐閑聊。


    謝杜仲非常仔細的詢問了李睿的家庭情況,當聽說他已經娶妻即將產子時,喟歎不已,嚷叫道:“完了,我姐沒戲了。”李睿笑道:“我就算沒結婚,也絕對配不上佩蘭,佩蘭姿容俊美,氣質如蘭,心地也好,隻有同樣條件的青年才俊才配得上她呀……”


    謝佩蘭與宋朝陽從裏間屋裏出來時,已經五點多了。宋朝陽表示要請謝氏姐弟吃飯,感激姐弟二人的熱心仁義。謝佩蘭與謝杜仲連連推辭,卻奈何宋朝陽已經決定下來。略作休息後,宋朝陽、李睿與謝氏姐弟乘車外出吃飯。至於孫淑琴,因化療剛過不久,飲食方麵還需要控製,就留在家裏,由保姆趙姐給她做些清淡飲食。


    晚餐非常豐盛,卻因為宋朝陽這位市委書記的存在,少了幾分自在隨意。李睿原本想和謝杜仲一醉方休的,可在酒席上放不開,也隻能是淺嚐輒止。整場酒席稍嫌拘謹,好在氣氛還是非常友好的。


    吃過晚飯,四人下樓,去後院停車場開車,來時謝杜仲按李睿的提示把車停到了盛景酒店後院停車場,為的是出車方便,地下停車場有點繞,也不好停。李睿的打算是,先把宋朝陽送回家中,之後與謝氏姐弟再行私下活動,譬如再去找個地方喝酒,履行“不醉不歸”的前約。


    四人走出酒店大樓北門,李睿請宋朝陽與謝佩蘭在門外路邊等候,自己陪著謝杜仲去停車場裏取車,之所以要陪謝杜仲一起去,是擔心他不記得車停的位置。


    剛走出十來米遠,就見前麵路中停著輛寶馬三係轎車,這條路是後院停車場的進場主路,不是很寬,堪堪能容下兩輛車會車,這輛寶馬停在路中,正好把路擋了個死。李睿看到這輛車——或者說是司機的霸道做派,盡管很看不慣,卻也沒以為然,畢竟它隻擋住了進場通道,而謝杜仲是要開車出去,與己無關,也就不必理會。


    李睿看到這輛寶馬轎車的同時,也看到車頭邊站著兩個年輕女子,其中一個容貌秀美,體態苗條中透著二分豐腴,穿著盛景酒店的標準ol套裙,正是自己的侄孫女兼小老鄉宋秀秀。在她對麵,站著一個身穿白色緊身包臀裙、濃妝豔抹的靚麗女子,兩條略嫌多肉的大腿上裹了黑色絲襪,腳踩一雙恨天高的雪糕鞋,手上捏著一個lv的手包,正一臉興奮的跟宋秀秀說著話。


    李睿認出了宋秀秀,但宋秀秀正在傾聽那女子說話,也就沒看到他。


    轉瞬間,李睿已經走到二女身旁,聽那白裙女子正說道:“秀秀,我這次過來,是專門找你來談那件好事的。上次我給你打電話,說得不夠清楚,這次我就來找你當麵談,你不要在這裏幹了,你……”


    她說到這,忽然發現走過來的李睿正看著她,下意識停下不說,表情不滿的瞪向李睿,似乎在說:“看什麽看?”


    宋秀秀順她目光看去,正看到李睿臉上,見到他很是驚喜,叫道:“叔爺!”李睿原想悄悄從她身邊經過,不理她的,但眼看她主動打了招呼,也隻能停步道:“秀秀,下班了啊。”


    旁邊謝杜仲見李睿停下和熟人說話,道:“哥你和朋友說話吧,我去開車。”說完快步前行。


    那白裙女子耳聽宋秀秀管李睿叫叔爺,非常驚訝,道:“叔爺?”宋秀秀對她解釋道:“嗯,小豔,我們是一個村的,按村裏輩分,我得管他叫叔爺。我叔爺可好了,我在盛景的工作就是他給介紹的。”說著又給李睿介紹道:“叔爺,這是我以前在箱包廠的同事,張小豔,她也是咱們鎮的人,是大石橋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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