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金同歎道:“哪兒敢啊?!又哪兒有時間去想這事,我們擔心小強被抓起來還擔心不過來呢。不過現在能通知了,也該通知了,我現在就給方成他爸打電話,唉,還從來沒打過這樣的電話,我可該怎麽說啊,唉。”說著連連歎氣,走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秦美娟感激的拉起李睿的手,道:“小睿啊,你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啊,你怎麽這麽好啊,我現在真後悔啊,後悔當初怎麽沒把小姍嫁給你啊,你要是我的女婿該有多好啊,你比方成強百倍……不,你們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啊,他方成活著是個混蛋王八蛋,死了也要禍害我們家,還是小睿你仁義啊……”


    這話把李睿與駱姍說得都羞紅了臉,二人對視一眼,駱姍更是羞臊無邊,很快轉開臉去。


    李睿垂下頭微微一笑,心說幹媽你也就是現在話說得好聽,當初我們李家不行的時候,你怎麽不說這話啊?甚至連我們家門都不登,現在說這些好聽的話糊弄誰呢?當我傻小子啊?我也就是看在小姍小強的麵子上,我這也是幫他們姐弟倆來了,可不是衝你們老兩口的麵子。


    “警察來了!”


    “嘿,這可是更熱鬧了!”


    “警察來了會抓誰啊?”


    外麵忽然響起一陣人語聲,李睿聽說警察趕到,正要邁步出去,手機忽然響了,拿出來一看,見是個陌生手機號,估計是那個派出所所長的,便接聽了,果不其然,對方正是那個所長,他剛剛乘車趕到小區樓下,想找李睿當麵說幾句。


    李睿掛掉電話,出去接人,很快就把那位所長接回了單元門裏,為他介紹了下駱姍與駱強,又讓駱姍把剛才方成意外死亡的經過講了一遍。


    那所長聽得非常仔細,聽完又問了姐弟倆很多細節問題,確認無虞後,出去安排帶過來的下屬做事。


    又過去幾分鍾,外麵忽然響起一個婦女的嚎啕大哭聲,聲音悲淒之極。


    駱金同與秦美娟對視一眼,秦美娟道:“方成爸媽過來了,你出去應付下吧。”


    駱金同一臉苦澀,但還是聽話的走了出去。他出去後沒一會兒,外麵就響起叫罵聲咆哮聲。


    李睿發現,秦美娟與駱姍母女臉上現出苦惱無奈的神色,估摸著是方成爸媽不能接受兒子之死,尤其是不能接受兒子死在了駱家樓下,因此遷怒到了駱金同頭上,正在怪罪他。


    李睿安慰母女二人道:“沒事,隨便他們怎麽鬧,咱們有理,咱們沒追究方成打小姍就算是便宜他們了。”


    話音剛落,叫罵聲突然由遠及近,緊跟著門口響起雜亂的腳步聲,再看時門外已經退進來駱金同,後麵追著一男一女兩個老者,表情憤怒悲傷,應該是方成的父母。


    “駱強你個兔崽子,是你害死了我兒子!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小姍啊小姍,成成不過是不答應跟你打離婚,想不到你就起了殺心,在你們家門口把他害死了,還汙蔑他是自己跌死的,想不到你是這樣一個女人,枉我這個當公公的一直那麽看重你這個兒媳婦啊。你真是蛇蠍心腸啊……”


    這兩位一進來,就把怒火轉移到了駱姍姐弟頭上,各自對準一個目標開炮,瞬間把方成意外之死變成了被駱姍姐弟害死。


    駱姍與駱強委屈無比,各自辯解。駱姍更把自己臉上的傷痕展示給方父方母看,表明自己才是受害者。


    可方父方母隻是不理,方父不停地數落駱姍,方母則是口出汙穢之言,不停口的辱罵駱強與駱姍,後來更是撲到方強麵前,連抓帶撓動了手。


    駱金同與秦美娟自然不肯眼睜睜看著兒子吃虧,忙上前相攔。眾人你拉我扯,瞬間亂成一團。


    李睿急忙出去找到那位所長,請他回來主持大局。那所長帶下屬回來,喝止了方成父母的激烈舉動,然後以錄口供的名義,要下屬帶兩家人回所裏錄口供。李睿毫不猶豫上車隨行。


    在派出所裏,民警為駱方兩家人錄完口供後,那位所長結合事發現場的勘查結果,認定這是一起意外事故,當事人駱姍與駱強都無須承擔責任。當然,方成父母有權向法院提起訴訟,要求駱強對於方成之死做出一定的經濟賠償,不過駱強不用承擔全部賠償金,那個導致方成死亡的碎啤酒瓶嘴的主人要承擔一部分,但目前來看,很難找到那個可惡的家夥。


    方成父母對於這個結果無法接受,在派出所裏大哭大鬧。方母要求派出所槍斃駱強為兒子報仇,這個滑稽可笑的要求自然不會得到所長的理會。方父則威脅,如果派出所不能為他死去的兒子做主,那他就要去市北區公安分局找相熟的局領導主持公道。


    方成之死本來就屬於意外事故,再加上駱家的後台已經連通到了市北區公安分局的最高領導譚陽,因此那個所長並不理會方父的威脅,讓他隨便找誰都行,不過現在不能在派出所裏大鬧,否則就要趕他們出去。


    方成父母麵對強勢的所長,也不敢再鬧,隻得忍氣吞聲的離開,不過誰都可以料得到,他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眼下才是這起意外事故引發的災難的開始。


    方成父母離開後,駱家人也沒什麽事,也該回去了。派出所沒有拘押駱強,而是放他回家,但也要求他近期不得外出,並且隨傳隨到,否則就要承擔因此引發的一切後果。駱強又怎會不答應,給那位所長做了一番保證。


    臨走前,李睿握著那位所長的手,說了番客氣話。


    所長給他透了個底:“這事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方家人找到分局領導,請對方主持所謂的公道,但本案是純粹的意外事故,何況又有局長給您這邊看著,因此不論是誰都掀不起風浪來。您這邊要是怕麻煩,可以讓局長先跟局裏那幾位副職領導打個招呼,讓他們別管這事兒,方家人也就鬧不出幺蛾子了,這事兒也就能盡快了結。”


    李睿得他熱心指點,非常感謝,又謝了他幾句,心裏卻覺得,用不著那麽幹,真要是那麽幹了,反倒顯得自己利用強權壓人,連方家求助的渠道都給堵死了,太過霸道,傳將出去,自己和譚陽可是都不好做人。


    在派出所外麵,駱家四口把李睿圍在當中,誠摯而又激動的感謝了他好一陣。尤其是駱強,不亞於把李睿當成了再生父母,看向他的眼神裏充滿著盲目的信賴與崇敬。


    李睿對他倒是不太關注,隻是留意駱姍,眼見她表情悲淒,眼圈紅腫,楚楚可憐之極,但當她看向自己的時候,卻又目光閃動,檀口開啟,似乎有話想對自己說,隻是當著家人的麵不方便,心中好奇,不知道她想對自己說些什麽?


    雙方客套完畢,就在路邊分手,駱家四人打車回往家中,處理後續事務,李睿也趕奔青寶行4s店取車。


    剛上車不久、四點半多點,李睿接到了一條短信,短信是他昨天剛認識的秦麗娜發來的,內容也很簡單:“晚上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唄?”


    李睿看到這條信息就皺起了眉,秦麗娜這句話帶有幾分輕佻的意味,這一點不僅僅體現在那個“唄”的語氣助詞上,也體現在造句上,秦麗娜說的不是‘我請你吃飯’或者‘你請我吃飯’,而是‘一起吃個飯’,這個‘一起’,就凸顯出了曖昧味道,也顯出了秦麗娜發出這個邀請的不純之處。


    李睿又想到昨天與秦麗娜認識時,她對自己的言行態度,越發認定,她在搭勾自己,至於原因,昨天袁晶晶也說得很清楚了,既可以嚐嚐自己這棵嫩草——僅相對於她這條老牛來說——的鮮,也能利用自己在宋朝陽麵前為她美言,讓她能夠晉級,想清楚這一點,立時對這個女人產生了無盡的厭惡之情,想自己認識好多官場女人,譬如好姐姐張鳴芳,她也是有意和自己結交來謀求進步,但她的種種舉動不令人反感不說,還讓人不由自主想要幫她,可怎麽到了秦麗娜這兒,就表現得如此露骨惡俗呢?看來女人跟女人真是不一樣,有天生讓人喜歡的,也有天生讓人厭惡的。


    他真想直接拒絕秦麗娜,不給她任何一點幻想,但考慮到她知悉了自己和袁晶晶的關係,如果因拒絕她而激怒她,那她會不會利用這一點來威脅甚至是報複自己呢?一念及此,大為頭疼,忍不住抬手抽了自己一個嘴巴,靠,自己真是混球兒一個,昨天剛見到晶晶就抱住她啃,結果就被秦麗娜看到了,難道當時自己忍上幾分鍾就會爆體而亡嗎?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出租車司機見他自己抽自己嘴巴,吃了一驚,好奇的看他一眼,問道:“你沒事吧?”


    李睿尷尬地說:“哦,沒事,剛才有蚊子叮我臉上,我打了下沒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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