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


    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驚呆了。


    在短短的這十幾秒時間內,發生的一切,讓他們腦子完全反應不過來。


    原來以為會被流氓團夥打個半死的少年忽然化身殺神,非但逆轉,而且還將這夥流氓打了個血肉橫飛,橫七豎八,一個個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陳記飯店門外,有個胖臉小孩的嘴巴張得能塞進兩個拳頭。


    他沒想到當初在街機狂虐自己的那個臭屁大哥哥。


    現實中竟然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王。


    街霸不是遊戲而是真的。


    太可怕了!


    老張最快反應過來。


    他知道今天要出大事了,這件事絕非普通的打架鬥毆……


    “你們快報警,還有趕緊打120叫救護車,否則要出人命了!你們兩個抱著他,千萬別讓他出手了,否則真會死人的!”老張不敢靠近還在憤怒之中的高飛,他衝過去將那個投降的流氓按倒在地,一邊喝斥,“不想死你別動啊,乖乖配合,你還能撿回一條狗命,要不然你再多十條命也不夠死!”


    張婕妤和王昭儀同樣意識到高飛出手有點太重了。


    有可能會出人命。


    她們怕他一不做二不休,幹脆連投降的那個家夥也給宰了,趕緊死死抱住他,再不讓他動手。


    老張用膝蓋壓住那個投降的矮個子流氓,又衝著走近看熱鬧的人群惱火地大吼:“靠那麽近找死嗎?他現在已經殺紅了眼,沒有理智了,你們要讓他誤會是同夥,分分宰了你們。”


    聽他一說。


    圍觀的人們趕緊後退。


    誰也不願意招惹高飛這個已經殺紅了眼的恐怖殺神。


    “你們喊他的名字,讓他恢複理智,他這樣下去腦子會受不了的,喊他,大聲喊他,把他喚回來。”老張又提醒正在哭泣的張婕妤和王昭儀。


    “高飛~快醒醒,求你了,快答應我一聲!”張婕妤這時候才發現高飛的異樣。


    “打完了,已經打完了高飛,你別再發狂了,清醒一下,是我們啊,回來啊~”王昭儀拚命地搖著高飛。


    她們又哭又搖。


    拚命叫喚高飛的名字。


    好半天,高飛殺氣騰騰的血紅眼睛才消退一些血色,神智開始重返他的大腦。


    高飛發現自己思維分裂成兩部分,一部分是極其的理性,另一部分是極其的憤怒,兩者比例不相上下,誰也壓不住誰。他搖了搖腦袋,發現身體沒有任何不適,五感反而莫名的敏銳起來了。當然,這極可能是腎上腺素或者身體某種激素在短時間過度分泌的不良反應引起的錯覺。


    人體在應激之下,會瘋狂分泌腎上腺素或者其他激素,來促使身體適應周圍事物的劇變,對抗危險。


    很明顯。


    自己現在就屬於這種情況。


    這樣應激的結果會讓自己瞬間超越自我……但也有可能讓自己死亡。


    無論人還是動物,在身體過度分泌腎上腺素後,都會迅速死亡。比如某人看見親人遭遇危險,力量瞬間爆發,扛起不可能扛起的重量,救了親人一命,這種事在全世界屢見不鮮。


    有的人還是年邁的老奶奶。


    看見孫子在車輪下。


    情急之下一瞬間迸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隻身搬動車子,將自己的孫子救出。


    這樣的新聞背後,往往會隱藏著一個可怕的結果,一己之力搬動車子的老奶奶第二天就死了,死因是腎上腺素短時間過度分泌。


    別說人類。


    即使是非常強大的動物。


    比如野豬或者老虎,它們在長時間的驅逐之後,往往會‘累死’。


    其實以野豬那種體格的強壯身體,遇到獵犬群圍攻,區區撕咬根本傷害不了它們。


    它們主要是死於過度恐懼。


    在亡命奔跑中。


    腎上腺素超極限分泌,然後自己殺死自己。


    老虎獅子也一樣,人類圍獵老虎獅子,有可能並沒有對它們造成任何傷害,可是它們在外界的刺激中過度分泌腎上腺素,直接幹掉了自己……


    “我這種情況,有可能是腎上腺素過度分泌,讓自己短時間變成了超人;還有一個可能是我真有外掛,有個隱藏係統什麽的。”高飛理智告訴自己,有一半的機會不會死,如果真是腎上腺素或者某種激情短時間分泌過度的話,那麽自己說不定會有生命危險。


    平時狀態自己不可能跟五個流氓對抗的。


    現在卻幾乎是將他們一拳一個。


    如果真沒外掛。


    那麽自己到底要分泌多少腎上腺素才能達成這種效果?


    “高飛,高飛你能不能聽到我們的話?應我們一聲,你別嚇我們了好嗎?”張婕妤哭成了淚人。


    “我沒事了……”高飛又搖了搖理智和憤怒保持兩極分化的腦袋,開口安慰她。


    他一開口。


    發現自己說話莫名有點困難。


    似乎還有團怒氣在喉嚨裏麵堵著似的。


    偏偏說話口氣又是極其理性的,完全不帶有一絲火氣。


    張婕妤看他開口說話,忍不住哇一聲哭出來,這個時候她才真正放心下來,嚇了好半天,現在終於可以安心地哭了。


    王昭儀抹著眼淚。


    臉上。


    又哭又笑。


    她拚命地向高飛點頭,“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人群中,施敏捷和湯盛他們帶點困惑地擠了出來,他們一幫男的雖然約不到女同學,但在宿舍裏待得實在太悶了,最終還是決定出來吃夜宵。大老遠的,聽到有人在哭,又聽到有人在大聲的叫高飛,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趕緊擠進來看個究竟。


    “真是高飛!”施敏捷發現地麵橫七豎八的倒了幾個人,場中還站著的幾個人,其中一個正是高飛。


    “怎麽啦?這是怎麽回事?”湯盛一看立即嚇得腦子嗡嗡響。


    高飛可是咱們學校的天才特招生啊!


    一個比寶貝還要寶貝的存在。


    要出事了。


    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施敏捷已經第一個衝上去,他趕緊跟上。


    “高飛,你怎麽啦?你怎麽啦?你傷著哪了?”施敏捷以為高飛受了重傷,急得不行。


    “他們幾個要打我們,被高飛打倒了,不過高飛有點不對,你們別靠近!”王昭儀怕高飛沒能認出施敏捷是同桌,趕緊擋在高飛麵前,伸手阻止施敏捷過來。


    “他受傷了?”施敏捷急問。


    “他剛才發狂了,一個人幹翻了五個流氓,現在他的神智還沒有完全回來,你們別再刺激他了,讓他恢複一下。你們過來幫我按住他,這小子也是流氓團夥中的一個,我回去拿根繩子出來捆住他。”老張趕緊讓一大幫衝過來的同學離高飛遠點,這個時候可千萬別再刺激他了,否則高飛再次發狂,誰能攔得住?


    “他一個人幹翻了五個流氓?地上的全是高飛打的?”施敏捷徹底驚呆了。


    “對。”老張搖頭苦笑。


    老實說。


    要不是親眼目睹。


    他真不敢相信這種不可思議的結果。


    “你是誰?”湯盛反應過來後,迅速冷靜下來,雙手控場讓同學們別吵吵,然後質問老張。


    “我是這間飯店的老板,我姓張,我壓住的這個是向高飛投降的流氓,你們是高飛的同學是吧?你們分幾個人過來幫忙按著他,我回去拿根結實的繩子出來捆住他。”老張將位置讓給湯盛。


    施敏捷一聽這家夥是圍攻高飛的六個流氓之一。


    兩眼冒火。


    衝上來。


    大拳頭朝早已投降的那個流氓一頓胖揍。


    直打得那個流氓慘叫連連,連聲求饒:“我沒向他動過手,饒命~我真沒碰過他一指頭,我隻負責望風!”


    施敏捷才不管他。


    咬牙切齒。


    動手狂揍他。


    湯盛一看趕緊抱住他,讓他別衝動。


    又安排同學們控製場麵,“楊豐你塊頭大,你和黃凱旋幾個壓著他,用力壓,讓他老實點別動,不然他被施敏捷打死了,我可不管……陳韻文,還有丘端正你們別碰那些水管,那些是對方的凶器,上麵有指紋的,那都是物證……金無相和陳少真你們兩個回去報告學校,丘端正你跑得快一起去,一定要找到學校領導……來個人幫我抱住施敏捷,高飛現在沒事了,你發什麽瘋,我還指望你幫忙呢,盡給我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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