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犢寨因為賈林的建議而變得熱火朝天,除了被淘汰的,每日騎兵訓練搞得風生水起,雖然辛苦一些,但一想到那匹馬和許多錢財,個個都咬牙支撐。


    第二天晚上經過賈林的一番訓練和淘汰,最終剩下一千人,這個騎兵規模可不算小,如果能夠訓練成功,抱犢寨將有一半的士兵成為騎兵。白日熊山的訓練更為嚴格,唐林在紫雲閣看得眉開眼笑,看到每個人滿頭大汗,勁頭十足,抱犢寨的氣氛,比紫衣神君在的時候還要熱烈,從他出生到現在,何曾見過這


    般生龍活虎的景象?看著緊張訓練的嘍羅,唐林不禁思緒萬千,要是這樣下去,抱犢寨不僅能在綠林中實力翹楚,就是和官府,也有了比拚的實力,將來的抱犢寨,一定會比紫衣神君時期更


    加強大。


    “待此事了結之後,本寨主該起個什麽諢號呢?”唐林坐在閣樓的木台上,搭著扶手看著河邊奔馳的馬隊,喃喃自語。


    到了第三日,那些咬牙堅持下來的人也都苦不堪言,平日活動不多,一連兩天高強度訓練,加之又是在馬背之上,身體的不適反應愈發強烈。


    腰酸腿疼還算好的,有些技術不夠熟練的,兩腿根部內側已經被磨爛,每個人走起路來都是羅圈腿,叉著膝蓋,搖搖晃晃齜牙咧嘴,一上馬背,更是痛苦不堪。


    終於熬到晚上,白日訓練的趕緊去休息,昨晚被折騰一夜的人基本都是被負責監視的嘍羅們揪起來,強打精神在河邊集合。


    身體的酸痛和大腿的疼痛,讓每一個人看著坐騎都退避三舍,此時連伸腿都疼痛難受,更不要說騎在馬背上之後,馬匹奔跑時帶來的痛苦了。


    但唐林有令在先,獎賞固然不少,懲罰也極重,聽說白日熊山當著唐林的麵殺了一人,有三人被轟出了抱犢寨,這才穩住了軍心,大家安心訓練。


    晚上的訓練依舊嚴格,但誰也不敢有任何不滿,有人的腿都磨出了血,隻能咬牙堅持,纏了好幾層棉布,甚至連自己的衣服都撕下來包裹。


    河岸邊上,賈林正拿著一壇唐林獎賞的酒,和那幾個負責監督的親信一同暢飲,再有一日,騎兵就要成型,大家都期待不已。唐林的親信也是個機靈人,看到賈林這幾日備受重用,深得唐林器重,對賈林也十分客氣,偶爾賈林問到一些寨中的事情,都知無不言,甚至為了表現自己,還多說了一


    些機密。隻可惜唐林對他那個所謂的法寶卻十分保密,這個親信也不知道究竟為何物,這已經成為抱犢寨的一大秘密,甚至有人懷疑唐林故意說得玄之又玄,其實隻是虛張聲勢,


    並無其事。


    子時過後,夜風徐徐,一壇酒在幾人的談論之中不覺下肚,那親信醉倒在青石邊,賈林讓他們將其送回房屋歇息,告誡他們不要告訴寨主。


    幾名嘍羅心神領會,難得找到偷懶的機會,七手八腳抬著那親信都回去歇息,自然也是一去不返。又過了一個時辰,賈林看看時機差不多,將訓練的賊人召集過來,告訴他們後半夜不必再訓練,換白日訓練的人再來調整一下隊形,然後大家休息一日,準備和官兵較量


    。


    這些人自然是求之不得,賈林話還未說完,就一個個蹦蹦跳跳地往回跑,倒不是他們有多開心,而是走路的姿勢已經完全變形了。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早就準備就緒的官兵們紛紛上馬,繼續在河岸邊縱馬馳騁,這些士兵可都是養馬場的人,騎術熟練,馬匹也覺得輕鬆了許多,跑得輕鬆自如。


    “讓這些不懂騎馬的混賬糟蹋良駒,真是叫人氣憤!”看到那些馬匹撒腿奔跑,張伯樂低聲咒罵,這幾天訓練,痛苦的可不隻是那些嘍羅,戰馬也同樣受罪。不會騎術的人在馬背上,對馬匹也是一種折磨,再加上熊山和賈林都嚴格要求,有的嘍羅將氣撒在坐騎身上,扭打掐抓,無所不用其極,不過這些混蛋都被張伯樂暗中用


    了手腳,被暴躁的坐騎甩下馬背,落了個傷殘。


    “快看,水勢好像小了一些!”月影西斜的時候,一直注視著水麵的賈林終於發現了變化。


    “關將軍他們已經行動了!”張伯樂指著河水轉彎的地方,“你看那裏衝下來許多枯枝敗葉,必定是上遊堵住了河口。”


    賈林點頭道:“還好是在晚上,要是白日一看到水流渾濁,就露餡了。”“所以說這條密道隻能抱犢寨的人才能用!”張伯樂歎道,“那紫衣神君也一位奇才,不但武藝高強,聽說還精通機關技巧,如果這條河道有什麽危險,他早就做了防備了。


    ”“嗯,”賈林點點頭,看看月色,“還有一個時辰,巾幗軍就能來到,我們將騎兵分作三隊,我帶一隊到前麵守住山口,不讓外麵巡守的賊人進來,前輩帶人在山寨中四處放


    火。”


    張伯樂一咬牙,沉聲道:“這裏早已不是昔年紫衣神君收納流民時期的抱犢寨了,唐林連紫衣神君都能哄瞞欺騙,委實是個小人,這次就當我替天行道吧!”


    賈林笑道:“嘯聚山林,終究為寇,紫衣神君名動江湖又如何?如今麒麟王給了綠林人一個翻身的機會,但抱犢寨卻不肯去俠義堂報到,終究還是躲不過一個‘賊’字。”


    “賊?”張伯樂雙目一陣收縮,抬頭看著即將渾圓的滿月,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和落寞,慨然道,“人人都稱我一聲‘皇兄’,說起來,在下也不過區區一名馬賊而已。”


    “不不不,在下並無此意!”賈林吃了一驚,忙說道,“唐林之流,如何能與前輩相比?”


    “哈哈哈,官又如何,賊又如何?”張伯樂忽然放聲大笑,遙望北方,咬牙道,“某此生唯有一個願望,就是拿回鮮卑人搶走我的一切!”賈林看了看張伯樂,言道:“鮮卑軍如今控弦數十萬,連匈奴人都被驅趕出北方大漠,前輩若想成此大事,隻憑組建馬幫,隻怕難以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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