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方仁執意要換棺槨,斯曼木提很是不悅,但劉封在旁邊,卻又不好發作,隻好說道:“二位將軍一片心意小人心領了,但人已經裝殮,棺木封裝,實在不能打開,按照習


    俗,這樣會驚動陰魂,來世無法超生的啊!”


    “對啊,人死為安,已經成殮入棺,哪有再打開換棺材的道理?”


    “死者為大,還是不要再動他了,那副棺材也不錯了。”


    “大將軍,按照我們的習俗,已經裝殮的人是不能再動的。”


    “開棺確實是大忌,請大將軍明察開恩。”


    “請大將軍開恩!”


    百姓們在一陣議論之後,在幾個人的帶領之下竟都當街跪下,為斯曼木提求情,雖然他們也感激劉封和方仁的一片苦心,但換棺材確實是大忌,太不吉利了。


    劉封不為所動,背著手掃視眾人,忽然沉聲問道:“敢問諸位,活人入棺也是龜茲之俗嗎?”


    眾人聞言大驚,紛紛抬頭愕然看著劉封,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說出這種話。


    “大將軍,你,你這是何意?”斯曼木提眼中的震驚一閃即逝,趕忙躬身說道,“小兒被人殺死,大將軍昨日親眼所見,左鄰右舍也都可以作證,何出此言?”


    劉封微哼一聲,向方仁使了個眼色,微微側過身不再理會斯曼木提。


    方仁馬上帶人湧到馬車邊,這些都是軍營中的士兵,比平時的那些衙役更加威猛,瞬間便把斯曼木提的人推開,四五個人翻身上了馬車。


    斯曼木提臉色驟變,還要上前阻攔,卻被蘇森一把按住肩膀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士兵把棺材蓋撬開,聽著棺木發出悶響,斯曼木提麵如死灰,認不出顫抖起來。


    蘇森感覺到斯曼木提的變化,雙目微微一縮,眼中殺機隱現,微不可查地輕哼一聲。


    周圍的百姓還未反應過來,方仁已經命人將棺蓋打開,伸過頭去一看,不禁厲喝道:“斯曼木提你這狗賊,安敢欺瞞朝廷,好大的膽子!”


    “發生什麽事?”


    “棺材裏是什麽?”


    跪在地上的百姓麵麵相覷,也意識到不對勁,全都爬起來,在遠處小聲議論,再看到斯曼木提失魂落魄的神色,更是驚疑不定。就在此時,方仁招呼過來兩人往棺材裏抓去,隻聽一聲怪叫,便見有人從棺材裏被提了起來,百姓們嚇得一陣驚叫,紛紛後退,仔細看時,卻是一個大活人,竟是斯曼木


    提的兒子,全都愣住了。


    斯曼木提做夢也想不到變數來得如此之快,一時間腦海一片空白,饒是他奸猾世故,在事實麵前也找不到任何措辭,知道無法抵賴,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百姓一片嘩然,指著站在棺材中的斯曼木提兒子,想不通為什麽死人能夠複活,看他毫發無傷,完全不是昨天被看得麵目全非的樣子。


    斯曼木提雙目空洞,可他始終想不明白,這一切都做得天衣無縫,劉封是如何識破的?方仁命人將斯曼木提的兒子從車上拉拽下來,父子二人連同那些家丁都跪在車前,低著頭一語不發,百姓們也想不到會有如此大的變故,斯曼木提兒子活著,那死在店鋪


    的人是誰?


    劉封這才緩緩轉過身來,俯視著斯曼木提等人,冷笑道:“閣下還有何話要說?”


    “事已至此,無話可說!”斯曼木提知道大勢已去,抬起頭來看著劉封,第一次與他對視,苦澀一笑,“還望大將軍能我死個明白。”


    劉封淡然一笑:“若不說明其中原委,恐怕你心中不甘,官府也難服眾。”


    哢嚓——


    就在此時,馬車上的棺材中發出一聲巨響,斯曼木提也渾身一震,眼角跟著狂跳,肌肉不斷抽搐起來。


    “好你個狗賊,居然還藏了這麽多珠寶,”方仁氣得破口大罵,被斯曼木提欺騙,更是咬牙切齒,低吼道,“老子要親手殺了你。”


    斯曼木提不理會暴躁的方仁,隻是問劉封道:“死者已經麵目全非,不知哪裏出了破綻?”


    劉封笑道:“死者確實已經無法辨認,你這一招偷梁換柱也著實巧妙,對活人心思確實揣摩到位,隻可惜,你對死人卻一無所知。”


    “死人?”斯曼木提一怔,死人就是死人,一具屍體要怎麽了解?“不錯,死人!”劉封認真點頭,“你可知道,活人的傷口必會有淤血!而昨日死者臉上的傷口呈白色,沒有外翻的跡象,這說明是人死後中的刀,這一點,經常清理戰場搜


    尋俘虜的士兵都有經驗。”通常兩軍大戰之後,難保會有敗軍裝死蒙混過關,清理戰場不止是收繳物資,還會收押俘虜,檢查死者,隻要時間充足,一般都會在死人臉上用刀劍劃割,以防有人裝死


    ,泄露軍機,劉封早年也經常參與,自然能看出人死先後割開的傷口有什麽區別。


    “也可能是天氣寒冷,傷口很快凍住的緣故。”斯曼木提辯解道。劉封笑道:“死者的致命傷是在脖子,此處為大血管,一旦砍中,必定血流如注,但那死者被砍的一側衣服上血跡卻很少,衣襟、褲腿上卻有不少血跡,這些血跡有一部分


    如水滴一般,顯然是迸濺上的,另一部分明顯是有人用手抹上去的,這說明衣服是人死之後才換上的。”


    說到這裏,劉封看向斯曼木提的兒子,歎道:“果然如我所料,令郎已經被替換了。”“好,好,大將軍觀察入微,果然不愧為麒麟王!”斯曼木提到此時不得不佩服,沒想到這些細節連衙役、仵作、班樓他們都騙過,劉封隻來了一趟就看出來了,心思縝密


    ,實在令人可怕。遇到劉封斯曼木提輸得心服口服,看著方仁命人將棺材中的金銀珠寶搬出來,斯曼木提心疼得直抽搐,忽然又冷笑連連:“現在我兒子就在這裏,那死的人又是誰,隻怕你


    們永遠也查不出來了,哈哈哈——”


    劉封淡然一笑道:“死者正是被你們誣陷為凶手的那名鐵匠學徒。”“啊?”斯曼木提大驚,猛然抬頭看著劉封,“你,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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