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已經進行調查的有三個自殺的,其中有一個明確沒有接觸過小白花,那這花到底還是不是導致他們突然沒有任何征兆自殺的原因就得打個問號了。


    秋無痕見問不出什麽有用的,便告辭離開。


    剛才秋無痕進去的時候並沒有讓令狐芷他們跟著,而令狐芷她們也知道秋無痕在查案,其他人是不能參與的,也就沒有進來。


    等秋無痕出來之後,春蠶說道:“咱們趕緊到衙門去看那個把自己的手腳砍下來的那個人吧,這裏什麽都看不見,那油鍋滾燙又不敢靠近。”


    對這個喜歡瞧熱鬧的美貌小姑娘秋無痕簡直無語,竟然有人對這些血淋淋的事情這麽感興趣。


    他們便又擠出了人群,他們是有車馬的,坐著車很快來到了衙門的寬大的廣場上。


    衙門前麵是一個很寬闊的廣場,在廣場的中間豎著一根旗杆,在旗杆頂上有一個是四方形的大鬥。上麵端坐著一個沒有腦袋、雙腳和左手的人的軀幹,他的肢體和腦袋都落在了旗杆下方的地上散落著,地上都形成了一大灘血泊。


    這場地大,遠遠的都能看到,所以反倒沒有多少人靠攏。畢竟這太血腥了,寧願遠遠瞧著,嘰裏呱啦的議論著。


    秋無痕他們很容易便擠了進去,來到了那旗杆下。


    旗杆下已經有幾個人在那哭泣了,商量著去買棺材來收屍。問了之後得知就是這死去的年輕人的家人,其中有一個是他弟弟,其他幾個則是鄰居。


    秋無痕便亮明了身份,他弟弟哭著跟秋無痕走出圈外,來到遠離人群的地方。


    秋無痕問:“他為啥要自殺,你知道嗎?”


    他弟弟哭著抹眼淚,“我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自殺,他死得太突然了,他今天上午還是好好的。”


    “他是做什麽的?”


    “他是馬幫的腳夫,隨馬幫運東西到山裏去賣,再換一些當地的東西運出來,一個月要走兩趟,明天一大早就要出發的。他今天還在準備路上要用的東西,我們還在說馬幫的一些趣事,說著說著他就說他要出門,我問他有什麽事,他也沒回答,然後就走了。我沒管他,想著興許是馬幫的事吧。”


    “後來我才知道他拿了家裏的一把砍刀出去的,因為他們馬幫要經常在外麵運東西,會遇到一些山賊或野獸什麽的。所以馬幫的人每個都帶得有刀子,這種刀子非常快,我見過。得知之後我嚇了一跳,我不知道他要拿著刀子去幹啥,難道要打架嗎?但我已經找不到他了。後來才有鄰居跑來說不好了,我哥哥把自己給砍死了,就死在衙門門口的那個圍杆上。”


    秋無痕說道:“你好好回憶一下,你的哥哥有沒有表露過想自殺之類的任何想法?當然,或者他有沒有被人脅迫自殺之類的跡象?”


    他弟弟搖頭說道:“絕對不可能,我哥哥是一個非常開朗的人,他活著很開心很容易滿足。而且他也從來沒有跟人有過爭執,至於但有人逼迫他自殺,這更是無稽之談,我說了,他人非常好,從來不跟人結仇。”


    “那有沒有可能是他在馬幫出外跑運輸的時候遇到山賊廝殺,殺傷了人,對方要對他報複呢?”


    “這個也沒有,他跑馬幫倒是遇到過幾次山賊。可是每次遇到山賊,他們都會抱著頭跪在地上不動,山賊一般不會傷人性命,隻會把貨搶走就完了,所以從來沒有一次廝殺過。馬幫的領隊也叮囑了大家真的遇到山賊搶劫的話,除非有絕對優勢,否則也不反抗,寧可丟貨也不能丟了性命。所以他怕麻煩,這麽多年還從來沒人跟人廝殺過,也就沒有結仇,他隻是個腳夫而已。”


    秋無痕點頭說道:“那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最關鍵的,這兩天市麵上有一種白色的花在賣,你知不知道?”


    他弟弟點點頭說:“知道啊,街上到處都是賣那種花的,說是葉積山上長的一種花。”


    “那你哥哥有沒有接觸過這種花?”


    “沒有,他不喜歡那些花花草草的,哪有閑情雅致去照料那些。以前在跑馬幫山上各種野花多了去了,他也沒什麽興趣,他是一個隻想好好過日子的人。”


    “那你們家裏有沒有其他人買過這種花?他無意中接觸過?”


    “沒有,肯定沒有,如果有我肯定知道。”


    沒有線索,秋無痕心頭更沉重了。


    出來之後便看見費無通和費無旦兩兄弟蹲在地上狂吐,已經吐了不少東西了,顯然他們看到的場景太惡心太恐怖。終於在累積了三個恐怖的自殺案件之後,在第四個再也忍不住狂吐起來。


    秋無痕說道:“咱們回去吧。”


    他們幾個往衙門裏走,秋無痕則往家走,他想先回家看看。剛走沒幾步,一個衙役在後麵高聲叫著:“秋先生,請等等。”


    秋無痕站住了,扭頭過來瞧那衙役,跑過來有些累,喘著氣說道:“知縣老爺,請您去一趟,他在簽押房等你。”


    秋無痕有些意外,說道:“知縣老爺怎麽知道我回來了?叫我幹嘛?”


    “剛剛在衙門口知縣老爺正好在那跟人說話,看見他兒子他們進去就問了,就得知你剛剛跟他們在一起,正準備回家。老爺這才吩咐我們過來叫你,可能沒走遠。”


    秋無痕來到衙門口,費知縣正在跟典史和柯捕頭幾個人說話,旁邊還有幾個捕快。


    秋無痕說道:“大人叫我嗎?”


    費知縣點頭,指了指院子外說道:“今天,據我所知,縣城裏已經有兩個人自殺,而且是都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死的。現在城裏麵搞得滿城風雨,說恐怕有什麽怪事要發生,這麽恐怖的事都發生了,有些人已經準備要逃出城去躲。作為父母官,我當然不能夠接受子民流離。我得查清楚到底是個什麽緣由,好上報朝廷!”


    說到這兒,他又很是不高興的瞧著柯捕頭和典史說道:“他們兩個去查了半天,回來什麽都沒查到,真是讓本縣十分的氣惱。秋先生,你是刑名師爺,破案如神,你把這兩個案子給破了吧!弄清楚他們是怎麽死的,然後公諸於眾,讓大家不至於離開。子民都走了,還留下我幹什麽?”


    秋無痕點頭說道:“我正有此意。”


    費知縣指著典史和柯捕頭說道:“你們要盡力協助秋先生偵破這些案子,搞清楚他們自殺的原因。”


    秋無痕說:“除了縣城這兩個人之外,在葉積山上還有另外兩個人也自殺了,而且他們自殺的方式非常的奇特,一個豪不猶豫的從山崖上跳了下去,腦袋朝下直接摔了個粉身碎骨。還有一個同樣是在那懸崖峭壁之上,死亡的方式很奇特,他居然是把山道的一塊巨大的岩石下麵掏空了,自己鑽進去,砸掉支撐,使得岩石墜落下來把他砸死的。”


    知縣,典史和捕頭都是寒毛直豎,滿臉驚恐之色。


    典史說道:“怎麽會這樣呢?”


    知縣更是跺腳說道:“既是如此,更要偵破此案。秋先生,這次可就拜托您了。”


    秋無痕點頭說道:“請大人放心,我一定盡快破案,查清楚死亡原因。不過說實話,這四起自殺案我已經開始調查了,葉積山的兩件案子我當時就在旁邊,親眼目睹了自殺的整個經過。可是說實話,到現在我也沒弄懂他們為什麽要死。後麵的這二件案件我也進行了部分調查,查問了他們的家人,都異口同聲的說他們沒有任何理由要自殺。”


    柯捕頭說道:“會不會跟那些詭異的花有關?”


    他們也把注意力放在這些花上。


    的確這花太不尋常。怎麽會在大冬天冒出這種誰也沒見過的稀奇古怪的花來?而且幾乎是一夜之間便開遍了滿山,而死的四個人中,就有二個人是去挖花來賣的花農,自然稍稍有點頭腦之人,便會想到兩者之間的關係。


    秋無痕說道:“我也是有這種疑慮,但目前為止並沒有發現兩者之間的必然聯係。”


    知縣說:“罷了,趕緊去查吧。”


    他又望向柯捕頭說道:“你帶幾個人趕緊去把桅杆上的那個人取下來,然後把這血跡衝洗幹淨。另外被油鍋炸死的那個女的也派人去幫忙,看看能不能早點把人撈出來。大街上造成擁堵,成何體統?”


    柯捕頭趕緊答應了。


    秋無痕離開衙門往家走,家離得並不遠。街上到處都是賣那種花,飄著怪異的香味。有的是邊走邊賣,有的是馬路邊支個攤賣。


    秋無痕隨便找到了其中的一個攤位蹲下身,用手捏著花瓣,在腦海秋無痕問藥葫蘆道:“幫我分析一下這花有沒有什麽毒性?”


    藥葫蘆嘎嘎的搖了片刻,才冒出一串文字:“這是來自西域天山的一種雪蓮,叫碎雪蓮,生長於冰天雪地中。平時就是一種草,隻有在條件適宜的時候才會開花,而且花香濃鬱。但花的本身無毒。”


    “既然無毒,那怎麽死四個人?”


    葤葫蘆沒有任何反應消失了。


    這個問題就是藥葫蘆要自己去調查的一個任務,怎麽自己反過來去問藥葫蘆?葤葫蘆當然就不會理會了。


    秋無痕起身又到了其他幾家檢查了每束花,結果都是一樣,一種來自天山的並不常開的花。在條件具備的時候才會突然綻開,


    這些花是怎麽到這裏來的目前並不知道,不過秋無痕並不打算繼續調查這件事。因為已經檢查過了,這些花並沒有毒,也沒有可以會使人產生幻覺之類的成分,隻是普普通通的一種野花而已。


    說完話,費知縣便轉身走了,留下他們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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