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藥葫蘆出現了,晃動兩下,立刻腦海中便出現了一篇試卷。一看標準的時間,果然就是今年四月份在溫江府舉行院試,也就是考秀才的第一名的試卷。


    秋無痕一看這試卷,上麵有題目,頓時高興得手舞足蹈。又馬上在腦海中對藥葫蘆說道:“關於這個題目,你能不能搜到相關的八股文?”


    立刻又冒出一段文字:“唐宋以來,相關文章總共收到一萬零八百一十二篇,按相關順序排序,可以進行檢索。”


    秋無痕眼珠轉了幾轉,這個當然首先從相關性來考,這就相當於要進行題海戰術,圍繞著這個題目來,讓這幾個學生好好做文章。還有從現在到四月份考試還有四個月,這四個月裏就針對這篇文章來做文章,但是這個範例必須要融進其他的文章裏去,不能讓他們看出自己壓對了題,隻要對這篇文章相關的論述都引用這樣實行題海戰術,將來重寫的時候心頭就有底了,興許就能考上秀才。


    有了這個功能,秋無痕頓時隻覺得意氣風發,心中充滿了喜悅。


    有了這一點,他也就不用擔心將來沒有東西可教給這些學生了,自己就可以正兒八經當一個老師。更何況還有一個學富五車的令狐鼎在旁邊幫助講解,不用自己勞神,也不會開黃腔,這就行了。


    第二天秋無痕收到了費知縣的一份拜帖,讓他到家中赴宴。秋無痕就猜到了多少應該與他兒子要跟自己去巡檢司這件事有關,不動聲色來到了縣衙知縣的內宅參加家宴。到了之後才發現還請了令狐鼎,參加家宴的還有堂侄費無通。


    酒宴之上,費知縣繞了半天彎才表達了這一頓飯的中心意圖。是想讓他們兩個跟隨秋無痕去巡檢司,跟隨在他身邊做學問。讓秋無痕和令狐鼎好生教導,嚴加管教,無論能否考上秀才都一定感激。隻要讓他們學到做人的道理,當然這隻是給他們減壓,而實際上誰都知道,費知縣有多麽盼望他這個兒子能考上功名,哪怕是個秀才都好。


    令狐鼎高興的答應了,並說道:“現在有了秋先生這曠世奇才,連自己都覺得學問大有長進。費無旦和費無通兩兄弟跟隨秋先生,一定能夠突飛猛進,將來一定能考上功名,光宗耀祖的。”


    費知縣有些患得患失的望著秋無痕,生怕他不答應。


    秋無痕說道:“費大人如此看重卑職,卑職當然一定不負重托。不過有三個要求,如果費大人能夠答應,我才敢放心教授,不然還隻能夠讓大人失望了。”


    這還是秋無痕第一次用卑職來自稱,從影視劇學來的這個稱呼,真正用起來覺得有些怪怪的。不過費知縣忙點頭說道:“秋大人,有什麽要求盡管說。”


    “第一,我去的地方是土人聚集的地方,那你可能不是很安全。而我一介文弱書生,保護不了公子的安全。他跟我學文章做學問可以,但他的人身安全我保證不了,大人這方麵務必要采取措施,否則出什麽事我可擔不起。”


    費知縣立刻說道:“這個無妨,我已經有了準備。我派柯捕帶三個捕快跟你一起到那邊,增強那邊的力量。另外我聘請了兩個鏢師,是從溫江附近請來的,武功不錯,他們兩個分別負責費無通和費無通兩個人的安全。這樣先生就不用為他們的安全擔憂,若是出什麽事,也與先生沒有半點關係。”


    秋無痕點點頭。心想,如果把柯捕頭帶上,再帶三個捕快,那自己身邊就有可用之人,就方便多了,這倒是個好事。


    於是秋無痕又說:“第二件事,當我的學生必須要吃的苦。頭懸梁錐刺骨,這些都是家常便飯,做不出文章我可是要打手板的。如果知縣大人心疼,那還是別叫他們跟我了,既然要跟著我,可是按照我的規矩來教的。嚴師才能出高徒,我雖然不是什麽特別好的老師,但我還是很嚴格的,這一點大人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這是理所應當啊,如果先生不這麽提,我還正這麽要求呢!就是這樣,那就再好不過了。他們兩個如果不好好聽,就給我往死裏打,打死了活該,現在你們倆聽到了沒有?”


    兩個人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連連點頭。不過想著這個秋先生文文弱弱的一個書生,就算打也不會疼到哪去?倒也不如何慌張。


    秋無痕又接著說道:“第三,我走之後,蘇家八個女流之輩,家裏又沒有多少奴仆,他們的安危還是讓我有些擔心的。我希望知縣能夠在我家房前屋後多安排些巡邏的名壯和捕快,有捕快時常在附近轉悠,那些強盜之類的就不敢靠近了,家裏就安全了。家裏安全我才能放心在外麵工作教授他們。當然,這隻是不情之情,如果知縣覺得不合適,就當我沒說,不影響。”


    費知縣一聽,微笑道:“有何不可?不就是多派些人手在那附近值勤嗎?他們本來就要巡查街道,這是他們的職責。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本官,本官會調派專門的人手在附近巡視的,包括夜晚都要有人蹲守在街頭巷尾,絕不允許任何危險靠近。”


    一個知縣居然派出巡街的捕快重點防護一個巡檢的家的安全,估計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可是望子成龍的費知縣還真的就答應了,真是讓人大感意外。


    第二天,金芝堂的掌櫃錢金芝居然帶著兩個奴仆,挑一挑禮品到蘇家來拜年來了。蘇祖母對這位掌櫃很感激,當初她可是拚死保護蘇家,跟殺到蘇家的強賊決一死戰,對蘇家是有功的,所以見到她格外親熱,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又忍不住得意的告訴錢金芝,說自己的姑爺已經得到吏部破格提拔為從九品的巡檢,年後人文一到就要正式走馬上任了,委任狀都已經到了。


    錢金芝一聽,不由驚喜交加。望向秋無痕說道:“瘦你的保密可做得真不錯,竟然連我都瞞過了。是去哪一個巡檢司?”


    “潛山巡檢司。”


    錢金芝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難怪派給你那地方,可是所有巡檢司中最偏遠最落後,也是條件最差的地方。那地方地處大山深處,又是當地土人聚居的村寨,而且那地方山高林密,尤其是夏天,毒蛇橫行,各種野獸能直接跑到你家來,很嚇人的。”


    秋無痕笑了笑,說道:“聽你說的這麽熱鬧,難不成你去過?”


    “我當然去過,而且不止一次。”


    “啊,那是為何?”


    “雖然那兒有諸多不好,但有一個好處,就是出產各種藥材,尤其是一些很難從藥鋪買到的藥材。所以我經常帶著藥童去那挖藥,因為有些藥材需要用,但是又買不到,隻好自己親自上山挖了。”


    秋無痕說道:“那太好了,那你給我多說說。那地方我沒去過,還真是陌生的很,心裏多少有些打鼓。”


    錢金芝眼珠一轉,說道:“我覺得你現在最應該擔心的不是那地方不太好,而是你將來怎麽履行你的公務,辦好你的事情。”


    秋無痕聽她話中有話,有些一時不明就裏。便問她:“卻不知錢掌櫃這話是什麽意思?”


    錢金芝說道:“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剛才已經提醒你了,那地方是土人聚居的。土人跟我們漢人不太一樣的就是,他們說的是他們自己族人的語言,這些語言跟我們完全不一樣,一句話都聽不懂,我問你去了之後,你怎麽辦事?”


    秋無痕一聽愣了,在明朝還沒有少數民族的說法,但是有一些類似於人之類的,指不同語言的轄區內的其他聚集的民族,通稱為土人。而當地的官員也叫土官,跟土家族還不是一回事,秋無痕知道少數民族的語言是肯定聽不懂的,隻是怎麽把這個茬給忘了?


    昨天應該給知縣老爺商量一下,不過先去看看再說,或許沒有那麽嚴重。畢竟雲端縣是民族雜居的地方,也有不少漢人在當地做生意定居什麽的吧!當然這隻是他的猜測,去了聽不懂語言,又沒有翻譯,回頭再來找知縣派人找個翻譯就是了。但是他瞧著頗有幾分狡詐的望著他的錢金芝,忽然心頭一動,這女子這時候說這種話,會不會是話裏有話,有別的所指呢?


    馬上又問她:“你莫非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當然有,如果你願意聘請我做你的翻譯,我倒是很樂意,不要錢。正好你現在去了那個地方,而我又需要那裏的藥材,咱們就做個交易,我給你當翻譯,你用你的關係去叫當地人幫我挖藥材,怎麽樣?當然不強求,以他們自願為原則。”


    秋無痕一聽,想了想,高興的說道:“可以呀,沒問題。我會想辦法讓他們幫忙,有一些落後的陳舊的觀念應該幫他們趕緊更新,守著滿山的藥材卻不拿去賣,還想說什麽山神,是不是笑掉大牙?有些人愚昧無知,捧著金飯碗要飯,是該調整他們頭腦想法的時候了。”


    “你不知道吧,我小時候請的有個奶娘,一直到她去世都在我身邊。她是前幾天才去世的,她就是個土人,也會土話,因為她老家就在潛山村,我還跟她去過她家幾次呢,她現在家人都還在潛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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