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瑤光雙手叉腰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似乎就是要跟阿覓死磕到底。


    “笨豬,我沒讓你說話。再說一遍,別叫我小屁孩。”


    阿覓當真是氣紅了臉,他其實看起來跟魏瑤光年齡相仿,隻不過魏瑤光從下便是在士兵操練場上長大了,自然就要早熟許多。


    魏瑤光將初櫻摟在懷裏,輕哼一聲,“我告訴你,你若是敢欺負我的小仙女,我便把你趕出王宮,讓晟州那些叫花子日日欺負你,讓你餓死街頭。”


    魏瑤光這番話裏透著將軍世家慣有的狠勁兒,聽得初櫻都是心髒一顫。


    “好了,瑤光,不要說了,阿覓很疼我的。”


    她開口阻止兩人繼續吵下去,看向阿覓,笑道:“阿覓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是心底很善良的。”


    “我才不信。”


    魏瑤光對著阿覓翻了個白眼,“走吧,小仙女兒,我帶你出去玩。”


    “出去?”


    初櫻望著她,神色為難,“大殿讓我這幾日暫時不要出去走動,待身子痊愈了再出去。


    上次從紫玉軒醉酒回來,不省人事,從那以後他好像就很是忌諱自己出去玩。


    魏瑤光頓了一下,回頭看向她,“所以說你今日不能隨我出去玩了?”


    “下次再去找你玩可好?”


    初櫻不想違逆夜離澈的意思,所以隻能暫且忍耐一下。


    魏瑤光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也罷,今日我若是強行帶你出去玩,被大殿下知道了,定會怪罪我,我也擔待不起。”


    夜離澈雖然平日裏還很好說話,但是若是真的得罪了他,自己也沒有好果子吃。


    阿覓雙手抱胸站在一邊,冷眼睨著二人,臉上盡是不滿。


    “大笨豬。”


    他雖然表麵上裝出一副不屑跟魏瑤光吵架的姿態,但是心裏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嘴裏悶悶吐出這三個字。


    魏瑤光一聽,立馬就不幹了,“你……”


    “瑤光,阿覓沒說你,他在說我。”


    初櫻趕緊攔住撈了撈袖子就要跟阿覓理論的魏瑤光,尷尬的解釋道。


    “大笨豬,大笨豬。”


    阿覓站在初櫻身後還在不停的重複著,偏偏就是要氣死魏瑤光。


    “阿覓,你不要說了好不好?”


    初櫻實在的看不下去了,之前隻覺得阿覓很傲嬌和毒舌,可是今日遇到魏瑤光,不僅僅是毒舌了,而且還非常的幼稚。


    阿覓一聽,臉色立馬就變了,“笨鳥,你居然為了一個外人吼我,你這個不孝的徒弟,我真是眼瞎了,居然做你師父。”


    對著初櫻就是一陣數落,搞得初櫻好像是一個十惡不赦的負心女一樣。


    還不等她解釋,阿覓便衝著她哼了一聲,氣鼓鼓的走了。


    “阿覓……”


    初櫻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跟他說才說得清楚了,看著離開的阿覓無奈歎了一口氣,跟魏瑤光解釋道:“你不要誤會,阿覓心底不壞。”


    “好啦,知道啦。”


    魏瑤光抿著嘴笑著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梁,“不過我很好奇,你怎麽就認他做師父了?”


    她雖然覺得阿覓白衣飄飄,俊俏無比,但也看不出來是個習武之人啊。


    初櫻沒有跟她細細解釋,想必是覺得就算說出來魏瑤光也不會相信吧。


    魏瑤光陪她說了一會兒話就走了,初櫻一個人閑得無聊,見阿覓遲遲沒有回來,便出門去找他去了。


    平日裏阿覓極愛在蓮池裏釣魚消磨時光,初櫻去看了,並沒有見到人。


    坐在廊橋邊上暗自納悶,難不成他出去了?


    想到自己前些日子給他畫的那些符紙,想必定是出去賣符紙去了。


    思來想去還是抵擋不出出去的誘惑,起身便要出去,可是沒走出幾步就被人給喊住了。


    “姑娘這是要去哪裏?”


    碧水站在她身後,端著雙手,聲音輕柔恭敬。


    她對初櫻的好感度是日漸上升的,因為覺得初櫻是她遇到的最好伺候的主子,沒有半點恃寵而驕。


    初櫻停下來,轉身看著碧水惺惺而笑,也不隱瞞,“我隻是想出去透透氣。”


    她確實很想出去透透氣,活動活動筋骨。


    “大殿說最近換季,氣候變化大,怕姑娘出去染了風寒,顧讓奴婢陪著姑娘待在重華宮,過幾日再出去。”


    她奉夜離澈的命令守著初櫻,說好聽點是陪著她,實則是監視著。


    初櫻聽她這語氣定是不想讓自己出去了,自己又不好強行出去,隻好作罷。


    回到院子裏,無聊的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回想著昨日夢裏發生的一切。


    似真似幻,讓她全然琢磨不透。


    碧水從裏麵拿了一件披風出來,披在她身上,“姑娘,進屋去吧,天氣涼了,小心著涼。”


    她現在看初櫻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敬仰,可是一想到她極有可能是下一任王妃,就免不了替衛寒霜感到惋惜。


    初櫻很聽勸,起身在她的攙扶下進屋去了。


    可是一進去碧水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她麵前,初櫻神色一驚,“碧水,你這是為何?”


    “奴婢鬥膽肯定姑娘去跟大殿求求情吧,讓他寬恕王妃吧。”


    碧水在地上咚咚咚磕了幾個頭,言辭懇切,帶著哭腔。


    她本是衛寒霜剛嫁進重華宮之時夜離澈賜過去的丫鬟,所以心中深知衛寒霜是什麽樣的一個人。


    初櫻眉眼間盡是疑惑,“王妃怎麽了?”


    搞了半天,她還不知道重華宮發生了什麽事,縱使外麵夜離澈有可能休妻的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碧水淚如雨下,望著初櫻,“王妃平日裏雖然性子冷了些,但是自從姑娘來到重華宮,她便對姑娘百般照顧,上次姑娘誤食墮胎藥,奴婢敢拿性命保證,絕對不是王妃做的,所以懇請姑娘去求求大殿,讓王妃回來吧。”


    她知道,如今的夜離澈,怕是隻有初櫻的話才聽得進去了。


    初櫻把碧水的話從新捋了一遍,忙將碧水扶起來,“你別哭了,我這就去找大殿。”


    她還不知道,夜離澈居然將衛寒霜給趕出去了。


    碧水看到有希望讓衛寒霜回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扶著初櫻便匆匆往外走。


    在路上她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大概給初櫻講了一遍,初櫻這才發現,夜離澈什麽都不曾告訴過自己。


    “你在這裏等我。”


    走到書房門口,輕聲囑咐碧水,然後自己提著裙子上前。


    梵聽守在門口,看到初櫻來了,忙上前作揖,正要開口詢問初櫻自己就開口了。


    “我要見大殿。”


    “大殿在裏麵,屬下這就去稟報。”


    經曆了上次的事情,梵聽一看到初櫻就忙上千詢問,生怕再出現什麽意外,畢竟夜離澈是真的把初櫻捧在了心尖上。


    初櫻搖頭拒絕,“不用了,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梵聽想到夜離澈今天並沒有什麽藥師需要處理,便也沒有多說。


    初櫻看著緊閉的書房大門,伸手推開,邁步進去。


    一進去,便看到夜離澈站在書房一側,手中拿著那隻櫻花木簪,看得入神,竟沒有察覺到有人進來了。


    “大殿。”


    初櫻望著他,開口喊了一聲。


    夜離澈聽到聲音她的聲音,忙收起簪子,轉身淡淡笑道:“什麽時候進來的?”


    “剛進來,大殿可否把簪子給初櫻看一下。”


    初櫻說罷便上前,夜離澈顯然有點遲疑,但是初櫻人已經到了麵前,將收起來的簪子拿出來,遞到她麵前。


    初櫻從他手中接過簪子,仔細的研看著,古樸精致,沒有多餘的墜飾,卻是異常的好看。


    “這簪子大殿是自小便戴在身上的嗎?”


    她目光不曾離開手中的簪子,開口問道。


    夜離澈眼神閃爍,嗯了一聲,便沒有再回答。


    初櫻滿意的笑將起來,將簪子還給他,“那殿下可知這簪子的來由?”


    她一句話,夜離澈竟有片刻答不上來。


    溫溫一笑,“出生便在身邊,想必是父王贈與我的。”


    初櫻沒有多想,也沒有懷疑哪裏不對,望著他,換到另一個話題,“初櫻有事想請求殿下。”


    夜離澈拉著她的手在書案前坐下,不動聲色的將簪子收起來,斂起眼中的心虛。


    “何事?”


    “還請大殿讓王妃回來。”


    初櫻開門見山,沒有絲毫拐彎抹角,如果換個角度,她甚至都點埋怨夜離澈,居然什麽事情都不讓她知道。


    夜離澈一聽到這句話,臉色頓了頓,站起身來,語氣也沒有之前好了,“你今日來找我難道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正是。”


    她已經聽碧水說了,當日夜離澈要責罰王妃,幸虧王後來了,將她帶走了,不然還不知道衛寒霜會遭受到什麽樣的懲罰。


    夜離澈雖說臉色不好看,但還是盡量保持著謙和,畢竟,他在初櫻麵前的形象一直都是溫文儒雅的。


    不似夜南冥那般,孤傲淡漠。


    “初櫻,這些事情不是你該管的。”


    他語氣淡淡,盡量不讓初櫻多心。


    他亦不希望,初櫻因為衛寒霜跟他產生不愉快。


    “可是大殿,自從初櫻來到重華宮,王妃一直對初櫻照顧有加,初櫻相信她定然不會加害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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