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覓白了她一樣,“要你管,我喜歡有錢的感覺。”


    初櫻別堵得無話可說,隻得作罷,隻是近來看他出去得頻繁了,時常見不到人,像是在故意躲著自己一般。


    “阿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認錯人?”


    埋頭看著底下的初櫻突然開口問,阿覓一時沒有回答,她又繼續喃喃道:“近來我好生想了一下,多陀乃世外高人,阿覓肯定也是極厲害之人,定然是知道我要尋的男子是誰。”


    “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早就知道了嗎?”


    阿覓攤開雙手,一身道服更襯得他仙風道骨,俊朗神異。


    初櫻抬頭看了她一眼,“我若是看得出來還會問你?”


    “我若是知道,不知道告訴你?”


    阿覓心中納悶,難不成是一半情絲歸為讓她智商都變高了?竟然懷疑起這些事情來。


    “許是我想多了,隻是近來覺得對王爺的感情與之前不甚相同。”


    她皺著眉頭,那晚拿出那簪子的時候有一抹紅光,一瞬即逝,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什麽。


    “你最近要是實在閑來無事,便跟我一起去賣符,免得整日裏胡思亂想,煩人得很。”


    阿覓嫌棄的喝了一口悶酒,悶聲開口。


    初櫻這幾日閑倒是不閑,夜南冥每日陪著她,她的時間倒也是被占得滿滿當當的。


    “明日你出去喊我一聲,我隨你一起去吧。”


    她也好久沒有出去走走了,順便還可以去找找花辭。


    “沒事我就先去睡了。”阿覓起身,似是不願意再跟她繼續說下去,起身搖搖晃晃就要往裏走。


    初櫻騰地一下站起來,看著他的背影喊道:“還沒吃晚飯,怎麽就睡了?”


    “不吃了,減肥。”隻見阿覓擺了擺手,進屋反手就關上了門。


    初櫻從阿覓那裏出來剛好碰到前來找她的扶桑,“姑娘,可算找著你了。”


    扶桑氣都還沒喘勻,大鬆了一口氣,“王爺讓我來喊你,說要帶你出去。”


    “出去?”


    初櫻有點不明白,怎的無緣無故就帶自己出去?


    “姑娘莫要疑惑了,快走吧,王爺已經等了很久了。”扶桑拉著她便急匆匆往外走。


    兩人到了大門口,隻見夜離澈早已經等在那裏了,見她來了,緊蹙的眉眼慢慢舒展開來,伸出一隻手,看著初櫻,柔聲道:“走吧,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裏?”


    如今天都黑了,她很是疑惑。


    夜南冥故作神秘,隻是說:“你隨我去了便知道了。”


    聽他如此說來,初櫻更是疑惑了,今日的夜南冥並沒有穿華服,反而是換了一件特別公子氣的衣衫,目若朗星,峨冠博帶,一副宸寧之貌,倒正是應了那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走吧。”


    夜南冥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看,食指輕輕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主動牽起她的手,轉身往外走。


    今日出行,不是富麗堂皇的轎攆,而是一輛異常撲通的馬車。


    車子緩緩行駛在街上,初櫻閑著簾子看著外麵,興致盎然,許久不出來,倒是覺得更加有趣了。


    晚上的晟州熱鬧程度並不亞於白天,甚至還有過之而不及。


    “王爺,以後若是版搬出來了,是不是便可以時常出來玩了?”


    她望著從眼前晃過的燈籠,伸出手摸了一下,開口問道。


    夜南冥不可置否,“若是想出來,便出來。”


    他對她的包容程度,已經無可企及了。


    馬車悠悠,人亦悠悠。


    初櫻直覺的經過的地方越來越少熟悉,最後馬車竟拐進了一個小巷子,當聽到圍牆裏麵傳來的歡聲笑語和絲竹之聲的時候,終於是想起來了。


    “這是紫玉軒!”


    她神色大喜,看到馬車停在紫玉軒的後門,沒想到夜南冥盡是要帶她回紫玉軒來了。


    “早就聽聞你在這裏藏了好酒,我們待會兒進去便將它挖出來可好?”


    夜南冥不可置否,身子微傾,湊到她麵前,柔聲詢問道,聲線沉沉,好聞的氣息噴灑在初櫻凝脂般的臉頰上,好聽的的聲音縈繞耳畔,倒真真是比酒還要醉人。


    “王爺若是喜歡,去挖出來便是了。”


    她大抵是被迷惑了,說完又忽的想到他之前說過的傷人的話,舊事重提,故作一副不開心的樣子,“王爺不是說不好喝麽,為何今日對我那櫻花釀如此有興致了?”


    “好喝得很。”


    他果斷開口,明白她是在說氣話,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在往前一點,在她唇上印下淺淺一吻,“今日,你便要陪我,好好喝幾杯。”


    他聲線變得幾分低沉,宛如夜間鬼魅,由著攝人心魂的威力。


    初櫻每每隻要沾到他的唇,就會馬上範癮,想要索取更多。


    可是正當她想再好好品嚐品嚐之際,夜南冥便退了回去,鬱塵掀開簾子,他先下去,初櫻有些不滿足,隻得回味的舔了舔唇,跟著下去了。


    放著好好的後門不走,夜南冥硬是帶著她翻牆,好在初櫻功力小增,不然定是翻不過去的。


    趴在牆上,望著紫玉軒裏麵,她們麵前剛好是紫玉軒的後花園,那株櫻花樹一如往常,樹枝隨風輕擺,婀娜多姿。


    想當初她出來晟州,一睜眼,便是躺在這櫻花樹下的,後來得木挽歌收留,才勉強有了個棲身之所。


    想到木挽歌,她倒是記起,自己上次不辭而別,過了這麽久也沒有來跟她說清楚,想必她定是又認為自己跑去瘋去了。


    “下去了。”


    夜南冥今日全然沒有高高在上威嚴,雖說依舊高冷傲嬌,卻是少見的陪她蹲在牆上。


    說了一句便摟著她的腰,跳了下去。


    兩人平穩落地,初櫻心裏已經在開始默默的感謝阿覓教了自己這麽多本事。


    “櫻花釀就在那棵樹下,你隨我來。”


    她指了指那棵櫻花樹,自然而然的拉起他的手往前走。


    經過那石桌的時候兩人的神情分明有片刻是失神,他們第一次見麵,便是在這裏。


    “就在這裏了。”


    她指著一塊土說了一句,然後兀自蹲下去,伸手開始刨土。


    大抵是很久沒人鬆土了,所以她用手有點費勁,夜南冥跟著蹲下來,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一隻手擋開她的手,用匕首開始刨土。


    初櫻當然知道自己的手沒有匕首厲害,索性蹲在一旁,看著他刨土。


    那如墨的長發借著風輕輕垂落下來,讓那張若隱若現的臉在此時看上去愈加好看了。


    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捉住那一縷情絲,食指輕輕繞著。


    夜南冥看到她玩自己的頭發,也不阻攔,繼續刨土,很快就聽到金屬跟瓷器相撞的清脆聲音。


    “挖到了。”


    初櫻鬆開他的頭發,猴急猴急的伸手就去刨土,幸虧夜南冥眼疾手快收了刀,不然初櫻的手定是要被劃傷了。


    隻見初櫻取出一壇酒,打開聞了一下,深深吸一口氣,一臉的沉醉,“好香啊。”


    說完又遞到他麵前,“你聞聞。”


    夜南冥湊上前隻是輕微聞了一下,不以為然的回了一句:“還行。”


    見他這般雲淡風輕,初櫻癟了癟嘴,哦了一聲,又極不情願的問,“一壇夠不夠?”


    他不回答,隻是搖頭。


    於是,初櫻又報了一壇出來,望著他,“這下可是夠了?”


    夜南冥繼續搖頭


    初櫻看著自己好不容易釀的酒隻剩下幾壇了,遂變得有些舍不得,猶豫再三,又抱了一壇出來,有些不舍道:“這下可是夠了?”


    “夠了。”


    初櫻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忙吧三壇酒放到一邊,把接下來重新用泥土蓋上。


    “走吧,”拍了拍手,起身一手抱一壇酒抱,爽快的看了前麵一眼,“陪你喝酒去。”


    她倒是好久不曾把酒喝痛快過了,今日既然有機會,定是要一醉方休的。


    見她一看到酒就開心得不行的模樣,夜南冥心中也歡喜,抱起身下的一壇酒追上她,“良辰美酒,若是去會會友人,豈不是更好?”


    “友人?”


    初櫻停下來,回頭望著他“不知王爺要去會何人?”


    “去了你便知道了。”


    他仍在故意賣關子,說完便饒過她偶倒前麵去,初櫻跟著她,一路上樓,看著那些個熟悉的麵孔,想上前打招呼,又不敢,隻得低著頭跟在夜南冥身後。


    心中卻是納悶無比,難不成這王室的人,都喜歡在這紫玉軒裏尋歡作樂?


    再者就是,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得到夜南冥的這般重視。


    被樓下的舞給吸引住了,以至於夜南冥停下來她都沒有察覺到,一頭撞到了他的背上。


    夜南冥的身形實在是結實,讓她差點一個趔趄,幸虧夜南冥轉身扶住了她。


    “就在這裏了。”


    夜南冥站在一間廂房門口,開口道。


    初櫻哦了一聲,站在一邊,忍不住問:“王爺的友人是男是女,多少歲了?可有成家,可是王室的人,還是……”


    “問了這麽多,難不成你還未其人便對人家有了心思不成?”


    初櫻還未說完,便被夜南冥一句話給堵住了嘴,當下就紅了臉,把剩下的話都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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