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識趣,便從這裏消失。”


    夜南冥聲線冰冷淡漠,可是那種宛如從深海裏滲透出來的千年寒氣,讓原本慌亂的公孫安陽感到更加涼意沁骨。


    “王爺……”


    她開口想解釋,可是夜南冥並不會聽她的解釋,她剛開口,他便上了轎攆,離開了,留下等了整整三日的公孫安陽獨自一人惶恐不已。


    站在原地沒有動,可是眼中恨意卻更加明顯,“初櫻,我發誓,我跟你勢不兩立。”


    “阿覓,這麽早大家都還沒起床啊。”


    剛說完的便聽到初櫻半帶抱怨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回頭一看,原是初櫻還沒睡醒就被阿覓強行喊起來,說要出去做生意。


    阿覓並沒有搭理她,而是拖著她一個勁兒的往外走。


    出來看到站在門口的公孫安陽,權當什麽都沒看到,從旁邊徑直走了。


    初櫻打了一個嗬欠,走了幾步回頭掃了一眼,剛好看到公孫安陽那雙滿是怨毒之色的眼睛,忽然停下來,回頭再看時,雖然看到了公孫安陽,但是她的眼神並沒有那麽可怕了。


    猶豫著要不要打招呼,畢竟她跟公孫安陽是有過不愉快的。


    “當真是在王爺身邊呆了些時日,難道來拿規矩都忘了?”


    公孫安陽絲毫不客氣,語氣嚴厲。


    初櫻無奈的抿著嘴,想了一下,極不情願地朝她行了禮“初櫻見過安陽郡主。”


    “初櫻,你明明和大殿下成了親,為何還要來糾纏王爺?”


    公孫安陽鋒芒畢露,盯著初櫻,直接開口質問。


    初櫻知道她是在故意針對自己,所以不想跟她多做周旋,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我並沒有跟大殿下成親,而且我跟誰在一起是我的權利,郡主怕是管不著吧。”


    “走吧,怎麽那麽多廢話?”


    阿覓有些不耐煩,開口催促了一句,拉著她就走了。


    初櫻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公孫安陽一眼,跟著阿覓一起走了。


    她剛走,公孫安陽身邊就走出來一個人,在她麵前微微頷首,“郡主,先回去吧。”


    “阿奴,你告訴我,要怎麽才可以弄死的她。”


    她不顧人多口雜,也不管隔牆有耳,恨意滿滿。


    阿奴沒有回答,隻是又一次強調道:“走吧,郡主,先回去了。”


    公訴安陽向來很聽阿奴的話,看了周圍一眼,跟著她一起上了馬車,離開了宸佑宮。


    馬車裏,阿奴看著氣得渾身發抖的公孫安陽,思索再三,開口勸到:“郡主現在需要做的,都已經做完了,接下來,就看相國了。”


    本來公孫安陽去宸佑宮堵夜南冥就是她們計劃之中的。


    說到這裏,公孫安陽抬眸看向阿奴,有些疑惑,“阿奴,你怎麽知道王爺定然不會見我?”


    阿奴思緒飄遠,“我了解他。”


    “了解他?”


    聽到公孫安陽更加好奇的語氣,阿奴卻淡淡笑了起來,“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公孫安陽沒有再繼續追問,也沒有任何懷疑,隻要是阿奴說的,她幾乎都會選擇相信。


    而阿奴,也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


    夜南冥連續三人不上早朝,今日一去便被夜修驥說了。


    “冥兒,日後若不是什麽要緊的事,不可不早朝。”


    夜修驥早就知道夜南冥是為了不見公孫安陽才不來早朝,而且也知道公孫安陽這幾日都在宸佑宮門口想見夜南冥。


    夜南冥拱手行禮,“兒臣知道了。”


    “知道便好,王爺便要有王爺的樣子,更是要跟朝中文武百官做個榜樣。”


    夜修驥語重心長的叮囑道,看了一眼他旁邊空出來的位置,不由歎了一口氣。


    自從初櫻拒婚之後,夜離澈便一直稱病不早朝,他也體諒,雖下旨讓他休養一個月。


    可是長久這樣下去並不是個辦法,自己最得意的兩個兒子為了一個女子鬧得不可開交,時日若久些可還了得?


    “沒事的時候去看看你王兄,他進來身子不大好,兄弟之間定是要和睦才好,俗話說‘家和萬事興’,你要記住。”


    夜南冥也回頭看了一眼旁邊空出來的位置,嗯了一聲,“父王說得是,兒臣得空便去看看。”


    這王宮裏的事情,很多都是說不準的,雖然大家都知道王上最器重的兩個兒子在搶一個女子,而且夜離澈在大婚之日居然慘遭拒婚,但是他們從來都是精明之人,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


    “諸位愛卿,如實無事,便退朝吧。”


    他近日來也煩惱得很,安寧了好久的後宮這幾日很是不太平,王後那邊處處針對自己的寵妃,讓他很是頭痛。


    如今退了朝,他還得去處理這些後宮之事。


    退了朝,公孫奇並且有離開,而是去了養心殿求見王上。


    “愛卿可是有事?”


    夜修驥看著進來就跪在地上不肯起來的公孫奇,心中暗自揣測他是不是要提公孫安陽和夜南冥的婚事,多少都有點排斥。


    “王上,微臣見如今大殿下和宸王都無心朝政之事,整日裏被那名叫初櫻的女子給迷了眼,惑了心智,如此下去,定成大禍啊!”


    公孫奇言辭懇切,句句戳到夜修驥的心裏去了。


    對於公孫奇,他雖有幾分忌憚,但是不管怎麽說,他還算忠心,所以他的話也許既多少都會聽幾分。


    思索片刻,便問道:“愛卿可有什麽方法?”


    公孫奇見他上了勾,心中幾分得意,朝著夜修驥磕了頭,“臣雖有一計,卻是不敢說。”


    “有何敢說不敢說,說出來聽聽。”


    他最近也在想怎麽解決這件事情,若是直接找個罪名把初櫻治罪,上次小世子公孫郢的事情就是前車之鑒。


    公孫奇心裏自然是急著自己的孫子之仇的,不然,他也不會對初櫻這麽上心。


    故作猶豫之態,最後言辭懇切道:“若是王上將初櫻納入後宮,大殿下和宸王定無話可說,且不敢反駁。”


    此話一出,夜修驥神色忽變,公孫奇連忙跟著連連磕頭,“微臣知罪,還請王上知罪,隻是臣憂心大殿下和宸王,才會出此下策。”


    夜修驥銳利的眸子微微眯起,那是一種久經世事之後留下沉穩,狠辣,果斷……


    他見過初櫻,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而且自己也不是沒有動過心,隻是礙於自己的幾個兒子,他一直沒有說什麽。


    如今公孫奇既然這樣說,定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


    “愛卿且先回去,這件事情容寡人再想想。”


    一聽說他要考慮,公孫奇就知道自己話有了七成把握,隻要夜修驥把初櫻納入後宮,那麽後麵自己就會想法辦求夜修驥給自己的女兒擇定婚期,圓了公孫安陽的夢。


    “微臣告退。”


    行了禮,站起來,退了出去。


    而此時鬧市中,初櫻正坐在阿覓身邊打盹兒。


    “你這符紙有什麽用?”


    正要睡著,一個中年婦女便過來詢問了。


    初櫻眯了隻眼睛,隻見端坐在攤位前阿覓輕咳一聲,一本正經道:“鎮宅免災,驅邪避災,保一家平安。”


    “真的還是假的?”那夫人明顯有些懷疑,雖然阿覓戴了假胡子,但是如今這些江湖騙子實在是太多了,所以不得不提防。


    阿覓立馬正了正身子,“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先買一張回去試試,不靈不收錢。”


    “噗……”


    旁邊的初櫻看到阿覓一本正經的說胡話一時沒忍住,差點把胡子給笑到了。


    “這位小道士笑什麽?”那婦人眼看就要相信了,沒先到初櫻一笑,一切都白費了。


    初櫻感覺到旁白飄來兩束怨恨的目光,連忙開口解釋:“這位夫人,我方才笑是因為看了夫人的麵前,見夫人生得一副福相,是大富大貴之兆啊。”


    這些日子,跟著阿覓,自然是撿了幾句阿諛奉承之言,雖然,她並沒有從這夫人臉上看出個什麽來。


    那夫人一聽,心裏立馬就樂了,都不用在問,豪氣道:“這符紙給我來五張。”


    “好的,”阿覓立馬抽出五張符紙,雙手遞給她,“請收好,五兩銀子。”


    那夫人一聽五兩銀子,又有點猶豫了,初櫻見狀,連忙道:“這符紙乃是我師傅的鎮店之寶,定能助夫人福運連連,榮華半生。”


    “來,錢給你。”


    那夫人果然聽不得奉承之言,非常爽快的給了錢就走了。


    阿覓看著手中沉甸甸的銀子,也不埋怨初櫻了,反倒還異常殷勤,“小祖宗,以後就靠你來帶你師傅我發家致富了。”


    初櫻無奈的白了他一眼,“阿覓啊,這種騙人的生意我們總不能一直做,你若是真的想賺錢,我們還是想想別的出路吧。”


    之前跟他一起騙人的時候她還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久而久之,便也習慣了,隻是覺得這並不是長久之計。


    阿覓將銀子小心翼翼的裝進荷包裏,冷哼道:“你懂什麽,這叫會一行,吃一行的飯,你師父我隻會靠這些賺錢。”


    “那你還是想辦法畫一些有用的符紙吧,要是長久下去,肯定會被人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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