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蒙鐸叔叔,憐笙不曾帶人進來呀。”


    這下算是徹底清楚了,小女孩名叫憐笙。


    但是知道了又能怎樣,自己已經暴露了。


    初櫻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在對方沒有指出自己之前,她都不會有任何輕舉妄動。


    憐笙抬起頭,朝著周圍望了一眼,一臉好奇,“哪裏有人呢?”


    蒙鐸微微垂著頭,那張隱在麵具下麵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修長白淨的手指微微抬起,輕輕刮了一下憐笙的小鼻梁,“逗你玩兒嗯,小傻瓜。”


    他聲音雖然冰冷一片,但是著實是好聽,就像是從極淵之地傳來的輕喚一般,低沉婉轉。


    初櫻雖然還不敢確定他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但是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但是前麵的侍衛沒有走,自己自然也不敢動。


    憐笙一聽,立馬就嘟起嘴衝著蒙鐸哼了一聲,“叔叔壞。”


    “叔叔哪裏壞了?隻是想逗逗我的小憐笙開心罷了。”


    蒙鐸語氣輕喚,那種溫柔到極致的寵溺,讓初櫻聽了都忍不住感歎,這小憐笙應當就是他的女兒吧,不然怎麽會這麽寵溺她?


    可是她明明聽到小憐笙喊他叔叔,所以她就不是蒙鐸的女兒了。


    蒙鐸說完,從旁邊拿起另一個玩具,遞到她麵前柔聲問道:“你看看這個喜不喜歡?”


    小憐笙一件,眼睛立馬就發光了,驚呼一聲,一把接過玩具,點頭如搗蒜一般,“哇,好喜歡好喜歡,謝謝蒙鐸叔叔。”


    那是一隻手工織成的小兔子,看上去惟妙惟肖,逼真至極。


    看到小憐笙這麽開心,蒙鐸心情也隨之愉悅起來,掃了一眼不遠處巡邏的陰兵,冷聲道:“都下去吧。”


    初櫻前麵的陰兵收到命令,立馬邁著僵硬的步子緩緩往前麵繼續走去。


    初櫻不敢有絲毫怠慢,趕緊跟著走了。


    殊不知她背後的蒙鐸此時正看著她,那幽深的眸子裏藏著一絲不可捉摸。


    初櫻感覺得到背後有目光正盯著自己,但是她不敢回頭,更不敢有絲毫怠慢。


    “笙兒,今日可以在這裏玩多久?”


    直到初櫻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他才低下頭看向懷中玩遊戲玩得專心致誌的小憐笙,柔聲問道。


    他對小憐笙的溫柔,就像是山前清風,極寒之地的陽光,無時無刻不散發著熠熠溫柔。


    憐笙抬起頭看著他想了想,“天黑之前就須得回去了。”


    南莫在打坐,一般都是天黑就醒了,所以她必須要趕在南莫醒之前回去。


    “天黑還早,你先慢慢玩,叔叔先去半點事情,很快就回來可好?”


    憐笙想都沒先就連連點頭,低頭隻顧玩自己的玩具。


    一歲多點的小孩子不僅說話走路毫無壓力,就連思維,都要比普通孩子要敏捷許多,所以在蒙鐸離開之後她就停下來了,扭頭看向蒙鐸離開的方向。


    那張天真無邪的臉上盡是呆萌萌的迷惑,因為她不知道蒙鐸是去哪裏了。


    之前隻要自己一來,他定然會寸步不離的守在自己身邊的,隻是不知道這一次到底是為什麽,怎麽突然就要離開了?


    剛才她還沒有反映過來,如今反應過來了,人卻已經走了。


    放下玩具,從地毯上爬起來,跟著蒙鐸離開的方向找過去了。


    這座地宮裏麵除了數不盡多少的陰兵之外,再無其他的人,其實準確的說,隻有蒙鐸一個人生活在裏麵。


    因為那些陰兵,根本就不是人。


    他們都死了幾百年了,隻是魂魄和屍骨一直留在地底下罷了。


    初櫻跟著陰兵一直往前走,這座府邸實在是太大,就在她準備不繼續跟著走下去的時候,迎麵吹來了一陣風,攜帶著腐朽的味道。


    她往外麵看過去,竟然發現他們此時正站在一個高台之上。


    最前麵的那個侍衛已經跳了下去。


    她排著隊往前麵挪了挪,才發現原來自己現在正處在懸崖邊上。


    那帶著腐朽味道的風即是從懸崖下麵吹上來的。


    可是 ,到底是什麽情況,這好好的府邸怎麽就出現了懸崖,如果照著這種情況下去,自己豈不是也要跟著跳下去?


    看著前麵不斷往下跳侍衛,他們甚至一生*都沒有發出來,跳下去,就歸於寂靜了。


    而且期間沒有一個人回過頭,也沒有任何動作,就好像這一切,都是他們的必經之路一般。


    眼看著自己前麵的侍衛都跳了下去,她站在懸崖邊上,遲遲沒有動。


    她不知道下麵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所以她斷然不會這麽衝動的跟著跳下去。


    回頭往來時路看了一眼,並沒有人。


    可以說是周圍沒有一個人,她正想最找一下周圍有沒有什麽下去的辦法的時候,就聽到背後想起了一個沉冷的聲音。


    “為何不跳?”


    簡簡單單四個字,初櫻的身子卻是猛地僵住了,不敢動彈。


    因為對方一開口她就聽出來了,是那個叫蒙鐸的男人的聲音。


    她甚至都不敢轉身,一直保持著最開始的姿勢,也沒有回答。


    “我這裏幾百年沒有來過生人了。”


    蒙鐸的聲音聽起來讓人覺得是帶著幾分貪婪的,初櫻不知道怎麽會聽出這種味道,但是她確實是感覺到了的。


    目光迅速往旁白搜索了一下自己可以逃跑的路線,在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麽功底的情況下,她必須要為自己找出一條最佳的逃跑路線。


    “是在想著怎麽跑麽?”


    蒙鐸似乎是可以猜到她的任何心理活動,那不急不緩的聲音讓初櫻整個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背上一陣陣發涼。


    她總覺得,這個蒙鐸是地獄裏的惡魔,隻不過是披著一張凡人的皮罷了。


    “我本無意闖入,若有冒犯,還請見諒。”


    她終於是和開口了,雖然 理由有些牽強,但是她確實隻是想跟著小憐笙過來看看,沒想到的是她竟然是來這個鬼地方。


    隻聽得蒙鐸一聲輕笑,那笑裏麵,藏了太多的情緒。


    有不屑,有好奇……


    初櫻知道他不相信,所以索性想著早點跑出去。


    她看到旁邊有一條路是可以最遠距離的多開蒙鐸的,而且她的輕功並不賴,所以還是有跑出去的可能性的,畢竟過來的路,她都還記得。


    蒙鐸立在崖邊,負手而立,懸崖下麵的風忽然變大了,吹得他深紅色的衣袍獵獵作響,那一頭銀白的長發也隨之飛舞,像極了傳說中的鬼魅。


    隻是,初櫻沒有回頭去看。


    她心中比誰都清楚,隻要自己轉身,她就真的連出去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覺得若是沒有我的許可,你可以走出我的府邸?”


    蒙鐸始終語氣淡淡,就好像從一開始,他就把初櫻所有的心思全部洞悉了個遍,所以就算她不轉身,不過多的回答自己的問題,他都可以猜到她接下來想做什麽。


    初櫻根本就不信他的話,相反,她若是信了他的話,才是真的有可能再也出不去了。


    二話不說,先往旁邊閃了一下,然後迅速朝著相反的方向飛過去,卻不料下一刻蒙鐸就如同鬼魅一般擋在了自己前麵,攔住了去路。


    初櫻立馬停下來,看著背對著自己負手而立的紅衣男子,他的衣服,不是顯眼的大紅,而是一種深色的紅,就像是,鮮血幹了之後的顏色。


    “你到底是誰?”


    她望著他,開口問道,轉而又再次解釋道:“我本無意闖進來,也不曾想過做任何對你有害的事情,你為何要強行留人?”


    她盡量讓自己保持理智,因為不管怎麽說,現在她隻想著能從這裏出去。


    “你到底是誰?”


    蒙鐸的聲音沉沉響起,然後緩緩轉身,手一揮,她頭上的頭盔就裂成了兩半,掉落到地上。


    她的臉,毫無預兆的暴露在他麵前。


    蒙鐸那雙藍瞳眼眸微微閃縮,隨即就像笑了起來,“雖說長得醜了些,但是也還算是水靈,味道一定還不錯。”


    初櫻:“……”


    在聽到他這句話之後的一反應就是一愣,所以說,他是想吃了自己。


    所以說,自己今天是碰到了一個吃人的妖怪?


    一時間,倒是真的有些緊張了,因為就剛剛他一個微不足道的動作,就可以讓自己頭上的頭盔碎掉,可見他絕對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人,甚至可以換句話說,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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