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夜南冥立在窗前,俯視著整個邊陲鍾聲桑鎮,想著答應初櫻的另一件事情,那便是將姬徽月帶來,任她處置。


    “鬱塵”!


    他沉聲開口,喊了一聲,鬱塵立馬推門進來,“王上有何吩咐?”


    鬱塵這日日都守著夜南冥,直到夜深人靜之時,等夜南冥睡著了,自己方才能去休息片刻,很多時候,都是一直守候著,生怕出半點意外。


    “寧國三位世子去世後,可有什麽大動靜?”


    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太過去關注寧國的事情,但是三位世子同時暴斃倒是挺讓他意外的一件事情,也是真的沒有想到,姬徽月會如此心狠,竟然不留一個活口。


    當初說有世子前去晟州探親也隻不過是為了試探一下她,竟不料她會下此狠手。


    而且那能連著不動聲色殺死三個世子的凶手,能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回稟王上,寧國國主已到垂暮之年,三個世子同時殞命,對他打擊甚大,一病不起,如今寧國已經呈現出混亂之態。”


    “姬徽月那邊可有動作?”


    “回稟王上,月公主自去圓咭寺半路上被請回去之後,一直身居宮中,並無多大的動靜,隻是到處打聽王上的消息。”


    “派人將寡人在這裏的消息散出去,讓她知道。”


    鬱塵眸色閃了一下,心生疑惑,不知夜南冥為何突然又要讓姬徽月知道他的行蹤,但是這都是夜南冥的決定,他身為一個下屬,不敢多問,隻得作罷。


    “屬下遵命!”


    “還有!”


    他想了一下,繼續吩咐道:“朝兒和夕兒 的安危,務必給寡人保證好了。”


    “屬下已經加派人手保護小公主和小世子,且還有顧公子和北齊在,不會有事。”


    就算那些暗影保護不好,北齊和顧臻聯手,對方也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顧臻是曾經可以在屍鬼城找到出路,將屍鬼王蒙鐸逼退的人。


    “下去吧,不必在門口守著了。”


    他淡淡開口,雲淡風輕的語氣讓人根本就琢磨不透他此時此刻到底在想什麽。


    而此時聶州軍營裏麵,夜離澈坐在書案前,看著聶州送來的加急信,麵色沉冷,枉他自認為將一切都算計精確,卻不料反被初櫻擺了一道。


    因為糧草被燒,他派人回去請聶州國主再遣送糧草前來前線,並且揚言一定會拿下南疆,到時候直取兗州大陸。


    將信丟到桌子上,捏了捏眉心骨,微微歎了一口氣,如今國主已經同意支援糧草,但是同時也下達命運,給他三個月時間,若是拿不下南疆,便會問罪於他。


    他緩緩閉上眼睛,往後靠在椅子上,微微仰著頭,回憶著自己最初離開晟州,去聶州的目的,當初是為了報仇,是為了有朝一日將夜南冥打敗,奪回自己曾經失去的一切。


    卻沒想到,當他見到以為一輩子都見不到的初櫻的時候,還是動搖了心聲,不然,也不會造成這麽大的損失。


    “將軍!”


    帳外,梵聽喊了一聲。


    他從回憶中清醒過來,緩緩睜開安靜,沉聲道:“進來。’


    梵聽掀簾進來,走到中間,抱拳稟報道:“回稟僵局,據探子來報,兗州大陸和南疆邊界,正有大量的兗州軍聚集,目前尚未知其目的。


    “夜南冥此時在哪裏?”


    他眸子倏地冷了幾分,沉聲問道,那語氣裏沾染了的寒意,讓人聽得心中微涼。


    “目前還尚未尋到蹤跡,不過……”


    梵聽頓了一下,繼續道:“目前桑鎮上多了許多神秘人,皆隱在暗中,雖說暫時沒有動靜,但是據屬下猜想,應當是與祭司大人有關的。”


    他之所以喊初櫻為祭司大人,而不願意喊她櫻姑娘抑或是王後,是因為害怕引起夜離澈的傷心事,畢竟,在當初那份沒有結局的愛情追逐中,夜離澈被傷得體無完膚。


    如不是因為初櫻,夜離澈也不會劍走偏鋒,走到如今這一步。


    “既然如此,那夜南冥應當也就在這附近了,去好生查查。”


    “屬下遵命。”


    梵聽應了下來,猶豫了片刻,試探性的開口道,“將軍,祭司大人那邊,可是需要派人監視起來?”


    夜離澈沒有吩咐,他也不敢擅自做決定,畢竟夜離澈和初櫻的關係十分微妙,他不敢輕易去試探。


    夜離澈突然抬眸,望了他一眼,似是對他問的這個問題有了情緒,“你說呢?”


    梵聽心髒跟著他望的自己的那一眼跳了一下,沒有回答。


    “不僅要看著,還要加派人手看著。”


    隻要有初櫻的地方,夜南冥就一定會出現,隻是時間長短的關係。


    “將軍,帳外有人放了一隻箱子。”


    帳外侍衛前來稟報道,夜南冥看向帳外,沉聲道:“誰送來的?”


    “一匹馬馱過來的,屬下已經派人四處看過了,並沒有可疑人物。”


    那侍衛開口如實回稟道,等著夜離澈的回答。


    夜南冥沉沉呼出一口氣,閉上眼睛,似是在可以克製自己的情緒,“光天化日,人都將東西送到帳門口來了,還沒有發現可疑對象,糧草被燒這件事情,我到底是要怪對方太陰險,還是怪自家手下太草包?”


    “將軍息怒。”


    梵聽趕忙跪下去,試圖讓夜離澈消氣。


    可是夜離澈現在撒氣都不知道到底是為何撒氣,沉聲道:“將東西搬進來。”


    也不想再去追究到底是誰的錯了。


    不一會兒,兩個侍衛便抬著一隻箱子進了營帳,將起放在中間,跟夜離澈行了一禮。


    夜離澈目光盯著那足以裝下一個人的箱子打量了許久,方才看了梵聽一眼,示意讓他將箱子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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