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太拎著白芷等幾味治腎虛尿頻的中藥包,從藥房出來後,她又去了炒貨鋪子。


    “那個,店家,這核桃仁怎麽賣的?”


    “一百三十文錢一包。”


    一包也就一斤多點那樣。


    啥玩意兒?


    馬老太心想:你搶去得了,老百姓誰能吃得起一百三十文的核桃?白米才多少文。


    要不是她小孫女太能吃,將家裏秋天打的那點核桃都吃完了,她現在想給兒子補補腦也沒有,誰花錢買這個?


    不過,話說回來,效果是真好啊。


    那陣三兒媳給小孫女和米壽做芝麻核桃仁,用蜂蜜、芝麻、黃油、糖做的,金寶去吃了幾回沒輕了念叨,那真是啥孩子那麽吃都能聰明,難怪記性好,那是吃錢。而且小孫女那頭發眼瞅著越吃越黑。


    然後那陣聽說小孫女不止吃,還喝。


    用核桃仁紅糖小火慢熬,用核桃粉加蘋果和梨子,加一些奶,每天就那麽喝,那眼瞅著小臉還變的透白透白的,說很是補腦。


    (宋茯苓:奶,我是為豐胸,不是為白,人家本來就白著哪)


    就這麽可勁吃,給吃沒了。


    咱也不敢說,不敢管,三兒兩口子慣孩子全村出了名的,再加上又沒吃到別人嘴裏,也就那麽地兒了。


    可是,馬老太此時很後悔。


    到了三兒那裏,要科舉正是用腦的時候,沒有啦,吃啥呀?早知道留些。


    店家瞅了瞅老太太,敢問這個的應是識貨的:


    “我這是核桃仁,您可瞅見啦,都給您扒好了。您也別說貴,你要是九十月份買,那不是這價。可眼下是什麽季節?不信你去問問核桃酥漲錢了沒?”


    馬老太眼神閃了閃,回憶了下自己賣鬆子那陣也是賣好幾十文,“那你便宜些,我不用你扒的能賣多少銀錢?你就說吧,痛快的給個實在價,價不實在我就走了。”


    “不行,你這價不實在,你再便宜三文錢就買。不行啊?那我走了,反正是可吃可不吃嘎巴牙的東西。”


    馬老太邊走邊尋思,咋還不喊我?


    “噯噯?大娘你回來,賣你啦!”


    你看,這就對啦。


    “你說你早痛快點多好,我還得走兩步。”


    就這麽的,老太太花了小二錢銀子拎著幾斤帶殼的核桃回了家。


    這回可得特意囑咐孫女,別吃了,給你爹買的,長點心吧。


    話說,孫女和三兒媳咋還沒回來呢,老太太拎著燒火棍跑門口望了望。


    陸畔的那間三層樓書肆裏。


    宋茯苓走了好些家書店,隻在這裏找到了曆年真題。


    由於中間空了好些年科舉,這套真題就顯得很珍貴,且隻有一套,不賣,不外借,不準弄髒,隻供書生們在這謄寫。


    宋茯苓本是想拿著試卷,找一間空屋子,用手機拍,卻沒有這種機會。


    因為祁掌櫃不在,隻有四名像書童似的夥計在。


    也是因為這些卷子眼下就在別人手中,需要互相借著看,不可能你一來,就將別人手裏的卷子收走。


    所以,宋茯苓老老實實坐在二樓大間的書桌前,兩邊全是書架書籍,隻有中間有十六張桌子是供讀書人寫字看書的,就像現代圖書館的自習室似的,她坐在這裏也像一名書生似的在謄寫。


    宋茯苓看的快。


    一些基礎的,在曆年真題中頻繁出現的知識點,她單獨記在小本上。


    一些疑難的出自哪本書,是不是多次出現這本書名,如果是多次出現就決定花錢買的,將書名記下。


    而有些曆年的策論題,她膽大的選擇淘汰。


    一代新皇換舊皇,治國理念會發生改變。


    她看的快,她得借呀,哪年的真題你看完了沒有?就會時不常的擾到同樣坐在那裏看試卷的書生們。


    宋茯苓雖然沒有回頭張嘴就問,沒有大咧咧見到男生就說話,還一身男裝,小皂靴,大部分是錢佩英過去問:“這位公子,你看完了嗎?能否借我們看一看?”


    那也擾的這些公子們今兒沒有好好看書。


    別以為他們看不出,那裏坐的是位姑娘家。


    姑娘有耳朵眼。


    姑娘有一張白淨好看的側臉。


    垂眸間眼睫毛像小刷子似的,那唰唰寫字的手更是白皙透著青色血管。


    宋茯苓坐在那,時而思考的皺眉,時而習慣性捂眼睛沉思,錢佩英就隻能特意用胳膊拄在桌子上,半個身體擋住鄰桌公子的目光。


    其實鄰桌書生的研磨書童也無奈,心想:少爺,你墨滴答著又汙了紙。你剛才就舉著半天不落筆汙了紙張。


    宋茯苓右手邊的書生獨自一人,沒有小廝,隻穿布衣,不像左邊的穿的是錦緞。


    但是小夥子長的很精神,眼神也清正。


    錢佩英就沒怎麽防,她偶爾還瞅上一眼呐。


    雖然那位小夥子在寫一會兒字後,也會不自禁的偷瞄她閨女一眼。但是一眼後,該看書就看書。


    再說前麵幾排坐的書生,會假裝站起來活動時回頭看。


    後麵的,可能也有書生在小聲問,她在看什麽之類的。


    總之,這些全是錢佩英觀察出來的。


    哎呦,她就心想:這十六七歲哈,少男少女的,它是不分古代現代的,它是男女這種自然的吸引力,嘖嘖,她這麽大歲數都能感覺到自從閨女進來,屋裏頭那個氣氛不同。


    唉,要是這裏能自由戀愛就好了,別限製女孩子出門。


    要是那樣的話,她閨女在這裏估計比在現代還得有市場,不算長相,就識文斷字有共同話題這一點,就能贏了不少姑娘家。


    錢佩英又瞅了眼宋茯苓右手邊的書生。


    那是誰家的小子啊?看起來十七八歲,也不知結沒結婚。


    就在這時,三樓“貴賓間”下來人了。


    在路過時,或許是也敏感的察覺到二樓氣氛不同,略停了停腳,隻一眼就看出問題出在了哪,畢竟錢佩英穿的是婦女裝,眼神略移就能看見坐在那裏寫字的宋茯苓。


    刑部尚書幼子林守陽,陸畔的好友之一,書肆的夥計們自然都熟悉。


    “二樓那位姑娘是誰家的?”


    “回林公子,不知。”


    “那她在看什麽?”


    當晚,祁掌櫃帶著隨從回來後,就知道了今天下午來了位女客一直在謄寫。


    他還納悶呢,是誰?引得林公子都在打聽。


    第二日一大早,沒抄完卷子的宋茯苓出現。


    此時二樓十六張桌子都坐滿了,林守陽也在二樓,特意沒去“貴賓間”。


    可是祁掌櫃卻給宋茯苓引到了三樓,專屬於陸畔的書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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