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徐十九這邊打下龍口縣城後,一邊派兵查抄小日本憲兵隊、特高課以及便衣隊的資產,一邊派人上街敲鑼打鼓宣傳光複,回頭再說盤石寨,李玉仙連同那批藥品都被李雙槍給帶回了盤石寨,楊漢英就帶著別動隊找上門來了。


    在盤石穀口跟等了半天,卻始終不見有人出來,楊漢英不耐煩了,當即命令別動隊二十幾號隊員端起槍,槍口朝前,打算硬闖了,還別說,二十多個別動隊員個個都是盒子炮,楊漢英跟幾個組長更是人手一把花機關,裝備還真是挺不賴。


    守在穀口的兩個土匪卻有恃無恐,當即也端起了步槍。


    “讓開”楊漢英拿槍口指著其中一個土匪,沉著臉道,“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我的乖乖,我好怕喲。”那土匪名叫二愣,是個典型的二愣子,還真沒把楊漢英和他手上的那挺花機關放在眼裏,上前迎著槍口,吊耳朗當地道,“小子,有種就開槍,爺爺要皺一皺眉頭,今天就跟你姓。”


    楊漢英火了,哢哢拉上槍栓,獰聲說道:“讓不讓開?”


    “不讓,你能咋的?”二愣歪著頭,索性環抱雙臂吹起口哨來了。


    楊漢英便有些騎虎難下,真開槍吧,站長李玉仙還在他們手裏,難免投鼠忌器。


    可不開槍吧,剛才他已經把話說絕了,再把話咽回去,那不是自己打自己耳光麽?沒得還讓眼前這兩個土匪笑話。


    楊漢英正進退維穀時,一個組長忽然上來扯扯他衣袖。


    楊漢英心裏正惱火呢,當即回頭吼道:“扯什麽,扯?”


    那組長不免有些尷尬,又趕緊用眼色示意楊漢英,楊漢英微微抬頭,順著組長示意的方向看去,遂即便心頭一凜,隻見剛剛還空無一人的斷崖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冒出了黑壓壓上百號人,上百杆個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穀底,對準了他楊漢英,還有特別行動隊的幾十號隊員,除了步槍外,甚至還有好幾挺捷克式輕機槍。


    剛才楊漢英若敢妄動,死的絕對是他而不是眼前土匪。


    想到這,楊漢英頓時驚出了一聲冷汗,這才猛然驚覺,這裏可是盤石寨,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何況別動隊還算不上強龍。


    直到這時候,李雙槍才冷著張臉出來,不陰不陽地道:“你是啷個,啥子事體?”


    楊漢英收起花機關,有些訕訕地說道:“李大隊長真是貴人多忘事,這麽快就把鄙人給忘了?”


    “噯呀,呀,原來是楊組長呀。”李雙槍臉上擺出一副熱情的樣子,遂即把臉一板,冷冰冰地說道,“說,啥子事體。”


    楊漢英就再遲鈍,現在也感覺到了李雙槍從骨子裏流露出來的敵意,當下皺著眉道:“李大隊長,我們似乎並沒有什麽過節吧?不僅沒什麽過節,鄙人還曾經給貴軍提供了情報,幫助貴軍在鯉魚嘴伏擊了小日本,貴軍難道就是這麽對待有恩於你們的客人的麽?”


    “客人,你算個啥子客人?”李雙槍冷冷地道,“廢話少說,到底啥子事體?”


    楊漢英是真茫然了,看李雙槍這副樣子,也絕然沒有延請他進盤石寨的意思,便也隻能忍著氣說道:“李大隊長,那咱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們在鯉魚嘴把我們站長給抓了,我鄭重請求你們立刻放人,還有從鯉魚嘴截獲的那批藥品,也請你們立刻移交給我們。”


    “你說啥子?”李雙槍用看白癡的眼光看著楊漢英,說道,“把藥品移交給你們?”


    “對,請你們立刻放了李站長,再把藥品移交給我們。”楊漢英耐著性子重複一遍。


    “龜兒子的,你說的倒是輕鬆,知不知道為了截奪這批藥品,咱們十九支隊戰死了多少個弟兄?現在你一句話就把這批藥品給起走,啷有這麽容易的事,還有你說的那個娘們,你說她是你們站長,她就是你們站長?你有啥子證據沒得?”


    “李大隊長,我的話難道還不能算證據?你還需要什麽證據。”


    “你個哈兒,你說的就是證據,那我還說你是小日本的奸細。”


    “李大隊長,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要亂說,你不相信我可以,但請別侮辱我的人格。”


    “行了行了,老子不跟你廢話,帶上你人,趕緊從這裏滾球,你要再胡攪蠻纏,可別怪老子下你們的槍。”說完,李雙槍還貪婪地瞄了瞄楊漢英手裏的花機關,心裏想著,龜兒子的都是好家夥啊,落這夥人手裏可真是白瞎了。


    楊漢英已經忍無可忍,威脅道:“李大隊長,你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錘子後果,這裏可是日占區,蔣光頭還能派中央軍過來,抓老子?”


    “李大隊長。”楊漢英終於怒了,吼道,“請注意你的言辭,不要侮辱領袖。”


    “錘子領袖。”李雙槍也是大怒,把手一揮,吼道,“來人,把他們槍下了”


    一聲令下,兩側山崖上又有更多的人冒出來,穀口外也忽喇喇衝進來上百人,上百杆黑洞洞的槍口全對準了楊漢英跟二十幾號別動隊員,現實威脅下,二十幾號別動隊員再不敢輕舉妄動,隻能乖乖地被下了槍,還全給抓了起來。


    不過也有漏網之魚,留在後麵望風的一個隊員就悄悄溜了。


    逃回聯絡站報信之後,留守人員便趕緊一個電報發到重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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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麽?李玉仙還有別動隊的人都讓這個皖南抗日救國軍給抓了?”戴笠頗有些恚怒地瞪著毛人鳳,沉聲道,“到底怎麽回事?”


    毛人鳳苦笑,搖頭道:“卑職也不清楚,不過已經派人去查了。”


    戴笠沉吟著,皺眉問:“這個皖南抗日救國軍,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會不會是共產黨那邊發展的隊伍?你有沒有跟中央駐重慶辦事處求證過?”


    毛人馬還是隻能苦頭,答道:“卑職早已經求證過了,中共在龍口並沒有武裝,隻在相鄰的青陽縣有一支遊擊隊。”


    “這麽說來,還真可能是一夥土匪。”


    “多半是吧,現在的土匪也喜歡打抗日的旗號。”


    戴笠又把話題扯回來,虎著個臉跟毛人鳳說道:“我不管這個皖南抗日救國軍,到底是什麽性質,土匪也好山賊也罷,也不管你用什麽手段,總之這批藥品必須給奪回來,因為這一批藥品,老頭子已經訓丨了我好幾回了。”


    “是,不惜代價、不擇手段奪回藥品。”毛人鳳啪地挺身立正。


    戴笠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又將腦袋埋進了堆積如山的資料當中,這些資料都是全國各地的聯絡站搜集上來的,上麵什麽內容都有,底下的分析人員其實已經篩選過了一遍,匯總到戴笠這裏的是細選的,但還是得以千計數。


    戴笠每天都會瀏覽匯總,看看能否從這些雜亂無章、看似雞毛蒜皮的鎖碎情報當中總結分析出有價值的情報。


    毛人鳳灰頭土臉從戴笠辦公室裏出來,剛回到辦公室,卻意外地看到了葉茹雪。


    自從上次在毛人鳳這裏接觸到了秘密戰線之後,葉茹雪便經常來羅家灣十七號,毛人鳳也有意將秘密戰線上的一些秘辛透露給葉茹雪知道,接觸得越深,葉茹雪就越發現,她以前似乎是誤解了藍衣社,也就是現在的軍統。


    在以前,藍衣社也許於過許多齷齪事,但自從中日戰爭全麵爆發之後,藍衣社的幾萬名成員便迅速投身到了血火紛飛的抗戰當中,刺殺、爆炸、投毒,他們無所不用其極,無處不有他們身影,隻求殺敵,卻不求聞名於世。


    每一天,都有數十上百的藍衣社骨於在死去。


    他們也許不如正麵戰場的國軍那樣死得壯烈,卻一樣偉大


    接觸越深,葉茹雪就越覺得這是一群值得尊敬的人,現在,她想成為其中一員


    “毛處長,我決定了,我要加入軍統,請求你批準。”葉茹雪看著毛人鳳,很鄭重地說道,“我要跟秘密戰線上的那些誌士,一起戰鬥”


    “你可想要想清楚了。”毛人鳳心中暗喜,臉上卻不動聲色,“一旦加入了軍統,就必須接受組織嚴酷的紀律約束,而且,我必需提醒你,一旦加入軍統,成為了一名特務,你將麵對超乎想象的困難和危險,不僅僅來自於敵人,甚至來自於戰友。”


    “我明白,我已做好了準備。”葉茹雪再次鄭重點頭,這段時間,他從毛人鳳這了解了許多軍統秘辛,其中就有敵後戰線上許多情報,秘密戰線很危險,除了有大量犧牲,還有許多人變節投敵,這些背叛者就成了軍統的敵人。


    其中影響最惡劣、對軍統傷害最大的要數軍統上海站站長王天木的叛變。


    由於王天木叛變,軍統上海站幾乎被小日本連根拔起,這在秘密戰線上,絕不亞於一場浩劫,戴笠聞訊之後極為震怒,現已經派出軍統的頭號於將陳恭澍前往上海,軍統上海站現正在重建當中,正是急需精兵強將的時候。


    “我想去上海。”葉茹雪望著毛人鳳,說道。


    毛人鳳笑了,說道:“葉小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過你要想成為秘密戰線上一名表現優異的特工,可沒那麽容易,首先你得接受嚴格的訓練,在沒有受訓丨之前,你就去了上海也隻能是送死,我可不希望你白白犧牲。”


    “可我已等不及了,受訓丨需要多長時間?”


    “最多一年,以你的資質,也許半年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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