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靜搖了搖頭,“這我哪兒知道啊?平常我都在醫院,她也在忙活自己的小生意,我們倆很少見麵,大多都是打電話,或者是放假了才聚一聚。”


    高月歌這發病前,接觸過什麽,那麽細則的問題,她怎麽回答的上來。


    謝歡覺得也是,便放過了這個問題,瞥了高月歌一眼,道:“那隻能去高阿姨的家裏看一看了。”


    高月歌今天是被沈靜送來醫院的,什麽都沒帶,也沒什麽可疑的,或者還有什麽線索,現在隻能去高月歌的家找找了。


    沈靜點點頭:“這個可以,她家是密碼鎖,密碼之前跟我說過。”


    “行,那沈阿姨你把密碼告訴我們,我和湉湉去一趟高阿姨的家裏,你在這照顧一下高阿姨,看著她,別處什麽岔子。”謝歡道。


    沈靜這個時候,確實也不敢離開高月歌,聞言便將密碼告訴了她們。


    高月歌的密碼很簡單,就是她的生日,隻不過往後推遲了一天,略做改動,免得有知道她生日的,試探出來。


    謝歡和汪湉記了下來,就匆匆趕去了高月歌的家裏。


    ……沈靜當時急著送高月歌來醫院,也沒有幫高月歌收拾一下家裏,謝歡和汪湉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片狼藉,一大片血,從裏頭浴室的方向,蜿蜒到了大廳,一路上,


    那些血跡仿佛是被人拖出來的。


    連同茶幾,還有旁邊的牆上,都是一個個血手印,看得出來,當時高月歌是從浴室裏,扒著牆和地麵,一點點爬出來的。


    看到這些,汪湉麵皮抖了抖,即便有謝歡陪著,她還是覺得可怕。


    謝歡在高月歌家裏的客廳看了一下,沒發現什麽異常的,她就順著血跡,去了浴室,便發現浴室裏,都是血。


    她蹲下來,沾起一點血,聞了聞,和高月歌身上的血氣一樣,都透著一股腥臭味兒,再看旁邊的浴室櫃,還有浴室鏡上,都有血跡。


    謝歡看著這些,都可以腦補出來,高月歌在洗澡的時候,遇到了什麽樣的事。


    抿了一下唇角,謝歡在浴室裏查了一番,也沒什麽可疑的,她提步轉身去了旁邊的臥室。


    汪湉已經追了過來,看到她進了高月歌的臥室,她也跟著走了進來。


    看到謝歡好像在找什麽,她也幫著在房間裏翻來翻去。


    謝歡先去床上看了一下,汪湉則去翻了衣櫃。


    過了一會兒,她就聽到汪湉一聲驚歎,“哇塞,這裙子好漂亮啊!”


    謝歡下意識地回過頭,就看到汪湉手裏捏著一件裙子,是一件吊帶裙,好像是整體剪裁下來的,沒有一點縫合的線口,柔柔軟軟的下垂著,透著淡淡的光澤。


    汪湉伸手摸著那裙擺,再次驚歎:“哇,摸起來也好舒服啊!好軟,好柔,我都沒見過這種料子!”謝歡已經走了過來,剛一靠近,她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氣,當即皺著眉,將裙子從汪湉手裏拿了過來,她一模,果然又軟又柔,觸感就像是……高月歌身上當時換上的,


    那副姣好的皮膚一樣。


    謝歡當即一怔,緊盯著這裙子,翻來覆去的看。


    見她一直盯著那裙子,汪湉打趣:“小歡,你是不是也覺得這裙子特別好看啊?”


    謝歡沒說話,她把裙子從裏到外,反複看了個遍,發現這裙子真的一點線口都沒有,連同吊帶和肩部,這本該縫合的地方,也沒有任何線口。


    汪湉見謝歡神色越來越沉,意識到不妙,心也跟著沉了下來,“小歡,這裙子不會有問題吧?”


    謝歡抿著唇,“真讓你說對了。”


    汪湉啊了一聲,瞳孔瞪得老大:“真,真的有問題?”


    “嗯。”謝歡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整張人皮剪裁成的。”


    汪湉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聽到人皮兩個字,她牙齒都在打架,“人,人皮?!真,真的假的?!小歡,你,你別嚇唬我啊!”


    謝歡無奈地看著她,“你覺得,我會在現在這根時候騙你嗎?”


    汪湉吞咽著口水,直覺告訴她,不會。


    謝歡是個最知輕重緩急的,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這麽嚴肅的問題上忽悠她。


    也就隻有一個結論,那就是,這件衣服,確實是人皮做的。


    一想到剛才她居然拿著件人皮做的衣服,還在這讚不絕口,汪湉就覺得雙手都麻了,好像被什麽蟄了一下,完全失去了知覺,她恨不得趕緊去洗洗手,好好的洗一洗!


    當然,這麽想著,她也就這麽做了。


    謝歡就看到她,愣了幾秒之後,直接衝去了浴室,瘋狂地洗手。


    謝歡拿著裙子走過去的時候,汪湉都把自己的手搓紅了,都快搓掉皮了,她還不聽下來。


    謝歡無奈地道:“別洗了,再洗下去,你這雙手還要不要了?”


    汪湉聲音有點顫抖,“可,可我覺得好黏啊……”


    黏?


    謝歡往前走了兩步,一把抓到汪湉的手,果然發現,汪湉的手黏糊糊的,好像是蛇在蛻皮前夕的觸感。


    謝歡皺了一下眉,猛地握緊汪湉的手,“別洗了!”


    汪湉抬頭看著她,“啊?”


    “再洗你這雙手真的要廢了。”謝歡說著,手裏拿出兩張誅邪符,分別裹在了汪湉的雙手上。


    汪湉就感覺到雙手上一陣刺疼,疼得她忍不住尖叫起來。


    “疼疼疼,小歡,我的手好疼啊!”“別叫了,疼一會兒就沒事了。”謝歡握住她的手,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件人皮裙不能碰,一碰的話,皮膚就會出問題,和高月歌一樣,先是腐爛,然後脫落,再長


    成一副絕好的皮囊,最後……可能就會變成又一件這樣的人皮裙。”


    汪湉一聽,嚇得快哭了,“那,那我會不會有事啊!?我會不會和高阿姨一樣呀?!”


    “不會,有我在,放心,不會的。”謝歡握了握汪湉的雙手,認真地看著她。


    汪湉看著謝歡的瞳孔,恐懼的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但還是忍不住小聲地哭了起來。好在雙手的刺痛,沒有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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