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康文第二天回廠裏上班的時候,還真找了幾個老管理層的員工,旁敲側擊的打聽季春梅的事。


    從他們口中,袁康文得知,還真有這麽回事。


    並且鬧鬼的說法,是廠裏多人公認的。


    袁康文當即就覺得心裏發寒,有點害怕,可班還得上,都調過來了,總不能調回去。


    抱著這樣的想法,袁康文忐忑地開始在新工作崗位上班。


    但他剛過來沒多久,就有人說,在經過那間宿舍的時候,聽見了有女人的哭喊。


    袁康文嚇得不行,總覺得有點詭異。


    再聯想到,把他從建南分廠調過來的事,袁康文就明白了。


    怪不得,新源這可是個大廠,多少人眼中的香餑餑,想招什麽樣的人才沒有,幹嘛把他調過來?


    肯定是外頭都有傳言,一般人不願意調過來,所以才便宜了他。


    意識到這一點,袁康文更緊張了。在有鬼傳聞鬧得愈演愈烈的時候,袁康文忍不住找到任忠才,拉著他私下說起這件事,任忠才才知道自己喝多了酒,把什麽都說了,就要求袁康文一定要保密,至於鬧鬼


    的事兒,他會跟廠裏溝通想辦法。


    袁康文自然一個勁兒地保證。


    沒過幾天,任忠才就請了個大師來,在宿舍門口做了一場法事。


    事後,大師信誓旦旦地說,不會再鬧鬼了。


    而那之後,確實有一段時間不再鬧鬼,也沒人說,聽見有女人的哭喊了。


    眾人心裏都鬆了一口氣,心想總算沒事了。


    過了一年左右,也沒見再發生情況,加上招工更多,宿舍緊張,人事就重新把這間宿舍撥出來用,他們都以為過了那麽久,應該沒事了。


    而後來住進來的員工,在住進來的頭一年,確實沒事。


    第二年也沒事。


    但就在前年,又有人開始無緣無故的失蹤了。


    任忠才和廠裏的人,頓時聯想到之前出的事,立即把裏麵的員工調出來,又巴巴地去請大師。


    這回是廠長請的,真的請回來一個大師。


    那大師一進宿舍一看,就說,宿舍裏有鬼,是個厲鬼,很厲害,一時沒辦法根除,隻能暫時封在這宿舍裏慢慢淨化,讓她魂飛魄散。


    眾人都知道,那鬼肯定是季春梅。


    廠裏便讓那大師趕緊做法。


    大師就在宿舍裏外貼了一大堆符紙,又在門上畫了一道符。


    那符咒在他們麵前,直接消失在門裏。


    任忠才和袁康文等人,就以為這次一定會高枕無憂,便放下心來。


    最近這一段時間,確實沒再出問題。


    但天師協會和異管局早就盯上了他們,這次直接把決賽地方選在了這裏,還和當地公安聯係好了。


    解九千更是直接讓公安通知新源廠,他們要過來檢查。


    他們再不樂意,還是得接著。


    原本以為這封的好好地,不會被發現的。


    並且他們來宿舍檢查的第一次第二次,確實沒發現什麽。


    袁康文心裏並不擔心,誰知道,最後還是被謝歡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連同季春梅都被發現了。


    聽到這些,連然實在是忍不住了,嘴角抽了抽,道:“說得這麽詳細,你還說你不清楚?”


    袁康文心虛地低了低頭,旋即又看向眾人,一臉無辜,“我是先調過來,後來才打聽出來的,之前的事,真的跟我沒關係啊!”


    那些參賽者裏,有人斥了一聲,“你們都出自一個地方,都是一丘之貉,沒一個好東西!”


    眾人深表認同!


    季春梅過勞死在了廠裏,廠裏不想給賠償就算了,還找人作偽證,汙蔑季春梅,這一點真的惡臭!


    嗬嗬,還出於人道主義給一萬塊錢……


    一萬塊錢夠幹嘛的?


    能買回來一條人命嗎?


    簡直惡心他媽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袁康文也好意思說,跟自己沒關係?


    見眾人鄙視的目光,袁康文重新低下頭,腦袋都快塞到了衣服裏。


    謝歡如今算是知道了始末,偏頭去看向床上那一抹怨氣。


    想必這怨氣,就是季春梅殘留下來的了。


    因為魂魄被折騰沒了,隻剩下強烈的怨氣,在這重新生成她的模樣。


    但怨氣至今未散,一定還有其他原因。


    謝歡朝袁康文看過去,“郝有為拿過補償之後,再也沒來過嗎?季春梅的母親和孩子呢?”袁康文不敢抬頭,“郝有為來鬧過兩次,但那都是在我來之前……聽說他把一萬塊錢輸光了,就想來廠裏再要錢,又不知道從哪聽說的,季春梅是過勞死,就想要挾廠裏…


    …”


    但沒成功。


    畢竟季春梅的屍骨早就埋了,又不可能再做屍檢,郝有為一點證據都沒有,廠裏根本不怕他,直接叫保安把他轟了出去。


    郝有為又是個欺軟怕硬的,見來了兩次,都被保安拿軟棍趕了出去,就不敢再鬧了。


    盛韻問道:“那季春梅的母親和孩子怎麽樣了?”


    袁康文聲音更虛,“聽說……都死了……”


    眾人神色一驚。


    “怎麽死的?”


    袁康文扭捏著,“聽說,我隻是聽說……她母親是前些年病死的,兒子……死的更早。”


    謝歡蹙眉,“說具體點。”“我知道的也不詳細,隻是聽說,他兒子是自閉症,平時不大愛出門,最喜歡看小醜表演,經常把自己畫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季春梅死了沒多久,他就一個人偷偷跑出去


    了,後來就被發現死在馬戲團了。”


    袁康文說著,補充道:“我這隻是聽說啊,廠裏有人跟季春梅家住的很近,才傳開的,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


    聞言,謝歡和姚遠等人麵色卻是一凝。


    小醜……馬戲團……


    他們不約而同都想到之前殺人的小醜,從時間上推算來看,是吻合的!


    f國最早的案子就在七八年前,正好是季春梅的兒子死了沒多久……


    難不成,還是個連環案中案?


    他們原本以為,這兩個案子沒關聯的,現在看來,跟他們想的不一樣。謝歡隱約懂了異管局為什麽一開始什麽線索都不說,敢情是他們早知道,這兩個案子有可能是串到一塊的?說了一個,就要扯出另一個,會妨礙f國那邊查案,才不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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