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企圖對陸廉欲行不軌的男子一直很安靜,許是被孔嫄的手段給嚇到,昨天叫過之後就一直沒有動作。


    孔嫄和陸廉吃東西的時候,男子才又對著兩人方向啊啊的叫了幾聲,顯而意見是想要吃的。


    陸廉養了兩天,已能自己坐著,孔嫄拿起半個餅子走到男子身邊,她問,“餓嗎?”


    男人用力的點頭。


    孔嫄又問,“想活下去嗎?”


    男子連連點頭,眼晴緊緊的盯著孔嫄手裏的半個餅子。


    孔嫄自然不是心善泛濫,而是猥瑣男若真死了,反而不妥,隻要在她們離開之前,讓這人半死不活的活著就行。


    又不能總喂他吃東西,孔嫄想了一下開口道,“我現在給你紮針,讓你的手能自己動,不過你最好想清楚,呆在牢房裏老實些,若再有什麽想法,你就等著活活餓死吧。”


    不論孔嫄說什麽,男人都是點頭,孔嫄這才拿針在他穴位上紮了兩下,兩隻胳膊一好使,男人立馬搶過餅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孔嫄轉身回到陸廉身邊,陸廉半垂著眸子,柔弱的像隨時能被風吹倒,聲音也輕輕的,“我想方便。”


    牢房裏想解決個人問題,隻有角落裏放著的木桶,幾天沒有清洗倒過,雖然天氣冷味道不是太重,卻也熏人。


    孔嫄前世遭受過這些,所以進來之後,也沒有覺得不妥,何況從昨日進來到現在,她是一口水也沒有喝,吃的東西一隻手都數得過來,生理方便自然還沒有需要。


    看到陸廉,想到她三個月裏同一個男人生活在一起,又是一陣的心疼,“我扶你過去。”


    陸廉搖頭。


    孔嫄想想也是,小姑娘總是害羞一番,到是她已經嫁過一次人,想到這裏,她心裏咦了一聲,她前世嫁了人,那嫁了誰?再細想下去頭疼欲裂,她立馬打住想法。


    短暫的失神之後,她道,“你現在自己能起身嗎?”


    見陸廉點頭,孔嫄起來走到鐵柵欄那裏背過身,“那你去吧。”


    身後的陸廉沒有回應,不過卻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孔嫄這邊也想著等獄卒找到她治病,定要把現在牢房裏的生活條件改變一下,起碼得有條被子,又想牢房裏的木桶找機會也得清洗一下,正在她想著這些時,忽聽身後傳來一聲慘叫。


    孔嫄一愣,聽出是陸廉的聲音,猛的回過身去,就見陸廉趴在地上,而那個猥瑣男上半個身子還在往她那邊伸,陸廉身子很弱,一邊掙紮著往後躲,一邊嚷嚷著不要。


    這一幕把孔嫄嚇的不輕,幾個大步衝過去,一腳踹開猥瑣男,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看陸廉被嚇到的樣子,她緊緊的將人抱在懷裏輕輕的安撫著。


    “沒事了,沒事了。”


    陸廉已經不叫了,身子在孔嫄的懷裏微微的顫抖著。


    而身後的男子被孔嫄一腳踹開之後,雙手扶著地才穩正身子,他不能說話,隻能對著孔嫄啊啊的叫著。


    孔嫄想到男子再一次對陸廉動手,還是她造成的,心下愧疚不已,聽到男子的叫聲,目帶殺意的回過頭去,牢房裏的光線並不好,男子敏感的不叫了,兩隻手做腳,將身子躲進牢房的角落裏。


    這麽一吵,獄卒也被驚動了,往這邊尋來時,見這邊安靜了,隻罵罵裂裂幾句走開了。


    黑暗能掩飾一切,孔嫄自然不會看到懷裏顫抖的陸廉麵上並沒有懼怕之色,一雙眼睛盯著角落裏男子的方向,滿是暴戾,垂下的一隻手將一塊餅子狠狠的捏碎,散落地草堆裏。


    懷裏的陸廉終於安靜下來,孔嫄這才去和角落裏的男子算帳,“勞則善心生,佚則淫心生,像你這種惡人還是活的太滋潤。”


    男子用力的搖頭,手指著陸廉的方向啊啊啊,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他真的很委屈。


    明明是他在吃東西,那個小娘們搶走他手裏的餅子不說,還自己倒在地上,裝出害怕尖叫的樣子。


    偏偏不能說話,男子欲哭無淚。


    孔嫄兩紮下去,男子舉起來的胳膊又垂下去,男子真的急了,他真是冤枉的。


    他叫聲又大了幾分,孔嫄慢聲道,“你再喊就讓你連聲都叫不出來。”


    男子:......緊抿著唇眼睛用力的瞪著孔嫄。


    孔嫄沒理會他,轉身回到陸廉的身邊,“這次是我想的太簡單,害你驚嚇到,我紮了他穴位,以後不用怕他了。”


    陸廉臉色蒼白,明明還很害怕,卻仍舊乖乖的點頭,看了更發讓人心疼。


    孔嫄還想安慰她幾句,就聽到身後有人走過來,一回頭竟然是中午打飯獄卒中的那個叫矮子的。


    矮子站在鐵欄外麵,背著過道裏的光,看不清他的神情,聲音卻穩穩的響起,“會把脈的那個,你過來。”


    叫她?


    孔嫄安撫的拍拍陸廉,鬆開她走到鐵欄住,“差爺找我?”


    矮子命令道,“你過來給爺把把脈。”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孔嫄笑著應了一聲好勒,認真的給矮子把脈,把過一隻手,又換另一隻胳膊。


    矮子見她兩個手都把完了,問道,“怎麽樣?”


    孔嫄半垂著眸子,規矩的回道,“容小女多問幾句,差爺這些日子可否以前身子不舒服的地方,皆這幾日複發了?”


    矮子道,“你說的不錯,若是身子舒服,小爺豈會讓你把脈?”


    言外之意指孔嫄在這裏虛張聲勢。


    孔嫄不和他理論,照實道,“差爺這是中毒了。”


    “中毒?”矮子聲音提了一階。


    孔嫄低聲道,“小女子可不敢誆騙差爺,差爺不但是中毒了,中的還是斷腸草的毒。”


    “斷...”矮子聲音一尖,看到孔嫄示意靜音後,硬生生的將後麵的話憋了回去,半響才問,“你如何能確定是中的斷腸草?”


    孔嫄垂下眸子,慢慢說道,“差爺背著人過來尋我把脈,心中定也是有了些猜測,我被關在這天牢裏,便是有辦法也不能證明給差爺看,差爺若是信不過,也不會過來尋我,我說的可對?”


    孔嫄沒有抬頭,也能感受到矮子的目光在緊緊的盯著她,良久才聽到對方道,“你說的不錯,中午你給雷老大診脈,雷老大半刻鍾前發現身上起了癬。我看你小丫頭也是個聰明的,就不瞞你,這些日子我總能看到雷老大趁著廚房沒有人的時候往粥裏放東西,今日他對你又格外好說話,你真當他是看在孔大儒的麵上?定是你對他有什麽用!”


    矮子哼了哼,“連親爹都下得去殺手,你們比他親爹還親?”


    孔嫄:……她真沒這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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