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嫄望著床上暈迷的陸廉,並沒有急著回公師爺的話,而是再一次問陸廉的情況。


    “大夫怎麽說?”


    “大夫說身子虧空的大了些,要好好調養才行。”公師爺回道。


    孔嫄坐下來,手指搭在陸廉的手腕上,半響才收回手,同時將陸廉的手放回被子裏,“身子是虛弱了些。”


    公師爺到沒想到孔家的姑娘還會醫術,目光又亮了幾分。


    孔嫄知道陸廉的身體無大礙,心裏已經有了決斷,她從床邊退開,與公師爺走到外間,才開口,“公師爺,陸廉已經安全,我是戴罪之身,留在這裏不方便,我想去塞北與家人團聚。”


    “姑娘的擔憂沒錯,不過姑娘留在北地,沒有人敢動你,你一個女子到不如留在這裏。”公師爺分析過後,更是以主子的想法為重,“二爺若是醒來,看到姑娘不在,想必也會失落,不如等二爺醒了,姑娘再與二爺商量?”


    孔嫄拒絕了,她怕陸廉一醒來,她心軟更猶豫了,“公師爺不必擔心,陸廉知道他要做的是什麽,他會理解我不等他醒來就離開。”


    對方執意要走,公師爺也不敢違背,他還記得二爺暈過去前嘴裏一直念著的孔姐姐。


    之後就是安排孔嫄回塞北的路線,這一次公師爺派了四個護衛護送她去塞北,一路上的東西準備的也齊全,孔嫄雖然決定去塞北,卻也沒有急著走,在修養的這幾天,和公師爺要了很多的草藥,塞北之地天冷的時候多,每年六月還在飛雪,夏天極短,一進十月就開始下雪,所以春夏秋三季隻有五個月。


    寒冷的氣侯至始很多草藥難采,也難找,孔嫄休息的這段日子,配了很多治風寒的藥丸。


    同時在衣衫上她也做了改良,在衣衫的裏麵做了很多內兜,放東西也方便,又容易攜帶。


    左右已經麻煩對方,孔嫄也沒客氣,又和公師爺要了幾張皮子,做了毛衝內的腳套,可以直接穿在鞋裏,這樣很保暖。


    該準備的都準備的差不多了,開始就弄的牛肉幹也烤幹了,帶上東西,孔嫄在這裏休息半個月後就上路了。


    這其間她多數的時候是呆在陸廉的身邊,給他喂藥擦身子,隻是陸廉一次也沒有醒來過。


    北地到塞北是一條直線,又有馬車和護衛,晝夜不停趕路,七月旬的時候,孔嫄就進了塞北,入眼的是一片片荒野,慘淡而無人煙,已經進入七月,原本該是夏日然熱的季節,綠草中卻夾雜著大片的枯草,讓眼前景象越發荒寂。


    四個月護一路上與孔嫄同行,到是被這孔家的姑娘給折服了,一路上趕路一聲苦也沒有喊,此時看到這般環境,對方也沒有露出憂色來。


    他們哪知道孔嫄重活一世,早就習慣了這一切。


    遠遠能看到戍地,孔嫄下了馬車,對四個護衛送了謝,讓他們回去,自己則步行去戍地報道。


    走了一個時辰,孔嫄就到了流放之人所呆之地,也叫戍地,一菲菲的草房座落在這裏。


    戍地有駐軍,所以這裏最大的官也就是駐地將軍,姓方名章,方章。


    管理一方駐地,方章已是這裏的土皇帝,為人貪財又好色,前世孔嫄就差點被他欺辱了。


    今生孔嫄長了記性,早早就在北地那邊配了藥,來塞北的路上每日一丸,待到了這邊,半臉邊臉上已長了些許的濃胞,多看一眼都惡心。


    她吃的是從藥婆婆那裏學來的法子,本是個解毒的方子,再動針排穴,可以將毒逼到指定的部位。


    有了這張臉,她也不用擔心方章看上了。


    望著毛草房,孔嫄突然愣了一下,她想到了關於自己的事,不知不覺中竟才發現。


    難不成到了塞北之地,她會想起前世自己是怎麽樣的命運嗎?


    戍地也算是個鎮子,南北隻一條街,不過街道兩邊卻是極鬧,有賣東西的,更有酒館飯館。


    而流放到這裏的人,多會被派去修驛道,男女老少都會搬石挖土,做著吃力的火,卻連住的地方也沒有,就住在野外,這樣顛沛流離的日子,才是最苦的,也是最要命的,很多得了風寒就這樣去了。


    孔嫄找到了流犯報備的地方,對方是個留著長胡子的老頭,瘦弱的皮包骨,是被發配流放到這的一京官,在這邊年頭久了,混了個臉熟,才被安排了一個輕鬆的活,記記帳之類的。


    待再聽到孔嫄是孔家人之後,老頭也一臉的感歎,“孔大儒教出來的子孫,品行自是一等的。前幾日你一叔叔才自行到這裏報備,今日你又過來,你們孔家人這會子是齊全了。”


    孔嫄聽到二叔已經來了,更開心了,謝過了老人,再一差人的帶領下去與家人匯合。


    夏天犯人都是住在野外,這樣可以醒來便上工,不像冬天還可以回到戍地來住。


    隻是塞北之地,晚上也很冷,又沒有避風的地方,大家隻能湊在一起取暖。


    孔嫄身上的衣衫仍舊是厚的,一路往野草甸那裏走,才走了幾步,渾身就被汗打透。


    領路的差人回頭掃了一眼,觸到那半張臉的濃胞,嫌惡的扭開頭,不耐的催促道,“快點。”


    孔嫄應了一聲,小跑跟上去。


    走了大半個時辰,遠遠的終於可以看到草甸裏隱著的人影,想到馬上就能與家人團聚,孔嫄步子也輕快了些。


    繞過高過人的草叢,孔嫄看到一大群人在幹活,放眼放去足有上百人,裏麵更有穿著差服的差人手拿著皮鞭站立在一旁。


    跟著差人,穿過人群,兩人才到了一官爺的身前,隻見帶路的差爺叫了一聲,“頭兒。”


    又湊過去低聲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那肥胖的差頭兒目光才落在孔嫄的身上,慢悠悠的點頭,一揮手差人退到一旁,差頭卻仍舊打量著孔嫄。


    “聽說你們路上走散,你是自己過來的?”魯關冷聲問,“算你知趣,知道當逃犯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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