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祈禱她沒事,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帝柏繁警告陸晨風道。


    “我自己也不會放過自己的。”陸晨風捶胸頓足地說,這是他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情了。


    帝柏繁知道,現在再怎麽暴走陸晨風,也於事無補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周小杉平安無事。


    陸晨風也一直等在手術室的門外,和帝柏繁相對無言。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術室的燈還亮著,周小杉還生死未卜,他們的心始終都懸在那裏。


    阮初送走了袁媛,又剩下自己一個人,心裏更加不安,帝柏繁一直都沒有回來。


    如果是送一個陌生人去醫院,送去了就應該回來了,可是這都大半夜了,還沒有回來。


    難道送了一個人,做了一件好事,又去找周小杉了?


    手術室的門開了,帝柏繁和陸晨風都圍了上去。


    醫生摘下口罩,看了他們兩個一眼說道:“你們是病人的什麽人?”


    “我是她的……家人。”帝柏繁說道。


    “我是她的朋友。”陸晨風回答道。


    醫生像是鼓足了很大勇氣,才說道:“希望你們做好準備,病人的情況不太好,腦部受到嚴重創傷,損壞了運動神經,有可能成為植物人。”


    醫生的話說完,帝柏繁和陸晨風都傻眼了。


    “植物人”,也就是說,周小杉以後都不能走動了,隻能躺在床上,做一個活死人了。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都要把她治好,她不能成為植物人,她還那麽年輕,不能就在睡夢中度過一輩子。”帝柏繁說著,激動地抓住醫生的手臂,帶著命令,又帶著一絲威脅。


    醫生嚇得後退了兩步,看著帝柏繁猩紅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一般。


    “醫生,你救救她吧,如果真成了植物人,那這一輩子就完了。”陸晨風也在一旁懇求醫生道。


    醫生看了一眼陸晨風,還稍微沒有那麽大的壓力。


    “我們作為醫生,會盡力挽救的,隻是希望你們家屬也做好心理準備。”醫生說著,強行擼掉帝柏繁的手,然後又進了手術室。


    隻剩下帝柏繁和陸晨風兩個人了,帝柏繁又把所有的怒氣和情緒都轉移到陸晨風的身上去。


    他轉頭,眼神狠厲,看著陸晨風,猶如一頭要吃人的老虎一般。


    陸晨風看了一眼帝柏繁,沒有理會他,走到一邊去,坐在長椅上,很沮喪很傷心的樣子。


    帝柏繁嗖嗖走到陸晨風的跟前,一把提起他的衣領,狠狠地說道:“如果小衫成了植物人,我就讓你躺下來陪她一起成為植物人,也好做個伴。”


    “帝柏繁,你搞清楚,我已經跟你道過謙了,我也不想事情這個樣子的。”


    陸晨風也一肚子委屈和情緒,無處發泄,終於忍不住了,一把甩開帝柏繁的手,回擊道。


    “道歉有什麽用?道歉能讓小衫醒過來嗎?道歉能讓事情沒有發生嗎?你為什麽沒有好好地照顧她?”帝柏繁還是不停地責怪陸晨風,來給自己的悲痛找一個發泄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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