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雯雯站起來,打開自己的醫藥箱,拿出針包。


    “把他的上衣解開。”溫雯雯對澤光說。


    澤光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你要在他胸口施針?”


    溫雯雯拿著銀針的手頓了頓,點頭,語氣頗為無奈,“三個月前,我就已經開始在w的胸口處施針了。”


    澤光背脊一僵,三個月前!


    w體內的毒大部分存在於血液裏,他記得,最開始溫雯雯給w施針控製毒素蔓延的時候是從四肢開始的,後來漸漸的增加了後背的肩膀,再後來,是頭部,還有腰部……


    如今,居然已經在胸口處也開始施針了嗎?


    而且已經持續了三個月!


    那說明……


    澤光緊緊的握著拳頭,隻覺得渾身血氣翻湧。


    胸口,距離心髒最近的位置……


    w竟然一直都瞞著他們。


    溫雯雯看著澤光臉上的神色,心裏徒然生氣一種無力感。


    “解開把,我要給他施針了。”溫雯雯開口道。


    澤光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解開了w的病服,露出了和他臉色一樣蒼白的胸膛。


    因為過敏反應的原因,他全身都長滿了小紅點,就連胸膛上也是。


    溫雯雯戴上手套,手指在w胸膛上找準璿璣穴,輕輕按了按,然後拿著消毒後的銀針紮了上去。


    下一個是華蓋穴……


    連著在w的胸膛上施了三針,溫雯雯最後又在他鎖骨的地方施了兩針,一共五針。


    十幾分鍾之後,溫雯雯取針。


    澤光將w的衣服扣好,蓋上被子,正好第一瓶藥水快輸完了,他又按鈴叫來了護士。


    護士換了瓶藥水,還沒離開,w就睜開了眼睛。


    溫雯雯一見他醒來,心裏鬆了一口氣,“w,你醒了!”


    “w!”澤光站在床邊,眉頭依舊沒有舒展半分。


    “嗯……”w輕聲嗯了一聲,感覺喉嚨又幹又癢又痛,話都說不出。


    “你的喉嚨腫了,最好二十四小時之內不要說話,有什麽話等消腫後再說。”護士開口提醒道。


    w黑眸冷淡的看了護士一眼,沒說話。


    待護士離開後,澤光扶著w坐起來,溫雯雯倒了杯常溫的水給他。


    w喉嚨痛得厲害,隻喝了一小口就喝不下去了。


    他把杯子遞給溫雯雯,然後看向了澤光。


    澤光會意,道:“我已經讓安魅去機場接四爺了,這個點應該已經接到他們在回別墅的路上了。”


    w眯了眯眼睛,沒什麽血色的薄唇抿成一條線。


    看出w似乎有話想說,澤光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他,“你想說什麽?”


    既然說話不方便,那就隻有打字了。


    w在手機上打下一行字,然後就將手機丟給澤光。


    “馬上回別墅!”


    澤光看著手機上的字,皺了皺眉,“安魅應該能應付四爺,你現在……”


    澤光的話還沒說完,w就掀開了被子,準備拔掉手背上輸液的針頭。


    溫雯雯看出他的意圖,連忙抱住了他的手臂,“w!你幹什麽,不要命了!”


    w眸光一閃,向溫雯雯投去一個嚴厲的眼神。


    澤光也按住了w的手,神色嚴肅,“你的情況還不穩定,現在不能出院,至少要在醫院觀察十二小時。”


    w冷眼盯著澤光,依舊想要下床。


    “讓!”w忍著痛,從喉嚨裏蹦出一個字。


    溫雯雯和澤光的眉頭不由得皺得更緊了。


    “w,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情況有多危險,現在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萬一……”


    w一個眼神掃過來,溫雯雯下意識的閉了嘴。


    澤光見w一直堅持,沒辦法,隻能退一步,道:“你要是實在不放心,讓溫雯雯在這裏陪著你,我回別墅去!”


    “放!”w盯著被澤光按住的手臂,語氣不容商量。


    “你!”澤光咬著牙,又氣又惱。


    “你就作死吧!”溫雯雯忍無可忍,狠狠的懟了一句,“身體是你自己的,你這麽想死,誰也救不了你!”


    w張了張口,想說什麽,但是喉嚨突然湧起一陣腥甜,他馬上又咬緊了牙關。


    w一把從奪過w的手機,打下一行字遞給他看:


    ——我不回去,安魅會很危險。


    短短一句話,讓澤光和溫雯雯同時變了臉色。


    ……


    機場。


    安魅開著輛暫時搶來的保姆車,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機場。


    溫肆所坐的航班在十分鍾以前就已經抵達了機場。


    安魅在出站口,一邊張望,一邊在心裏祈禱溫肆還沒有出來。


    他沒有溫肆的電話,自然也沒法給他打電話問他現在在哪裏,隻能在機場到處找。


    安魅總共也沒見過溫肆幾麵,上一次見他,還是在兩三年前,那個時候w在和溫肆接視頻,她正好正在w的身後,看了幾眼屏幕裏的溫肆。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應該沒多少變化吧。


    “安魅。”


    安魅在人群中穿梭,正到處找著溫肆的身影,突然聽見身後有人叫自己。


    一個男聲,很陌生。


    安魅一回頭,就看見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男人站在距離自己不到十米遠的地方,他盯著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


    “安魅小姐。”男人又叫了他一聲。


    “你是?”皺了皺眉,這個人,好陌生,他應該不認識。


    男人笑了笑,微微側開身子,旋即,安魅就看見了他身後那個坐在機場大廳椅子上,穿著一身藏起色中山裝,帶著圓形墨鏡的男人。


    安魅背脊一僵,連忙反應過來,走上前打招呼,“四爺!”


    溫肆今年五十好幾,頭發卻不見半點花白,高鼻梁上經常戴著一副圓框的墨鏡,嘴角永遠都是上揚的,開心的時候也是上揚,生氣的時候也是上揚,一副永遠讓人看不透的樣子。


    不過安魅很意外的是,這麽多年,溫肆居然沒有什麽變化,感覺臉上的皺紋都沒有增加一點。


    “嗬嗬,這位就是w的左膀右臂安魅小姐啊,長得可真是好看。”坐在溫肆身邊的女人突然笑道。


    安魅餘光瞟了一眼這個女人,同樣很陌生,她以前沒有見過。


    她正準備說什麽,那個女人又說話了,“雖然你長得好看,但是也不能成為讓我們四爺在這裏等了十幾分鍾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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