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學員的首飛是有時間限製的,並非隻要燃油管夠,想飛到哪就是哪,正如正規飛行員出任務同樣如此。


    “注意時間準備返航。”教官沉聲提醒道。楊柳的教練是位中年帥大叔,有著上千架次的飛行經驗,曾經參與過與某國飛機對峙並大獲全勝的作戰。


    嚴格遵守操作規程,楊柳小心地控製著節流閥,在雲層上方做了一個漂亮的轉彎動作,然後和龍玉保持隊形,進入巡航狀態。


    “柳柳剛才我們的俯衝很不過癮,離海麵還遠著呢!下麵的那艘遊輪根本看不清楚我們倆的飛機編號。”無線電中突然傳來了龍玉的聲音。


    楊柳正準備回答,教官突然嚴厲地命令道:“不要在公共頻道中閑聊,否則將按照規定,扣除你們飛行成績的相應分數。”


    龍玉嚇得不敢再說話了,但他的教練卻不幹了,在無線電中陰陽怪氣的反擊道:“老鷹你這家夥想當首長想瘋了吧?我的學員似乎還輪不到你來管教。”


    “水鳥你這家夥就知道護短,要知道你這樣做是害了學員。越是女學員就應該嚴格要求,畢竟好苗子是可遇不可求的。”楊柳的教官雖然古板,但是並非不通人情世故,說出的話也很在理。


    “要說好苗子咱倆是彼此彼此啦,兩位小姑娘都很爭氣。要知道他們倆可都是公眾人物,能夠沉下心來不折不扣地完成訓練任務就已經值得鼓勵了,沒必要那麽較真嘛!”水鳥在無線電中回答道。


    相對來說飛機的降落比起飛更加危險,一個控製不好就有可能連彈射逃生的機會都沒有。楊柳駕駛教練機降落的時候,老鷹雖然捏了一把汗,卻沒有貿然插手楊柳的操作。楊柳果然沒有令教官失望,降落的動作非常標準,前起落架接觸地麵的那一瞬間,產生的震動非常輕微,整個降落過程可謂一氣嗬成,完美無比。


    隨後駕機降落的龍玉也差不到哪裏去,畢竟大家都能夠利用神識全方位觀察飛機的飛行姿態,以及距離地麵的高度和角度,想要墜落失敗都很困難。


    直到所有飛行學員陸續駕駛飛機成功降落,中隊長懸著的心才放進了肚裏。當所有學員跟隨著教官走下飛機,把飛機轉交給地勤人員之後,一個個都興奮得忘記整隊等待首長的訓話了。


    好在此時中隊長能夠理解學員們的心情,有足夠的耐心等待這幫雛鷹發泄完他們的激動和活力。


    同樣處在飛行狀態的陸丫兒和小明月是完全談不上興奮的,看著周圍一成不變的景色,任何人都會認為姐妹倆處在靜止狀態,而不是以接近光速的超高速度飛向天河星係的一個旋臂。


    天河星係的中心部分恒星的密度雖然大大超過了外圍的旋臂,但是恒星之間的彼此距離仍然長達幾光年之遠,並非短時間內可以抵達的。


    其實在整個星係中,恒星之間的巨大的空曠空間,並非什麽都沒有的真空,有種東西是無所不在的,那就是傳說中的暗物質。陸丫兒和小明月從藍色母星的教科書中了解到,所謂暗物質其實就是一係列的惰性粒子,它們既不參與電磁反應,又個頭極小,甚至穿越整個地球都難以碰撞到任何其他粒子,所以人們很難觀察到暗物質的存在。


    但是暗物質存在的意義卻無比重大,甚至如果沒有暗物質的存在,宇宙的樣貌將會麵目全非。暗物質是類似於天河星係這樣的巨大星係的存在基礎,恰似稀粥中的粘液一般,將恒星像飯粒一樣牢牢的吸引在中心黑洞的周圍。如果沒有暗物質,宇宙大爆炸之初就難以形成大規模的星係,進而也不會形成類似於太陽係這樣的適合人類居住的存在。


    “小明月,你說我們所努力吸收的天地靈氣,是否也是一種暗物質,否則人們怎麽會感受不到它們的存在?甚至連我們這樣的修士也隻能做到吸收利用而已,卻無法將之保存帶走。我曾經嚐試將一些天地靈氣放入儲物裝備中,沒過多久就發現它們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難道說連次空間都困不住天地靈氣的流動?”無聊中陸丫兒忍不住思考一些平時不太注意的問題,便於小明月討論起來。


    “嗬嗬!”小明月眨巴眨巴眼睛,表情很無辜。


    “既然靈氣能夠從此空間流動到主空間,穿越空間壁障,那麽它們一定具有空間跳躍的能力。如果我們利用現在的空閑時間集中精力仔細研究一下天地靈氣的屬性,或許能夠對領悟空間折疊跳躍有所幫助呢。”


    “嗬嗬!”


    “好吧,那我們先做一下實驗,讓我先把一些天地靈氣壓縮液化放入儲物裝備中,然後仔細觀察一下它們到底從哪跑出來的,是否回到了我們現在所處的空間,抑或穿越空間壁障逃跑到了其他主位麵?”


    說話的同時,陸丫兒施展法術將一大團天地靈氣凝結成為一小滴無比珍貴的靈液放入儲物戒指中,並用神識時刻觀察這一滴靈液在儲物空間中的變化。


    像陸丫兒這樣耗費法力凝結靈液是得不償失的,因為這一滴靈液所富含的能量並不足以補償消耗的法力,所以一般的修士是不會這樣做的。


    經過一段時間的仔細觀察,陸丫兒發現這一滴靈液在儲物空間中迅速的氣化,擴散到整個次空間的所有角落,然後…然後就沒了,所有散布在各個角落中的天地靈氣就莫名其妙地緩慢消失了,甚至並沒有出現在儲物裝備之外,完完全全的無影無蹤了。對於這種結果小明月表示嗬嗬!


    又做了一次實驗,陸丫兒不由自主的進入了冥想狀態,下意思的地關閉了五感,切斷了與外界的所有聯係。然後小明月也自然而然的進入了戒備狀態,為姐姐全心全意地護法。


    陸丫兒這一入定就是三天三夜。當然姐妹兩的時間是相對的,對於相對於中心黑洞運行緩慢的人們來說,有可能就是好幾年。但非常神奇的事,無論姐妹倆的時間如何相對變化,對於楊柳和柳依依來說都是同步的,仿佛她們之間有一種非常奇妙的聯係,可以穿越重重的空間和時間障礙,無視一切物理規則。


    但對於陸丫兒來說,這三天三夜卻非常漫長,似乎有上百億年之久。陸丫兒的神識空間最初是一片虛無,沒有任何物質存在,仿佛整個空間的各個維度各個坐標上是一無所有的真空。但是宇宙的法則不允許真空的存在,所以在某個時刻空間的某些坐標之上出現了小小的漣漪,一對長得一模一樣屬性卻相反的精靈小粒子突兀地成對出現,相互圍著玩耍一圈,然後又互相擁抱在一起,相互湮滅消失得無影無蹤。


    幾乎每時每刻都有這樣的成對的小精靈毫無征兆的出現,然後又在極短的時間內毫無征兆地相互湮滅,隻留下一片虛無。在無數次的重複中,終於出現了一次小小的意外,導致孿生精靈兄弟的湮滅無法正常進行,形成了一次驚天動地的大爆炸。


    這次大爆炸引發了一係列的連鎖反應,更多的精靈兄弟們在大爆炸中陸續出生,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在極短的時間內膨脹到了某種無法想象的地步,並且仍然持續膨脹下去。


    雖然從理論上來說,陸丫兒的神識空間是無限的,但人的意思是有限的,無法在極短的時間內跟蹤到空間中的每一點的變化,所以陸丫兒在自家的神識空間中看到了所有的細節,卻無法觀察到全局。時間就這樣在陸丫兒的努力觀察中逐漸流逝,似乎永無盡頭。


    最終陸丫兒意識到這樣東看看西瞧瞧是無法觀察到爆炸的全貌的,馬上果斷地放大自己的神識搜索範圍,並隨著爆炸膨脹的腳步努力擴展視野,最終捕捉到了一絲靈感。


    “我知道了!”當陸丫兒從入定中驚醒過來,所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知道了。看著姐姐臉上的驚喜表情,小明月嗬嗬了。這三天小明月一直不眠不休地為姐姐護法,雖然身體上毫無疲憊感,但是精神上的壓力還是有些的。畢竟有些修士進入深層次的入定狀態之後,容易沉迷於神識中所產生的幻象,難以解脫自拔,最終迷失在神識的幻想世界之中,永遠無法蘇醒過來。隨著時間的流逝,迷失在神識空間中的修士雖然肉體不會死亡,但其精神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可謂是行屍走肉一具。


    打個比方說吧,陸丫兒這次轉型時空間之中模擬宇宙大爆炸的過程,很有可能會看到星係的起源發展,最後乃至於產生適合人類生存發展的星球,然後情不自禁的陶醉其中,樂此不疲的在這個星球上做著角色扮演的遊戲,然後生老病死再次輪回,無窮循環下去,直到這個宇宙最終消亡為止。這樣的過程如同計算機程序進入了死循環,如果不打碎一切規則從頭來過的話就永遠無法跳出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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