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


    陰暗的地牢,寂靜無聲。


    隻有留有一絲縫隙的天窗不時有呼呼的風聲吹過,周圍的空氣幹燥又冰冷。


    安魅坐在床板上,後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她將左腿的褲子高高卷起露出白。皙光滑的膝蓋。


    食指,有節奏的輕敲著自己膝蓋上的某一個地方。


    自從上次牧南楓來過一次地牢後,他就沒再讓人綁著她了,不過還是囚禁在間隻有十來平方的地牢裏,外麵站了一整排全副武裝的保鏢,二十四小時輪流看守她。


    看得出,牧南楓是真的擔心她再次逃了。


    安魅微微揚起下巴,盯著頭頂的白熾燈,嘴角勾起一絲冷邪的笑。


    時間,應該快到了吧。


    安魅輕笑一聲,嫻雅的枕著手臂伸長腿,閉上眼,一副閉目養神的樣子,很悠閑。


    沒幾分鍾,外麵,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緊接著傳來對話聲:


    “來了,今天沒問題嗎?”


    “沒問題,老樣子,辛苦你們,哥幾個先撤了。”


    “行,交個我們吧,去吃飯吧。”


    ……


    安魅緩慢的勾了勾嘴角,悠悠的睜開了雙眼。


    外麵看守自己的兩撥人此時正在交班。


    然而,就在這時,剛才還在說話的幾個男人,如同被人點了穴道一樣,定住了。


    安魅一個翻身從床上站起來,下一刻,就看見站在最後麵的一個保鏢動了一下。


    “噠!”一個清脆的響指聲在死寂般的地牢裏想起。


    如同被定住的保鏢們,嘴裏同時發出一聲低沉的嗚咽聲,艱難捂著自己的心口,兩眼一翻,倒地不起。


    安魅微微挑眉,盯著最後麵,唯一站著的一個保鏢。


    “蒼狼?”


    她傳暗號回去準備脫身,澤光讓她再等等,說是會有人來營救她,後麵的行動就全聽來營救她的人安排。


    安魅多嘴問了一句是誰,澤光說了兩個字:蒼狼。


    這個人,她在寂滅的時候聽說過很多次,卻一次也沒有見過,就連澤光對他也不是很了解。


    隻是聽說,他似乎是上頭那個四爺派到w身邊的助手。


    男人盯著安魅,微微揚了揚下巴,沒說話。


    安魅淡淡一笑,“真是準時。”


    她頓了一下,打量著他的五官,“易容了?”


    蒼狼開口:“不然呢,硬闖嗎?我還不想這麽快露底。”


    安魅抱著手臂,對這人十分的好奇,“看來你的底很深啊,這易容術,是溫雯雯教你的?”


    蒼狼看著她,聲音冷漠,“不,她的易容術才是我教的。”


    安魅眉眼裏閃過一抹驚訝的光,“溫雯雯的易容術是你教的?!”


    溫雯雯不是說她的易容術是他們苗疆的絕學嗎?怎麽回是這個蒼狼教的?


    難道他也是苗疆人?


    可是,這這麽可能?


    不等安魅開口繼續問,蒼狼冰冷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我來,不是和你嘮嗑聊天的。”


    說罷,蒼狼彎下腰從地上某個保鏢的兜裏掏出一串鑰匙,丟給了安魅。


    “速度!”聲音很冷。


    安魅撇了撇嘴,接住鑰匙,打開了鐵門上的鎖,走出了牢房。


    她看著倒在地上的幾個保鏢,用腳輕輕的踢了踢他們,沒有反應。


    他微微皺眉,看向蒼狼,“你給他們下毒了?”


    因為他們身上沒有任何傷口,也不是被電擊暈倒的,所以隻有可能是下毒。


    “不是!”


    “不是?”蒼狼的回答讓安魅意外又驚訝。


    她剛想問怎麽回事,就看見他伸出手掌,掌心是一隻細小的黑色的蟲子。


    安魅一看,頓時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


    她連忙後退幾步,差點咬著舌頭,“這……這是蠱蟲?”


    安魅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就連w養在白堡後山那群要吃人的極地狼她都沒怕過,可是,他就是怕急了這種黑色的小小的蟲子。


    看似柔。軟無骨,細小無害,實則殺傷力巨大。


    一隻細小的蟲子就能殺人於無形,更是讓人防不勝防。


    安魅低咒一身,“你居然也操控這些惡心的小蟲子!”


    “惡習?”蒼狼看著自己掌心的蠱蟲,挑了挑眉毛,“不應該是很有趣嗎?”


    “嗬嗬。”安魅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目光打量的看著蒼狼的眼睛。


    “你也是苗疆人?你和溫雯雯是什麽關係?”


    蒼狼淡淡的看著她,語氣比剛才還要冷漠,“這不是你該問的事情。”


    說罷,他看了眼暈倒在地上的人,開口:“扒件衣服換上,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裏。”


    安魅嘟囔了一句什麽,蹲下來三下五除二的扒了其中一個人的衣服換上,然後將長發紮起,最後戴上一個帽子。


    蒼狼見她都準備好了,抬步往外走,“跟上!”


    ……


    與此同時,醫院。


    牧南楓下班後,沒先忙著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醫院看牧葵。


    北燃這段時間幾乎每天都在醫院病床邊照顧牧葵,和她說說話,講講最近發生的事情。


    醫生說這樣對她醒來有幫助。


    牧南楓知道北燃喜歡牧葵,隻是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牧葵就這樣了。


    北燃坐在床邊,盯著躺在床上的牧葵,“我真的很後悔沒有早點鼓起勇氣向她告白,現在說再多也沒用。”


    牧南楓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葵一定會醒過來的,你的心意,我想她心裏都是明白的。”


    北燃嘴角牽出一絲苦笑,握住忘憂的手,沒說話。


    牧南楓盯著躺在床上還帶著氧氣麵罩的牧葵,心裏充滿了愧疚。


    愧疚他這個做哥哥的沒有保護好她,更愧疚,他到現在也沒有為她報仇。


    北燃沉默了一下,突然問道:“牧二哥,老大那邊怎麽說?”


    提到這個,牧南楓皺了皺眉,“還在查。”


    “如果一直差不清楚或者查出來的結果還是一樣的怎麽辦?”


    牧南楓沉著臉,眼裏閃過一道厲光。“那就按照之前說的,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北燃緊握著拳頭,沒有說話。


    正在這時,牧南楓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牧遠的電話。


    他走出了病房,按下了接聽鍵。


    “喂。”


    電話裏傳來牧遠肅然的聲音:“牧少,安魅逃走了!”


    牧南楓渾身一怔,“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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