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被驚醒的人看見寒風褲兜裏塞了兩個手機,手裏還拿著車鑰匙,都明白了!


    可是,對寒風滿懷崇拜之情的他們卻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他們心目中的武林高手,附近混的大哥寒風,竟然是個賊?


    寒風看著陳問今,神情並不驚慌,動作不緊不慢的把兩部大哥大取出來,分別丟給阿豹和陳問今,然後說:“電話還給你們,算是賣你們個麵子,車我開走,我有急事等錢用,算我借的,以後一定還上。”


    陳問今接住了手機,目光卻緊盯著寒風,阿豹拿了手機,沒好氣的罵咧道:“裝你x了個x啊裝!你算什麽東西?多大的臉借我的車?一個小偷裝你大爺!”


    “事實上我不是小偷,這也是第一次,實在是被迫無奈,有個兄弟今晚受了傷,就躺在醫院等醫藥費救命,匆忙間湊不到那麽多錢,開口借吧,數字大你們也很難答應,這才出此下策。車算我借的,最多一個月,一定還你們。”


    寒風如此冷靜,一番鬼話說的煞有介事,幾個小高同校的少年都信了他的邪,竟然當和事佬說:“應該是誤會吧,寒風哥怎麽可能是小偷?他為了救兄弟也是沒辦法,是講義氣啊!不如大家坐下來把事情說清楚吧?”


    陳問今往前垮了一步,衝那幾個少年說:“你們先去找個地方吃宵夜,這裏的事情解決了會通知你們。”


    那幾個少年麵麵相覷,以為是要和平解決,也不敢再多說什麽,於是側著身子出去了。


    大熊從驚醒開始就懵了,完全不知道現場的情況該做什麽,於是去推小高,大聲喊叫著:“快起來啊哥!出事了、出大事了!師父跟黃金和阿豹要打起來了,你快起來啊、快起來啊——”


    “行了大熊,別喊小高了,他醒了也為難,你也不必攙和,在房間裏關上門呆著,我們自己解決。”陳問今晚上灌醉小高就是不想他作難。


    記憶裏小高兩兄弟知道寒風是做什麽的,是開始就知道還是後來才知道,這點不清楚。


    但是,陳問今和惠他們了解的信息就是,小高兩兄弟不知道家裏出了什麽變故,很需要錢,弟兄倆雙雙放棄繼續讀書,跟著寒風幹入室盜竊的勾當,後來一起被抓,寒風的真麵目才曝光。


    寒風沒有趁機奪門,很沉著的開口說:“你們攔不住我的,你們的車肯定是黑車,我拿走了你們敢報警嗎?我說了借就會還,眼下和平解決最好。非要動手的話隻是白白受傷,我內勁很難控製的住,重則殘廢,輕則留下一生都無法徹底痊愈的內傷,何必把事情搞的更糟?到時候還撕破了臉。”


    阿豹扯了扯衣領,怒聲道:“一個賊裝你x啊!”他說著,揮拳打了過去。


    寒風分明早有防備,猛然側轉抬手抓住了阿豹的拳頭,另一手揮拳就朝阿豹下巴抽上去!


    動作之快,全然讓阿豹來不及再做任何反應。


    眼看著這一拳打中的話,阿豹難以站的起來,不料寒風的拳頭在擊中的瞬間,突然又逆向回收,緊接著,一隻手抓住了他揮拳的手腕。


    物質逆運動的狀態驟然停止。


    寒風驚覺揮向阿豹的手被陳問今抓住,簡直難以相信能有這麽快!


    眼看寒風就要動作,阿豹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抓著寒風另一隻胳膊,使勁往懷裏抱的同時,極力就著下蹲往斜下猛拽,頓時拖的寒風動作受阻。


    陳問今本來就搶先一步,寒風被阿豹抱住胳膊拖拽動作受阻,根本無從回避,於是後腦勺被陳問今一掌拍中,一隻腳被絆住,兩股力量相反作用,一上一下,頓時打的寒風撲倒地上。


    阿豹不等寒風翻身爬起來,立馬坐在他腰上,照著寒風腦袋一通亂打。


    寒風單手護著後腦勺,一手撐地剛要發勁翻身,後背就被陳問今一腳跺了下去,踩的他難以發力,極力掙紮也爬不起來。


    阿豹對著寒風後腰連番揮拳,一通狂揍,嘴裏邊自叫罵道:“點穴啊呐!內功啊呐!重傷啊呐!一輩子內傷啊呐!來來來,快施展內功給我們瞧瞧,把我震飛啊!內功、我讓你內功!一打幾十啊呐!壓都壓死你個傻x!今天打的你雙腎永久內傷,讓你從此不舉,叫你偷我車、偷我錢、偷我大哥大……”


    寒風覺得阿豹拳頭力量有限,一時到也撐得住,嘴裏直說:“黃金我們單挑!你但凡還有練武之人的骨氣就別靠人多打人少!你贏了東西全還你們,我回頭擺一座給你們敬酒賠罪!你輸了,車接我救急,一個月內還!敢不敢?”


    “擺你x的個x擺!你擺桌酒當本錢來賭我的車?你自己傻叉別當我們傻叉!”阿豹氣不打一處來,轉身抓起桌上的一罐啤酒,照著寒風的腰砸。


    這一下,痛的寒風一臉冷汗。


    阿豹又連砸兩下,寒風吃不住這打擊,猛然發狠般朝後一肘,分明是算準了阿豹攻擊的節奏,竟然砸中阿豹胳膊。


    阿豹吃痛之下啤酒脫手,壓著寒風的力量也一時鬆懈,被他猛然翻過身,一把推的阿豹甩飛撞上沙發。


    寒風迅速起身,卻又驚見飛腳踹至。


    寒風急忙抬臂招架——這個瞬間,物質逆運動突然發動,而後,又突然停止。


    隻是瞬間的時間差,寒風本來以為還來得及擋住的招架,就慢了一步。


    陳問今飛起的一腳正踹在寒風臉上,掃的他又往地上倒。


    阿豹撲過來,伸手還沒抓住寒風的腳,就見寒風單手撐地,雙腿一收一放,避開阿豹的同時,一腳把他踹退。


    “臥槽!”阿豹好生惱火,站穩了又要撲出去,卻見寒風已經順勢翻滾出去,人沒站起來,就抄起把折疊椅摔飛過來。


    阿豹嚇了一跳,連忙抬起胳膊招架,隻是如此阻擋,怕也被砸個夠嗆。


    眼看著椅子飛到,卻被陳問今一腳踢飛。


    寒風站了起來,扭了扭脖子,抬起雙手,神色傲慢的從陳問今說:“來,看看你們還有什麽本事!真以為就你們那種程度打得過我?當我在無發寺白呆的嗎?今天就讓你們長長見識!”


    阿豹剛要衝上去,陳問今抬手示意別幫忙,一臉沒好氣的看著寒風,抬掌勾動著說:“你吹的連自己都信了啊?來、盡管來!”


    陳問今對寒風是嗤之以鼻,這家夥是練過,也是有一套,但是——根本沒那麽神奇。記憶中他倆就打過,互有受傷未見勝負,體力都消耗的差不多了,警察來時寒風連跑的力氣都沒了。


    至於現在,寒風更沒有任何機會了。


    因為陳問今沒有少年時候那種、忍受打鬥痛苦當作修行的想法了,能不疼他才不會沒事找事,什麽公平對決才能真正證明強弱的想法也沒有了。


    所以,寒風一動——物質逆運動的力量就立即發動。


    寒風那迅快的揮拳,瞬間慢的可憐。


    下一刻,寒風隻覺得眼前一花,陳問今的拳頭就打在他鼻子上!


    鼻血狂流,眼睛,鼻子,酸疼交織的痛苦刺激之下,寒風根本沒有了再戰之力,整個人被這一拳打的連步後退,未免摔倒地上,他急忙朝記憶中的沙發上倒去。


    陳問今也沒追擊,而是拽了凳子,在寒風對麵坐下了,然後拿手機,撥通了蝴蝶留的號碼,接通時說:“這裏好了。”


    “等著。”蝴蝶的聲音裏透著興奮,她隻恨自己沒在現場。


    寒風捂著鼻子,好一陣子才緩過勁,抓了紙堵著鼻子,也沒有想著奪門而逃似得,反而氣定神閑的坐那,還打開了桌上的一罐啤酒,喝了口說:“你這家夥拳頭快的不可思議!”


    “艸!不裝武林高手了?”阿豹也坐那歇著,看寒風這模樣就覺得解氣。


    “不是我弱,是黃金太快。”寒風說罷,又說:“今天算不打不相識,東西和錢還你們,交個朋友,事情一筆勾銷,以後就是兄弟了。”


    “兄你妹!你個小偷配跟我們稱兄道弟?”阿豹呸了聲,滿臉鄙夷說:“人家出來混你出來混,你他嗎的當賊!真下作!低級!”


    “因為我善良,比起搶人錢,收保護費,打人傷害人之類的事情,我這樣弄錢對人最沒有危害。”寒風真是有說詞,阿豹簡直聽懵了,就沒想到還能如此無恥的自我辯解。


    陳問今看著寒風,聽著他的話,忍不住笑了。


    寒風仍然保持著既往的沉著,嘴裏說:“事情善了是最好的。你們繼續糾纏也沒有意義,更沒有好處。跟我翻臉,這一片、周圍十幾個村子的本地人,都是我兄弟。以後你們可以不用來這裏了,你們在這裏的女朋友隻有等著被搞,後果就是那麽嚴重,那是你們想要的嗎?”


    “行了寒風!少在我們麵前鬼扯了,就算你真有那麽大臉啊,他們知道你是個賊,將來見麵不鄙視你就不錯了,誰吃飽了撐的還替你出頭?這些鬼話你也不用說了,我們也不會理。擺在你麵前的路有兩條——”陳問今早就給寒風準備好了選擇。“錢,大哥大兩部,這些大概讓你坐兩三年吧。阿豹脖子上的玉二十六萬,他家裏有玉的發票,如果把這塊玉加上,你大概得蹲三年到十年。放過你是不可能的了,牢你是蹲定了,你能選的是蹲長點,還是蹲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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