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東西哪裏來的!”孟洛川一臉吃驚道。


    陸塵故作神秘道:“你猜哪裏來的!”


    “傳家之寶。”孟洛川眨眨眼。


    陸塵含笑道:“可以這麽說,如果我沒有猜錯,你身上應該也有一塊吧!”


    他身上這塊玄龜秘甲其實是方氏一族的傳家之寶,當初他花了很大功夫從神火教宗的強者手中奪過來的。本來打算還給方雨柔,沒想到對方嫌這個東西是燙手山芋,讓陸塵先代為保管。


    之所以拿出這件寶物,他也懷疑孟洛川身上也有一塊。


    孟洛川神色變得凝重起來,語氣嚴肅道;“你到底知道什麽,還請開門見山的直說。”


    “那你如實告訴,這東西你們天闕宮有沒有!”陸塵直言不諱道。


    孟洛川沉吟片刻,點點頭道:“這玄龜秘甲我確實有一塊,這是我們天闕宮曆任宮主執掌的信物,也隻有它才能號令整個天闕宮的弟子!”說著,他便從脖子拿出一條銀色吊墜,上麵掛著一塊神秘的紫色水晶,上麵紋路與陸塵手上的玄龜秘甲如出一轍。


    想必他父親孟海山遭人暗殺,一切緣由都是因為這塊玄龜秘甲所引起,可惜這東西他保存得十分隱秘,一直掛著孟洛川的脖子上,至死也沒有泄露出去。


    那殺手估計沒有想到,孟老前輩會將天闕宮這麽一件至關重要的信物交給獨子孟洛川貼身佩戴吧。


    既然沒有得到這玄龜秘甲,那殺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卷土重來,伺機而動。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們天闕宮原來還真是收藏著一枚玄龜秘甲,如此說來,孟老前輩的死因定然與它脫離不了關係!”陸塵語氣篤定道。


    孟洛川臉色有些難看,恨恨道:“為了一塊寶石,暗殺我父親,若是有朝一日找到他,定將他挫骨揚灰。”


    “可否想想辦法將幕後凶手找出來?比如拿你這塊寶石做誘餌。”陸塵道。


    孟洛川皺眉道:“你想引蛇出洞。”


    “對,既然幕後凶手是為了玄龜秘甲而來,不如投石問路,將計就計,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陸塵讚同道。


    孟洛川道:“我可以用你的辦法試一試,不過,我為何要幫你!”


    “孟公子,別忘記了,咱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若是你不與我合作,你覺得自己做得穩天闕宮宮主的位置麽?”陸塵一臉嗤笑道。


    孟洛川道握緊手中那枚紫色寶石,咬牙道:“我可以答應與你合作,但是你必須得幫我坐上天闕宮宮主之位,我絕不允許天闕宮落入那些心術不正的人手裏。”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陸塵露出一抹笑容,說了這麽多,終於是把孟洛川說服了。


    孟洛川一臉冷漠道:“希望你信守若言,若是你敢暗自反水,別怪我翻臉無情!”


    “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麽陰險,還是具體說說怎麽實施這個計劃吧!”陸塵不以為意道。


    孟洛川道:“父親屍骨未寒,死


    不瞑目,不管怎麽說,先要將他厚葬,入土為安。兩天後,便是我接任天闕宮宮主之位的日子。”


    “到時候,我會帶著宮主的信物前往重陽湖的青柑島,去那裏的祖宗祠堂會見族中長老,獲得他們的認可後,便可以舉行繼任大典。”


    陸塵若有所思道:“隻怕剛剛離開這裏,你叔父孟海蛟便會派人盯上你,去重陽湖的一路上必定會受到重重阻力和截殺,沒有想象中那麽容易。”


    “如此最好,天闕宮的叛逆一日不除,我這個宮主寢食難安,到時候什麽魑魅魍魎,趁機一網打盡。”孟洛川冷笑道。


    陸塵讚同道:“這個想法倒是不錯,一路上有人虎視眈眈,想必那七殺組織的頂尖殺手也會露出尾巴!”


    “到時候,就有勞你出手相助了!”孟洛川一拱手,言語之間表現出來的態度倒是對陸塵客氣了幾分。


    陸塵淡笑道:“幫你也是為我自己,你不必客氣。如果方便的話,可否帶我去看看你父親的遺體?”


    “陸兄這是要做什麽,我父親已經永睡長眠,貿然去打擾未免有些不妥。”孟洛川有些為難道。


    陸塵解釋道:“孟兄誤會了,我想看一眼你父親的傷勢,或許能得到一些蛛絲馬跡,說不定對我尋找那凶手有所幫助。”


    孟洛川聞言,猶豫了一番,無奈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便帶你去看看,隨我來!”說著,便領著陸塵進入竹樓,打開水晶棺蓋。


    陸塵低頭望去,隻見水晶棺材內躺著一具冰冷的屍體,裏麵寒氣彌漫,屍體表麵覆蓋了一層冰霜。死者銀發蒼蒼,麵容慘白僵硬,相貌與孟洛川七八分相似。


    一雙暗紅色瞳孔緊緊縮起,好似看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神色布滿驚愕之色。


    致命傷口在咽喉部位,有一抹細長的血線,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受了傷。


    “傷口細長無痕,力道精準,幹淨利落,這個殺手一定是個使劍的絕頂高手,在孟老前輩沒有絲毫防備的情況下,被對方一劍封喉!”陸塵掃了一眼死者傷口,隨即蓋上棺蓋,沉聲說道。


    孟洛川望著死去的父親,麵容一臉哀傷,隨即道:“陸兄所說不錯,我父親死得很突然,不然以他的實力,隻要不是超越先天的巔峰強者,絕對不可能這麽輕易遭人暗殺。”


    “這個殺手比我想象中要棘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陸塵心底輕輕一歎。


    孟洛川咬牙切齒道:“我父親一死,下麵那些人就坐不住了,都想貪圖天闕宮宮主之位,哼,我父親這些年苦心經營,將天闕宮打理得井井有條,風生水起。既然傳承於我,豈會拱手相讓。”


    陸塵望著他那副悲傷模樣,像極了當年失魂落魄的自己,一時感歎唏噓。


    接下來的兩天,陸塵便在閣樓內暫且住了下來,靜靜等待孟洛川的計劃。


    清晨時分,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悅耳的音符宛若田園詩歌,延綿回響,恬靜悠遠。又好似一彎淙淙的溪流在夢中故鄉流動,蕩起千層漣漪。


    驚醒了在客房潛修的


    陸塵,聆聽著縈繞在耳畔的悠揚笛聲,仿佛眼前浮現出一幅幅鋪滿了漁鄉風景的美麗畫卷,令人心曠神怡。


    他走出院落循著笛聲走出竹樓,發現不遠處的池塘邊上漂浮著一艘小船,船頭站立一道風姿綽約的身影,手持長笛忘情吹奏。


    孟洛川端坐一旁,撫琴附和,雙眸深情的望著自己妻子,一臉笑意。


    “很美吧!”一道悅耳的女子身影從背後傳來。


    陸塵回首望去,原來是孟洛川的義妹段千紅,她一襲鵝黃色勁裝,身負長劍,眉宇之間布滿一股英氣。


    “琴瑟和鳴,堪稱天作之合!”陸塵淡笑道。


    段千紅歎道:“他們兩走到一起其實挺不容易的!”


    “哦,此話怎講?”陸塵饒有興致道。


    段千紅喃喃道:“洛川對於管理天闕宮並沒有很大興趣,他性子恬淡散漫,貪圖安逸,最是喜愛搗鼓樂器,與人談論風雅。”


    “我義父還活著的時候,洛川極少來天闕宮一趟,不問世事。一直在徐州地界遊曆。後來偶然結識了在青樓賣藝的溫婉,兩人一見如故,情投意合,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很快便熱戀在一起!”


    “可是我義父瞧不起溫婉,嫌棄她出身低賤,沒資格高攀孟家子弟。並逼迫洛川離開溫婉,洛川性子倔強,沒有理會義父的話,一意孤行!”


    “那段時間,他們父子倆之間鬧出了很大矛盾。洛川對溫婉戀戀不忘,整日借酒消愁。為了心愛女人,後來以不惜以斷絕父子關係的代價,威脅義父!”


    “義父當時非常生氣,恨鐵不成鋼。但是他對洛川自小十分疼愛,無奈之下,隻得答應洛川的要求,不過溫婉隻能做他小妾,不可為正妻。”


    陸塵負手而立,眼睛微微眯起:“看得出來,孟公子很愛他妻子啊!”


    “對,我從沒洛川對一個女人這麽深情過!”段千紅幽幽道。


    陸塵轉頭,看著她側臉道:“怎麽,你喜歡孟公子!”


    “你胡說什麽!”段千紅微怒道,轉身便離開了。


    陸塵喃喃自語道:“明明耳根子都紅了,還不承認,女人啊!”


    小船上,一曲奏完,兩人四目相對,皆是有著一抹喜意。


    “自從父親故去,很少見你露出這樣的笑容!”溫婉走到一旁,柔聲說道。


    孟洛川牽著她皓白的小手,抱在懷裏,雙眸盡是寵溺道:“隻要有你在我身邊,一切的不開心都煙消雲散!”


    “你哄女孩子是不是都這樣,甜言蜜語!”溫婉白了他一眼,柔情似水的眸子仿佛能滴出水來。


    孟洛川情不自禁在對方的柔軟嘴唇上輕輕啄了一口,笑吟吟:“世間縱有百媚千紅,唯你是我情有獨鍾!”


    “你啊,還是那麽油嘴滑舌。”溫婉撫摸著他的側臉,冰冷的一顆心仿佛被沸水澆過,瞬間變得滾熱無比,如水的眸子陷入了迷惘中。


    紅顏易老傷無數,最怕是天涯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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